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聶小倩的要求

  蕭遙扭頭一看時，大船剛好轟然倒塌，船身沉沒了一半，沒入河水之中，看來不消多久，食人魚就能用銳利的牙齒完全把它摧毀，成為一堆木屑！

  蕭遙回頭，目光看向聶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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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小倩主僕二人經過鬧心之後，轉眼又成和好如初了，重新恢復到了之前的主僕關係，其中變化之快，令蕭遙也是一陣目瞪口呆。

  古人云，女人最是善變，這種強悍的思維，蕭遙還真無法理解，比徐福屁顛屁顛跑來跟腳還要讓人費解的多！

  聶小倩整個人則顯得比之前要沉默得多了。

  儘管她們已經和好如初了，只是之前到底是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有些事，始終是會有所改變的，小青所作所為已經在她們心中埋下了芥蒂，終究還是回不到從前兩人知無不言的日子了。

  小青站在微微後面一點，幫聶小倩撐著傘。

  她雖然在笑著，可看著眼前自家小姐俊俏側臉之上若有若無的冷漠，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她的眼睛就一陣陣刺痛，心隱隱作痛，也有些心酸，可這一切都是自己親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小青開口說道：「小姐，小青身上的雌性羽毛並不是他們唯一用來追蹤的東西，現在該去哪？」

  至於自己的家人，只希望不要出事，以後有機會在去救了，雖然是在那座華麗的府邸，希望飄渺。

  聶小倩微微沉吟。

  「既然此地事了，那咱們也該告辭啟程了，不如就此別過，小倩姑娘與小青姑娘你們多保重，這把傘也送於你們了，可以用來遮雨用。」蕭遙如此說道，乾脆將手中撐著的傘也一齊遞給她們。

  徐石林閉目，抱著雙臂，像能預知一般，提前上前一步，一股無形的波動散發而出，領域瞬間將蕭遙包裹在內，只見一層微弱透明的橢圓形漣漪雨幕顯現在二人周圍，將他們防護在內，這是從體內散發出來的微許氣機撐起來的，雨水就順著流下來，打不著他們。

  這應該算是二人打蕭遙小起，多年培育出來的默契，他還小的時候，徐老堂堂一空玄強者，可沒少陪他做這種遮風擋雨的事情！

  似乎想起了有趣的事情，徐石林微微一笑。

  聶小倩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柳眉不由一挑，認真的瞅了眼皮緊閉不說話的徐石林一眼，心道：這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她又看向蕭遙，老人明顯以此人為中心，有這樣一尊高手隨身，他的真實身份想必也不會簡單，也是個不小的迷。

  她心思微動，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小青眼神複雜，卻沒有說話，伸出空著的左手想去接過傘來，聶小倩卻是出手攔住了她，阻止並出聲叫住蕭遙，道：「且慢！」

  「公子，恕奴家冒昧，可否求公子您一件事？」聶小倩漆黑的眸子緊盯著蕭遙，表情非常認真說道。

  蕭遙一愣，問道：「不知小倩姑娘所求何事？」

  「這個……公子一行人可否將我主僕二人也帶上？」聶小倩為難地說道，頗有些難以啟齒，礙於之前看見徐石林偶爾間流露出來的強悍實力，她才臨時起的意，有求於蕭遙。

  小青目瞪口呆，很難相信自家小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在她以往的印象中，似乎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她有求於人！

  蕭遙不同於小青的驚愕，聶小倩突然提出的無理要求讓他一陣頭皮發麻。

  早一些時候，船上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此女身上的確有著大詭異，若是真如他聽到的那個陌生聲音所說，那麼此女是絕對不能夠留在身邊的，這可就不止是一個尤物了，而是一個禍水啊！

  儘管聶小倩讓他有些怦然心動，但他可不願為此去捅這天大的么蛾子，幾乎跟一座能自主活動的火山差不多，隨時都能爆發，一個弄不好自己還要扯上天大的仇恨！

  而且以她的美貌，自己可不想一路上麻煩不斷，若是答應，可以想像得到，光是要替她掃清障礙就要浪費那許多時間。

  至於那個陌生聲音所說的什麼日後留她在身邊可以為己所用，以他如此通玄的手段，卻是連續說了兩個切記，可以看出他的鄭重對待，如此大事，還說得不明不白的，蕭遙是深深忌憚，也沒有興趣去探究，總之，誰願意誰留！

  如同荊州曲江郡那胭脂榜上有名的虞柔，這世間人或物，大抵是越美艷不可方物的東西越是有著致命的毒，誰有命誰才能去享受這足以致命的艷福！

  總之，蕭遙是萬萬不可能將她帶在身邊的，早就考慮好了，他是選擇了能避則避！

  所以，蕭遙想都沒想，微笑一下，直接拒絕道：「這個要求，在下恐怕不能答應小倩姑娘。」

  聶小倩微微一愣，沒想過自己第一次求人，竟然會遭人拒絕，她自然猜不到那個留給她面紗的老人給她留真言以備不防之需時，也有一部分悄悄入了蕭遙耳，後者才會如此忌憚對待。

  她微微沉默後，再次說道：「不瞞公子，小倩現在迷茫得很，去無可去，居無定所，又有仇家在後，只求公子的一時保護，當小倩有自保之力時，到時，就算公子不趕小倩走，小倩也會自己離開的！公子若是能保護小倩，就算要小倩做一個照顧起居的婢女，小倩也心甘情願！」

