第四十章 算是約會吧

  放假第二天，初冬的第一場雨，在昨晚不知不覺中下了起來。一直下到現在都沒有停止的意思。

  雨中絲絲的涼意讓人感覺到了冬的寒徹。雨把蒼茫，蕭煞的世界變得煙雨濛濛了，看不清天穹也看不清大地。只有那麼黃葉飄零在那些煙雨濛濛的雨中。

  沐揚穿著件黑色小夾克，蘇沫裹著件淡紫色的風衣。兩人各自打著傘，走在人的海洋里。

  褪去校服的蘇沫，清純中透露出點點性感，雖然以沐揚的眼光看上去，還有點稚嫩，但她的身高、模樣和氣質都已經接近滿分水平。

  沐揚身高接近一米八五，蘇沫身高一米七，兩人站在一起，不顯突兀，反而有種般配的感覺。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漫無目的游弋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沐揚能感覺到，身邊的蘇沫有話想說，但卻開不了口。而他，卻是無話可說，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搭訕。

  兩人各懷心思，走到了一家琴行前。

  蘇沫突然駐足，沐揚跟著她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

  蘇沫好看的雙眸迎上沐揚的視線，「你上次寫的歌，只有詞，沒有曲，能唱給我聽聽嗎？」

  沐揚微楞，抬頭看了眼琴行的招牌，「行，咱們進去吧。」

  蘇沫俏臉綻放微笑，跟著沐揚，兩人走進了琴行。

  琴行的老闆是個長鬍子的中年男人，見沐揚和蘇沫並肩走進來，他連忙迎了上去，「兩位，需要買點什麼？」

  沐揚說：「老闆，有練琴房嗎？」

  「有！」

  「租一個小時。」

  「好，一個小時兩百。」

  這個價格已經有點高了，但沐揚現在也不缺這點錢，倒是蘇沫顯得有點心疼，但又想聽沐揚唱那首《同桌的你》，心裡很是糾結。

  沐揚付完錢，老闆領著兩人進了一間琴房，裡面有不少各式各樣的樂器。

  老闆走後，沐揚關上門，順手取下掛在牆壁上的吉他，試了試音，在蘇沫充滿好奇與期盼的目光中，輕撫琴弦。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沐揚已經過了變聲期，聲音有些低沉滄桑，帶著一種男人獨有的磁性，使這首本就很悲傷的歌顯得越發悲戚。

  蘇沫定定的盯著沐揚，眼眶濕潤，嘴角卻莫名浮著一絲笑意。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沐揚的目光有些躲閃，他不敢去看蘇沫那直勾勾的眼神。蘇沫太完美，完美的讓沐揚不敢褻瀆。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僅僅只唱了一遍，沐揚就沒有再唱下去了，他怕再唱下去，會發生些什麼。

  蘇沫輕輕揉了揉眼，梨渦淺笑，沐揚似乎第一次見蘇沫笑得這麼開心，在學校，她都是一幅冷若冰霜的模樣。

  「沐揚，你這歌詞寫的真是我嗎？」

  沐揚略顯尷尬，摸了摸鼻子，牽強的解釋道：「歌詞是藝術，藝術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改編一點，呵呵，在所難免嘛。」

  蘇沫眨了眨好看的雙眼，泛著一絲明顯的懷疑，卻沒有深究，她沉默了下來，突然又問道：「我們同桌一年，你以後會想起我嗎？」

  沐揚被問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沒有得到沐揚的回答，蘇沫也不在意，嫣然一笑，「你還有寫其他歌嗎？唱給我聽聽。」

