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祭禮！天譴？

  那些站立在外圍的弟子們目光掃視全場，個個手中執劍，呼吸均勻悠長，都是一把好手，至少蕭遙看不出多少人的深淺！

  華陽宗如此大派，它的底蘊還是有的！

  突然有弟子從正殿出來，一聲『掌宗到』，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地站好。

  蕭遙抬頭望去。

  

  正殿緩緩步行出近十個中年以上年齡的灰色長袍人，看起來都精神抖擻，目光如炬地掃過全場，所有新人們都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高手！真正的高手！

  這是所有人的直覺，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只有小心翼翼地等待。

  停頓過後，掌宗不動聲色帶幾位長老往石梯下走，仿佛什麼都沒有過，輕車熟路地連貫登上左方的高台。

  高台不算很大，只有五尺高，能站三十多人，上有弟子在一旁等候，正前方擺放著一張兩米多長檀木桌，上面擺滿了祭品和禮儀的東西，是用來祭天地的。

  祭天地的傳統源遠流長，據傳可以追溯到秦朝之前，真正的歷史不可考證。

  玄武大陸的人對於這些虛無縹緲的迷信，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是很多人還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這些禮數流傳甚廣，各大宗門流派都有這個規矩，扶仙島有，華陽宗也不例外，很常見。

  當然，蕭遙一家是不信的！

  看著這些華陽宗的支柱們，蕭遙看到了那個為他帶路的中年人，是三峰之其一的一位峰主，卻沒有發現吳光的身影。

  掌宗上前一步，一臉沐浴春風的笑容，說道：「首先，歡迎你們通過初試，來到華陽宗，你們若能通過接下來的考核，就會成為正式弟子，我是華陽宗的這任宗主，可以稱我為掌宗，身後的是宗內眾位長老，等下會從你們之中挑選記名弟子。」

  掌宗真名為項恆，年齡並不是很大，卻已貴為華陽宗宗主，是一名傳奇人物。

  這時，高台上掌管司儀祭祀的執事眼尖，高呼一聲：「新人典，祭天地。」

  隨項恆一起從正殿出來的華陽宗高層們紛紛上前一步，神情肅穆，和掌宗一起從高台執事手中接過一柱點燃的香。

  「全場跪禮。」執行祭祀的執事氣沉丹田，聲音遠遠傳出，率先單膝跪地。

  在場眾人紛紛單膝跪地，還有幾人也猶豫著咬牙跪了下來，蕭遙想了想，雖然不想引人注目，但是他還是不想跪。

  鄭仙芝拉了拉蕭遙的衣服示意，神色有些焦急。

  蕭遙有種被幾道目光盯著的感覺，鎖定了自己，嘆了口氣，自找的怪不了誰。

  蕭遙蹲了下去，勉為其難地虛跪，膝蓋不挨地，頓時壓力一松，被盯著的感覺消失了。

  台上僅站立的幾人紛紛朝祭壇一拜，項恆高聲念道：「華陽正宗，千秋鼎盛，新人祭禮，承載天地，功、德、氣、運、數……禮畢！起身！」幾人再次一拜。

  聽到項恆洋洋灑灑念叨了一大篇，催得蕭遙在下面懨懨欲睡，毫無興趣，完全沒有其他人嚴肅重視的臉色。

  終於聽見了最後一句，蕭遙才站了起來，心裡嘀咕了句：什麼狗屁天地，害小爺蹲這麼久！

  「轟隆隆」

  正巧天空響起一道轟鳴。

  全場望著天空，有些錯愕：好好的，怎麼會打雷呢？

  蕭遙也嚇了一跳，心道：不會這麼巧吧？

  蕭遙讀過道家典籍，想起有一記載，曰天譴，天譴這個詞就是源自於道家，就是指上天對冒犯天地或者窮兇惡極等的眾生發出的懲罰！

  眉頭一挑，蕭遙雖然不信，卻也不敢亂說話了。

  王老在暗處，眯眼望向天空，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偏峰上一掃地老人，鬢髮全白，抬頭看了一下眯了眯眼，就低下頭繼續掃地了，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項恆眉頭一挑，不動聲色地把香插上，等幾位長老把手上的香插入香鼎中，才大聲說道：「行過禮，接下來會有人帶你們去考核，維持整整一年，堅持下來你們就是正式弟子，刷下來的會擇選進入外圍弟子，為本宗打理俗世事務，依然可以學習本宗功法，練體以下不用考核。」

  「眾執事弟子聽令，開始考核。」項恆繼續說道。

  「尊掌宗令。」

  掌宗跟長老們走了，只留下忙碌的執事弟子們和忐忑的新人們。

  蕭遙隨著人流而動，進入了偏殿，有專人檢查內功修為，區別待遇。

  ……

  嵩山山脈某一群山洞前，眾人停住，領頭的中年男人氣沉丹田，沉聲道：「好了，你們可以卸下了眼罩跟耳塞了。」

  

  這樣是為了保密，嵩山山脈占地龐大，後山群更是隱藏了大量華陽宗的秘密，這樣做僅是為了保險。

  眾人雖然被耳塞影響了聽力，但是還是能聽得見大聲說話的。

  摘下耳塞和厚厚的眼罩，蕭遙目光一陣刺眼，趕緊閉了下眼才睜開，打量了下前方，竟是一口黑漆漆的山洞。

  山洞口面積很大，黑幽幽的，像是噬人的虎口。

  「這是先輩開鑿出來專門用來考核的，你們要做的，就是從這個洞頭進去，然後一直往前走，在規定的時間裡走到盡頭，若是沒有按規定完成，你們應該懂的！若是要棄權的可以現在就說。」領頭的中年人開口說道。

  這裡新人們都是男性，跟女性分開兩撥，她們另外有考核內容，這群人大約有三十多人，都是內氣階段以上的新人們。

  能入選新人的自然是年紀不會太大，畢竟過了年級的已經沒有潛力可以發展了！

  當然，內功修為高深又不一樣了！

  「這也太容易了吧！」有人嘀咕道。

  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哪個不是內功有為，聽力極佳？自然聽到了此人的話。

  有老輩弟子心裡冷笑：不知所謂！等下看你怎麼哭！

  蕭遙對這話有些嗤之以鼻，華陽宗既然把它設為把持的第一關，自然是不簡單，眼珠一轉，思考這山洞到底有什麼意義！

  領頭中年人看了眼眾位參加考核的新人，說道：「好了，你們可以進去了，有人會在盡頭等你們的，時間一到，不通過的自然有人來尋你們。」

  有新人眼神一凝，中年男人的最後一句話透露了一些東西，莫非這個山洞真的不同尋常？

  新人們開始三三兩兩的進去了，鄭仙芝拉了拉蕭遙的衣服，說道：「我們一起吧。」

  入選這個考核圈子的只有蕭遙和鄭仙芝、姚塵兩人，他們都是內氣階段，因為處一個院子，自然結伴而行。

  蕭遙點點頭，和兩人踏步走進山洞，消失在黑色之中。

  眾老輩弟子看向山洞的眼神有些不自然，有隱藏在瞳孔中的懼怕！

  領頭的中年人嘴角翹起一個孤獨，心道：年輕人們，希望你們幸運度過這裡吧！不要留下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