  聶小倩臉微微有些紅，表情卻是很認真，她微微向蕭遙一躬身，對自己的稱呼也換了，不再稱奴家了，學著以前叫，那是作踐自己！

  「小姐……」

  還沒等神色著急的小青說完，聶小倩就神情堅決地打斷道：「我心意已絕，小青，你不必多說！」

  小青表情停滯，一陣無奈，她也明白現在她沒有發言權，勸不到自家小姐，說多了還會讓人懷疑自己之前只是作秀，所以她選擇了閉嘴。

  「這……」

  蕭遙有些汗顏，他犯難道：「婢女就不用了，只是蒙姑娘錯愛，在下想必不能答應小倩姑娘！」

  微微停頓一下，蕭遙又補充說道：「不是在下心狠，而是在下仇家太多，也正在被仇家追殺，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若是因此而害了二位姑娘，那在下可就要愧疚了，小倩姑娘還是另尋出路吧！」

  聶小倩微微沉默，眼神複雜。

  小青卻是勃然大怒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以你身後那位前輩的身手，還做不到這一點小事嗎？你以為我家小姐很想寄人籬下？看不起我們你直接說出來！虛偽！」

  蕭遙尷尬。

  並不是他看不起聶小倩的名妓身份，只是船上那一次意志吞噬令他印象太深了，差點就淪陷了，而這一切都指向她。

  蕭遙雖然不是好色之徒，自古男子也都愛美人，他之所以拒絕也是出於無奈啊。

  「小青！」

  聶小倩出完阻止，眼神黯淡，盯著蕭遙認真道：「公子可是嫌小倩以後會給公子惹許多麻煩？公子若是討厭小倩這張臉，小倩便不要它就是！」

  

  說著，聶小倩眼神堅定，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又瘋狂的決定！

  她竟然自己用指甲在臉上從上而下，劃花了自己的臉，臉上五道清晰的痕跡，血肉翻飛，且血流不止，看上去有些可怕，那一張漂亮之極的容顏算是全毀了。

  自古女子都愛美，只是她的眼神卻仍然清澈，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也不為毀容所動。

  「小姐！」

  小青被嚇傻了，手中的傘也無力滑落，雨水打在了聶小倩的臉上，跟血混合一起，流下。

  看著容顏已毀的自家小姐，小青心酸不已，不由哭了出來，泣不成聲，替她不值：「小姐，您怎麼那麼說？沒有他們我們也可以活！」

  蕭遙神色動容，也被聶小倩的心狠瘋狂所震驚了，表情許久震撼，久久無言，再也說不下去了。

  都這樣了，還能說什麼？

  打擊人嗎？

  爾後，他默默從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上前兩步，要幫她把臉上的血跡擦了。

  小青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蕭遙，不讓她靠近自家小姐，吼道：「滾開！都是你害的！」

  蕭遙穩住腳下後，就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也沒有再走過去，有些苦澀，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哪有女子不愛美的？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太無情了？得了別人的好處，又因為不確定的事，想甩手走人不管了？

  小青握住袖子，替聶小倩緩緩擦去臉上的雨水混合的血跡，微微抽泣著。

  「小青，不哭！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的，就算只有咱們兩個人，我也會這麼做的，你不要怨公子他們。」聶小倩搖頭，勉強笑了一下，安慰著這個又變得熟悉的侍女，用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花。

  一直沒有說話的徐石林睜眼，就算聶小倩毀容時，他也無動於衷，此刻，他卻開口道：「先處理一下，然後找個地方清洗，以後還有恢復的可能！」

  「不需要了！」聶小倩搖頭。

  「真的不需要？」

  徐石林冷笑一聲，說道：「老夫要是你，就立即找地方去清洗包紮一下，還要趕路，老夫可不想每晚被你這個樣子嚇到，公子，徐福，咱們走吧！」

  聶小倩微微沉默，沒有自欺欺人地去反駁，說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美貌，那鐵定是假的！

  「哎，好呢！」

  徐福可不敢多管這些事，連自己的目光都控制得死死的，不敢去亂看，他把行李用擔子挑起來，靠近徐石林，在一旁等待。

  蕭遙對聶小倩報以歉意的一笑，苦笑道：「小倩姑娘，是在下不對，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不過在下現在說這些似乎晚了，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幫你清洗一下再說其他吧！」

  「嗯。」聶小倩點了點頭。

  給讀者的話:

  PS：昨天有事耽擱，一回家就太困睡了，都沒洗澡，不幸斷更了，今天三更，這是第一更，三千多字，以後慢慢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