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玄光樽主,戚坷
2025-01-29 09:40:21
作者: 臆辰
在那遙遠的天際,一團漆黑的雲霧翻滾,發出陣陣雷鳴般的咆哮。
仿佛暴風雨前夕,烏雲蓋頂,狂風呼嘯著捲動著漆黑的烏雲宛如滔滔江水往遠方奔流而去。
浩浩蕩蕩的魔霧越來越近,隨著一聲戰馬高亢的嘶鳴,沉重宛如雪崩一般的馬蹄聲響徹雲霄,仿佛千軍萬馬正在奔騰。
此時半空中的血水已經落盡,露出了亮麗的天空,傾刻間便被滾滾烏雲所覆蓋,狂風呼嘯著,伴隨著轟隆的馬蹄聲直入所有人心臟。
「那究竟是什麼?」所有人不由得眯起眼看著遠方那一片翻滾而來的魔霧,心臟不由自主的跟隨著馬蹄聲的節奏跳動,這一情況讓所有人驚駭不已。
戰馬?騎兵?可笑,這裡是修真界,人人可以飛天遁地,翻手間山崩海嘯的修真界,凡俗之間的兵種又怎麼可能與他們混為一談?
片刻後,魔霧越來越近,漆黑如墨的魔霧將所有人覆蓋,轟隆的馬蹄聲更是如同在耳旁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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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頭頭身高一丈,渾身長滿漆黑三角鱗片,頭生漆黑獨角的高大馬匹正排列成一個整齊的四方陣踏空而來,這些漆黑馬匹身上燃燒著漆黑陰冷的火焰,隨著它們的疾奔,蹄下濺起一圈圈的流焰。
在這些怪異的馬匹背上,是足足兩百的黑袍騎士,厚實的黑袍將他們裹得嚴嚴實實,僅僅露出一雙死寂、灰暗、沒有一絲感情的眸子。
他們身後背著狹長的黑刀,散發著讓人看一眼就直打冷顫的邪惡、陰冷,他們仿佛從地獄來的騎士,無情,冰冷,煞氣沖天。
在這個緊要關頭,沐天辰雙劍合擊,將一個嬰變修士撕裂,隨後一個閃身退出了戰圈,沒有人在攔住他,所有人都在看著那一支從遠方而來的騎兵。
沐天辰咬著牙將插著身體中的一柄柄飛劍拔了出來,頓時法體出現了十幾個猙獰的血窟窿,不停的往外噴涌著鮮血,一邊止住鮮血一邊嘀嘀咕咕的咒罵著。
他可不管來的是騎兵還是步兵,這都和他無關,他知道的,就是殺戮!臨死前給他們來一發失魂落魄咒,說不準就能將他們全都滅殺在此地。
「小爺就算是死!也要拉一群墊背的!」沐天辰挺直腰杆,臉上掛著燦爛而瘋狂的笑容。
環顧四周,他依舊被密密麻麻的敵方修士所包圍著,可以說是圍的水泄不通,連只蚊子都休想逃走,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放任沐天辰撤出戰團。
鮮血落盡,唯有人人身上還濕漉漉的流淌著粘稠的血滴,天空漆黑的宛如黑夜,烏雲翻滾著,奔涌著,仿佛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全都死了,我能做的,也就是多殺一些人,為你們報仇!」沐天辰眼眶中流露出刺目的金光,伸出手用衣袖擦拭著劍身上乾涸的血跡,頓時一滴滴粘稠的血漿順著劍刃匯率,從劍尖流淌而下。
待衣袖離開劍身,短劍再次變得雪亮,透著森森的寒光。
只見他怒吼一聲,踏著腳下的空間,仿佛踏著堅實的土地,每一步的沉重穩健,空氣被他踏破,化作一條條箭矢般的氣流四射。
所有人面色一變,是準備要拼死一搏了嗎?
沐天辰快速的衝進人群中,這一次,沒有一柄飛劍再能夠傷到他,所有能夠傷到他的攻擊,都被他詭異的躲過,其餘的攻擊他更是毫不畏懼,野蠻的用法體將無數飛劍撞飛,這些飛劍轟在他身上,只是濺起一連串的火花被倒飛而出。
他猙獰的大笑著,如入無人之境,手中短劍接連斬出,飛瀑般的劍光撒下,收割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血腥,殘酷的廝殺再次被點燃,遠方騎兵轟隆的馬蹄聲,伴隨著無數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臨死前的哀鳴和天空再次撒下的血雨,讓無數人頭皮發麻。
「老傢伙,還不準備出手嗎?搞不好那群騎兵就是來救這小子的。」虬髯大漢看著沐天辰爆發,宛如殺神一樣的身影,饒有興趣的說著。
「胡扯!南疆修士雖然為所欲為,可還不至於修煉此等邪魔功法,更何況…」白髮老者看著遠處快速奔來的騎兵隊伍,不由得眯起了眼。
「更何況,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哪一方勢力有培養出這樣一支邪惡的騎兵隊伍。」
正如老者所說,這隻騎兵隊,除了讓人心寒的陰冷和邪惡,再沒有任何氣息,甚至沒有生命波動,就仿佛一群死屍正在朝他們湧來,這是讓人何等毛骨悚然的事?
