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路向西去

  第二天一早，眾人紛紛離去，常青四人回頭深深看了眼蕭遙，也決然踏上了往西北的方向，去往那天下人敬仰的劍道聖地。

  蕭遙盤地打坐，功法運轉，王老在桌子上閉眼小憩，精神力外放周圍，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動他。

  孫寧走之前看了眼蕭遙，望著看似不設防的他，沒有再出爾反爾地出手，默默離去，往王府方向而去。

  原客棧只剩下了三人，蕭遙、王老還有那個老闆娘，小李跟其餘夥計也已離去，只剩下這個年過三十的女人無依無靠的看著已成為廢墟的客棧。

  已她的姿色，倒不是沒有去處和存活之地，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就能活得很好，可是她那個男人死後她就再也沒有改嫁，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些旅客中就有一人讓老闆娘跟他一起走，可是她卻無動於衷，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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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界雖然有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觀念，但對於那些自力更生或女中巾幗豪傑的女性也存有一份敬重尊重之心。

  微風輕輕撫過。

  蕭遙睜開了眼，收回功力，他能感覺到那層瓶壁已經不遠了，雖然看不到，卻能感覺到體內氣海已經快要凝聚成形，達到了一個量。

  他看了看四周，已經沒人了，最終定格在頹廢的老闆娘身上。

  他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過去，把腰間的袋子解下，蹲下放到了她的手中，輕聲說道：「裡面有些銀子，想必你這些年也有些存錢，去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吧，好自為之！」

  他沒有多說或做糾纏，起身就邁步走。

  兩人年齡的差距不可謂不大，若說動心是不可能的，蕭遙只是憐憫這樣一個苦命女人，無依無靠的，稍稍動了惻隱之心而已。

  王老不知何時跟在蕭遙背後，無聲無息，他一直就像是蕭遙的影子，多少年風雨兼程都一直寸步不離。

  蕭遙只找到了兩匹馬，給老闆娘留下一匹，剩下一匹跟王老一起乘坐，讓老人笑開了花。

  蕭遙在前，王老在後，兩人策馬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線上，只餘下茫然看著他離去的老闆娘和那吹過的微風相伴。

  ……

  荊陽郡是荊州的大郡，僅僅落後於荊州治所襄陽所在的楚郡。

  荊陽郡同時也是荊州世家最多的一個地方，由荊陽最有名的名門崔氏組成了世家聯盟，一起進退。

  崔氏在大漢歷史上出過不少清流名臣，近代的壁如那幾十年前朝堂位至太輔卻被曹岑所害的崔烈崔西南，如今又有在朝廷身為荊州令的崔平崔子義，都是崔氏的子弟！

  崔氏在荊陽牟陽這邊官僚子弟也很多，勢力根深蒂固，在荊州的影響力不可小覷。

  崔氏拉攏不成，一直是防備的重點，蕭忘卻沒有動他們，放任他們蹦噠。

  他要留著崔氏釣一條大魚，看這條大魚會不會上鉤，一旦上鉤，就是他跟大漢王朝做了斷的一天。

  君要臣死，臣不能死！

  贏了也就老死不相往來，割袍斷義，他一旦輸了，就是蕭家三代四個人帶很多人都要死的結果！

  所以，他不能輸！

  ……

  此時，在荊陽郡境內的一道河流邊上。

  此時已是秋時，風一吹，河邊僅有的幾棵樹木上的葉子就嘩嘩的往下落，輕點水面，看起來很有美觀和節奏感。

  一個年紀不大很是年輕的女子盤坐於河邊，腿上擺放了一張古色之琴，修長手指撥撫著琴弦，輕輕撥動間，天籟之音便是從指間發出，輕快卻餘韻十足。

  當然若是有人去看那些飄落下的葉子，就會發現落葉皆被割為兩半才跌入水中，隨水流而去。

  「啪」

  琴聲戛然而止，河邊女子本就心情沉重，突然間有些心緒不寧，又被突如其來的斷弦聲打斷，淡然望向傳來馬蹄聲的那個方向。

  一騎揚塵而來，由遠至近，可以看到馬上有兩個身形，一老一少。

  正是蕭遙與王老。

  蕭遙耳尖，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對這好聽的琴聲有些好奇，這才駕馬而來。

  入眼的是一條河流小溪，河邊那一襲白衣非常顯眼，第一眼就能看到。

  蕭遙到了河流近處，止住馬兒繼續往前，等它立定後下了馬，多看了那襲白衣一眼，向河邊走去。

  王老默默無聲地牽著馬去旁邊吃草喝水。

  走進了才看見此女的驚世容顏，比之他的貼身侍女小青還要美貌幾分，稱得上傾國傾城，只是顯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十分冷漠淡然。

  蕭遙有些驚訝她的美貌。

  

  不知為何，女子對眼前的男子有些厭惡，眼中閃過蔑視，天下男人一般黑，對於蕭遙的驚訝很是不屑，不再看他。

  輕輕起身，拾起地上的布條，裹著古琴。

  「姑娘的琴聲很是好聽。」蕭遙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笑道。

  白衣女子對他的搭訕不予理會，低著頭繼續手上的動作，把整張古琴裹起來，直到不露半點。

  蕭遙感到有些丟臉，作為一個美男子，卻被人一姑娘無視，有些受傷！

  王老就在一旁瞄著，咧嘴而笑，有些偷笑的意味，只是他有些疑惑看了一眼那張被裹起來古琴，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蕭遙正要發揮敗兵之勇，繼續搭訕，卻看到白衣女子轉身便走，絲毫不給他機會，從頭到尾除了看了他幾眼，完全就沒理會他。

  蕭遙頓時感覺一陣受傷，有些鬱悶，感情真是冷得不能再冷了，一陣牙疼。

  王老頓時又笑了。

  白衣女子蓮足輕移，慢慢走遠，也沒有回頭。

  蕭遙生出一股挫敗感，不過一會兒就一掃而空，搖了搖頭，蹲在河邊捧水洗了把臉，頓感清涼舒爽，洗去了那滿臉的風塵。

  王老走近，也洗了把臉，抹乾水跡，道：「公子，過了這兒還有一段路，大概下午午時能到荊陽城，我們在荊陽城歇息一晚，購輛馬車一路往西，明天上午午時咱們就能到嵩山華陽宗了！」

  「那感情好，坐馬背上磨得我屁股都生疼了。」蕭遙微微笑道。

  王老一聽也笑了。

  走遠了的白衣女子駐足回頭看去，稍微蹙眉，不但冷清氣少了不少，還有點我見猶憐的意味了。

  離開了那兒，她的心緒又開始趨向於平和，這讓她有些茫然，不知所以然。

  這是在提醒她什麼嗎？

  白衣女子讓心態歸於平靜，穩了穩裝有古琴的布條，回過頭踏上了路途，向西！

  蕭遙跟王老歇息片刻後，上馬往荊陽趕去。

  一路向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