  可能是對蘇沫有點愧疚，沐揚沒有猶豫，拎起吉他，又唱了幾首他前世唱得比較多的幾首歌。

  沐揚儘量避開情愛主題的歌曲，他都快要自封絕世好男人了，哪個男人在女神前面不是唱情歌，他倒好，唱起了《童年》、《送別》這種經典老歌。可蘇沫依然聽得滋滋有味。

  在琴行磨蹭了兩三個小時，走出琴行時，天已經黑了。

  「想去哪裡吃？」

  蘇沫眼眸微轉，「我們去吃夜市吧。」

  「夜市！」沐揚微微一驚，他本以為像蘇沫這種大小姐，應該鐘愛西餐廳、咖啡館這種高端有小資情調的地方，沒想到她會提出去夜市。

  「恩！我從來沒去過夜市，好像去吃一次試試。」

  「行，說好了我請你，你想吃什麼咱們就去吃什麼。」

  沐揚憑著這具身體原有的記憶，帶著蘇沫來到了賓陽市最大的夜市攤點。剛過七點，這夜市已經熱鬧得不可開交。

  夜市所在地是一條兩車道寬的小巷子，整條巷子長一百多米，擠滿了密密麻麻的攤點，即使天空飄著小雨，依然阻擋不了這火爆的場面。

  沐揚和蘇沫走進夜市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沐揚還好，他是男人，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長相雖說有差別，可男人即使再帥，走在大街上也不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但蘇沫不同，蘇沫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引起的效應絕對是核裂變級別。更何況蘇沫已經不單單是用漂亮來形容，甚至比人們在電視裡常見的女星都要耀眼。

  雖然經常會受到眾人矚目，但比起學生的眼神，這些社會人士的目光讓蘇沫有些不自在。她能察覺出，這些關注她的目光與在學校里男生看她的目光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蘇沫收起傘，躲進了沐揚的傘下面，沐揚問道：「怎麼了？」

  蘇沫俏臉微紅，搖搖頭，「沒事。」

  「吃什麼？」

  蘇沫美目四尋，似乎對每一個攤點都充滿了好奇。沐揚知道，這樣下去，估計走到頭都找不到地方坐下，便帶著蘇沫走進了一頂帳篷。

  兩人剛坐下，一名男服務員殷勤的走了上來，他偷偷打量了眼蘇沫，眼神里閃過一陣驚艷，有些羨慕的望向沐揚，問道：「老闆，要點什麼？」

  沐揚遞給蘇沫一個詢問的眼神，蘇沫說：「你點吧。」

  沐揚知道她不懂夜市能點些什麼，也沒強求。他前世加班之後都會去夜市吃點東西填肚子，所以點菜對他來說輕車路熟。

  三下五除二，要了份油燜大蝦，一份烤魚，二十根烤串，還加了兩份麻辣燙。

  「先這些吧，少了再加。」

  「好勒，老闆稍等！」

  「等等。」服務員剛準備離開，被蘇沫叫住了。

  「這位小姐，還有什麼需要嗎？」

  蘇沫抿了抿唇，「來兩瓶啤酒。」

  沐揚聽後皺起眉頭，「大冬天喝什麼啤酒？」

  蘇沫挑釁似的昂起頭，腦袋後面的馬尾辮輕輕甩了甩，「我樂意。」

  「……」

  菜很快上齊，兩人開吃。沐揚的吃相本身很不講究，但在美女前面，他還是克制了自己，至少沒有吃得太難看。

  蘇沫的吃相則優雅多了，細吞慢咽的動作讓人看得賞心悅目，仿佛她吃的不是夜市，而是什麼高端場所的宴席。

  「哇，這個好辣啊……呼呼呼……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喝點東西……」蘇沫被辣得小嘴通紅，倒了杯酒，仰頭就喝完了。

  沐揚笑笑說：「這就是夜市的特點，口味重，辣翻天。」

  「恩恩，不過真的很好吃。」喝了杯酒，蘇沫的臉蛋紅紅的，就像塗了胭脂一般，別有一番風情。

  兩人邊吃邊聊，其樂融融。然而，當兩人吃得正盡興時，一夥打扮怪異的地痞不知從哪兒突然出現，朝沐揚和蘇沫快速圍了過來。

  沐揚反應奇快，一把將蘇沫拉到身後，反手抄起桌上的油燜大蝦，朝著兩名擋道的地痞劈頭蓋臉的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