「呵呵,你們不都說南疆的修士都是邪魔嗎?那麼邪魔修煉邪魔功法,那又有何不可?」
「況且,就算不是來救這小子的,也是來者不善,到時候你的後輩只能死得更多!搞不好全都會死在這裡。」
虬髯大漢繼續沒心沒肺的說著,話音落下,除了他之外,其餘六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尤其是白髮老者最甚。
只見他陰沉著臉衝出,一雙枯木般的手掌呈爪拍向沐天辰天靈蓋,正如虬髯大漢所說,就算這一支騎兵不是來救沐天辰的,也很可能來者不善,保險起見,最好便是將沐天辰帶走,以免節外生枝。
陡然,一道森森白光在他眼中一閃而過,突兀的一個白衣青年出現在他身前,頓時讓他瞳孔一縮,身形極退,鄭重的看著這個突然發現的白衣青年。
這名白衣青年渾身上下無一不透露著陰森的寒氣和死氣,一張消瘦的臉更是病態的慘白,一雙眼睛宛如不會動一般死寂,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青年臉上還掛著死屍一樣的笑容,如果現在有人說這個青年是剛從墳墓爬出來的惡鬼,老者都會毫不猶豫的相信。
「你們一大群人,欺負一個十三歲的小娃娃,不覺得丟人嗎?」白衣青年輕笑著,一開口便是更加濃郁的死氣和寒氣噴出,讓人如墜冰窖,牙齒打顫。
「嘿!兄弟!哥哥來救你了!你該怎麼感謝哥哥?」白衣青年別過頭,露出了自以為極其燦爛的笑容,朝著沐天辰大喊道。
正處在秋塞吟緊要關頭的沐天辰聽到這句話頓時渾身一震,思緒出現了短暫的停滯,一柄長劍直直從他肩膀劈下,鮮血飛濺,差點把他整條胳膊卸了下來,遠處白衣青年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僵住,頓時變得更加驚心動魄。
只見他左手按住長劍,硬生生的扭過身,一劍將身後的嬰變修士劈成了兩半,抬起因為疲倦和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的臉,眼神複雜的看了白衣青年一眼,隨即轉身再次投入殺戮中。
「來的這麼晚,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讓我感謝你?」
「你現在因為想的,是幫我報仇!殺光這群雜種!」
白衣青年眉頭一挑,皮笑肉不笑的轉過頭,看著對面的那些滿臉凝重的修士。
「你們也聽到了他說什麼,這樣吧,本座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自裁吧,還可以死的痛快些!」
「不然落在本座手上,你們可沒有好日子過。」
「大言不慚,讓本大爺來會會你!」虬髯大漢頓時暴怒衝出,卻被白髮老者給攔住。
白髮老者面色凝重的看著他:「不知閣下是南疆哪一位樽主?」
所有人一驚,看著白衣青年的面色愈發的沉重。
「老傢伙有眼力,不過你可要記住了,因為聽過本座名字的人,活不了幾個!」白衣青年燦爛的笑著,陡然他聲音一寒,一雙腫泡眼透出陰冷的殺機。
「記住了!本座就是玄光樽主戚坷!赫赫赫,本座會讓你們在無盡黑暗中呼喊著我的名字,因為你們會受到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
話音落下,只見他提起手掌,森白修長的手指下垂著,從空氣中拉出五條粘稠的乳白色絲線,絲線迅速的蠕動著,片刻間蔓延至千丈長,宛如五條毒蛇盤旋著衝出,快若閃電,透著森森寒氣,將一個個問鼎修士的身體穿透。
絲線入體之後迅速在身體內擴散,在血肉中,經脈中穿梭,將他們牢牢束縛住,只見他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大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他們的每一根神經都被絲線侵入,束縛住他們的一舉一動,將他們體內的生機一點點的破壞,粉碎,甚至連元嬰都被密密麻麻的絲線穿透。
最後,只見他們的喉嚨蠕動著,噴出宛如麵條狀的乳白色絲線,這些絲線仿佛有靈性一般,一圈圈纏繞著他們,將他們捆綁成一個一個蠶繭狀的大球。
僅僅剩下的七人額頭滿是冷汗,手心也被迅速浸濕,剛剛的攻擊太快了,快到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如果剛剛戚珂也向他們發動攻擊,那麼現在變成蠶繭的,就有他們。
「放心,他們不會死的,本座說過,會讓他們受到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那就不會食言!」戚珂極其燦爛的笑著,陰冷的目光從七人身上一一掃過。
「至於你們,本座似乎有一點更加新鮮的玩意兒等著你們去嘗試!」
七人頓時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
「媽的!一群孬種!好歹你們也是一方強者,就這幅熊樣!」虬髯大漢怒吼著從儲物空間抽出了長七尺的鋸齒狀大刀。
「是男人的!跟老子一起上去殺了他!不就是一個玄光樽主嗎?」
「一個樽主,殺了可是大功一件啊!還附送了一個少樽主!哈哈哈!」
其餘六人同時動容,眼眶中爆出熾熱的火焰,同時拿出了法寶,頓時恐怖的氣息爆發,宛如海浪一般的氣息一圈圈擴散開,將所有的一切推開,天空中的烏雲被衝散,頓時這一片區域再次被柔和的陽光所籠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