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慘不忍睹的銷量？

  平行世界2006年8月1日。

  《天龍八部》終於面市，與此同時，朝陽出版社的月刊《晨曦》也一同擺在了全國各地的書店櫃檯上。

  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靜悄悄的在上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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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文書店，是藍州市實驗中學校門口的一家老書店。由於地處學校門口，又面朝主幹道，客流量一向很大。

  佳文書店的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叫做李強。

  一大早，李強把昨晚進的新書一本本的擺在書架上。輪到朝陽出版社的月刊《晨曦》時，李強還特意把它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因為根據以往的市場經驗，這本月刊都是書店裡賣得最好的一本書。

  擺了一大圈書下來，最後才輪到紅旗出版社的《天龍八部》。這本書李強只進了二十本的貨，與幾大箱的《晨曦》比起來，這寥寥二十本書顯得很是可憐。

  李強年輕時也是看著紅旗出版社的武俠小說長大的，但這麼多年來，紅旗出版社的書風格從未改變，看了這麼多年，他也膩了。

  但更重要的是，紅旗出版社的書賣不動，他進這二十本也僅僅只是一種對紅旗出版社的緬懷。

  早上六點半，李強打開了書店的大門。他書店最主要的顧客是學生，現在雖然是暑假，但實驗中學的學生最近在補課，所以他不愁沒生意。

  果然，才剛開店門，兩個身穿校服背著書包的女生就結伴而來，「老闆，有《晨曦》的最新一期嗎？」

  她們的聲音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就像在晨曦中冉冉升起的朝陽。

  每當李強有這種感慨時，他都會驚嘆朝陽出版社為他們月刊取名的精妙之處，這完全符合青少年的審美。

  「有，當然有，今天剛上架，要幾本？」

  扎著馬尾的女生笑道：「拿三本吧，我們還得替別人帶一本。」

  李強連忙幫她取了三本《晨曦》。16開的尺寸，精美的封面，嚴實的塑封，讓這本月刊看起來很高檔。

  「給。」李強將三本書遞給女生，「你們是老顧客了，給你們八折，收60塊錢。」

  「謝謝老闆！」

  《晨曦》定價二十五元一本，這個價格對於月刊來說已經算很高的了，但從未有人抱怨過這個問題，可見它在讀者心中是有多麼高的地位。

  兩個女生走後，絡繹不絕的又來了不少學生，十個有九個是來買《晨曦》的。

  原本堆成一摞的《晨曦》僅僅過了一個早上就買了大半，反觀擺在角落裡的《天龍八部》，根本無人問津。

  佳文書店的情況就像全國各地每個書店的縮影，在這場戰爭中，紅旗出版社似乎才剛開戰就失敗了。

  ……

  紅旗出版社，編輯部。

  時間已是傍晚六點，編輯們都沒有回家。周易遠神色凝重的站在一部固定電話前，等著統計部打電話匯報《天龍八部》第一天的銷量。

  「叮鈴鈴，叮鈴鈴！」

  盼望已久的電話仿佛遲來了幾個世紀，眾人精神一震，周易遠給鄧高陽遞了個眼神。

  鄧高陽點點頭，拿起了電話，「喂，編輯部。」

  「老鄧吧？唉，情形不容樂觀啊。」

  鄧高陽神色一緊，周圍的眾編輯見他表情嚴肅，心也緊跟著揪了起來。

  鄧高陽問道：「直說吧，有多慘？」

  「截止五點半，《天龍八部》一書在全國總銷量為一百三十二本。」

  鄧高陽心底一滯，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他把這個消息告訴眾人，編輯們紛紛愣神，隨後露出失望的神情。就連周易遠也有幾分灰心喪氣。

  一百三十二本，擱以前，有這個數字已經算是不錯的銷量。但這一次，紅旗出版社為了打一場翻身仗，做了這麼大的宣傳，卻只換來一個三位數的銷量，怎麼看也是失敗了。

  周易遠摸了摸下巴，道：「老鄧，問問有沒有朝陽的銷量統計。」

  鄧高陽點點頭，「喂，老趙啊，有《晨曦》的銷量嗎？」

  「有個大概的數字，約十三萬冊。」

  鄧高陽驚呆了，兩本書的銷量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晨曦》的銷量就像一把重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上。

  ……

  朝陽出版社。

  「總編，總編，數據出來了。」

  陶泰清端著杯熱茶，面朝落地窗，背對助理，望著外面的高樓大廈淡淡的說：「說吧。」

  「我們一共賣了十三萬五千七百二十四冊，比上個月增長6.3%。增長原因我們總結了兩點：第一，言情小說之王江志誠的新短篇小說開始刊載，吸引了很多新讀者；第二，杜安逸老師的武俠小說也占一定因素。」

  陶泰清滿意的點點頭，「很好，說說紅旗出版社的那本武俠小說。」

  「呵！」在陶泰清問出這句話後，他的助理忍不住笑出聲來。

  陶泰清端著熱茶轉過身來，皺了皺眉頭，問道：「有什麼好笑的嗎？」

  助理急忙憋住笑意，回道：「總編，他們，他們一天下來就買了一百多本，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真的？」

  「真的！」

  陶泰清長舒了口氣，心底的那塊石頭總算落地了。

  ……

  沐揚雙眼炯炯有神的望著電腦螢屏，他十指如穿針引蝶一般，在鍵盤上跳躍，一行行文字在電腦螢屏上出現。

  鄧高陽已經將《天龍八部》慘不忍睹的銷量告訴了他，原本鄧高陽以為他會灰心喪氣，甚至失去繼續動筆的信心，哪知沐揚卻反過來安慰了他一頓。

  鄧高陽對沐揚又高看了一眼，能如此寵辱不驚之人，必是成大事之人。

  沐揚對這個慘不忍睹的銷量早有心理準備。對於這個世界的小說界來說，他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而紅旗出版社又是沒落的老大哥，兩者組合在一起，本來就不被人看好，出現這麼低迷的銷量實屬意料之中。

  但沐揚相信，只要有第一個人認真的看他的書，就一定會有第一個人稱讚他的書，一個推薦兩個，兩個推薦四個，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發現《天龍八部》的奇妙之處。

  可沐揚的書，真的能火起來嗎？沐揚很自信，紅旗出版社的人很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