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血染一片天
2025-01-29 08:17:17
作者: 飛鴻白翎
終年炎熱的烈火城,張家府邸,人們推杯換盞,熱鬧非凡。這一切,概因張家族長張天烈的族弟張天正,突破到分神期修士,張家再添一名震懾內外的高手。
「張族長,恭喜恭喜啊。」
「哈哈哈!城主大人客氣了,讓老夫受寵若驚啊。來,老夫先干為敬。」
「干!」
「張二爺,恭喜你突破到分神期啊。」
「僥倖僥倖。陸先生客氣了,儘管吃儘管喝,吃好喝好。」
張家上至家主族長,下至奴婢僕人,都處在一片歡慶之中。在烈火城這種地方,合體期高手一般不會降臨,分神期修士,就是這裡的主宰。張家在烈火城地位顯赫,如今再添一名分神期修士,讓他們的勢力更加穩固,地位也隱隱更上一層樓。
張家的人想不到,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到,張家這一場歡慶的盛宴,竟然是他們的喪宴。一尊怒火衝天的死神,即將凌空而至。
風烈踏空而至,飛臨烈火城。憤怒地火焰在內心深處熊熊燃燒,冰冷懾人的殺氣肆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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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竟然能夠在天上飛。」
「難道是城裡那些大家族的人嗎?」
「看那樣子似乎很生氣,不會遷怒於我們吧?」
「那等大人物,又豈會和我們一般計較?我們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事,不會有問題的。」
烈火城中,有修真者,也有凡人。看到凌空飛行的風烈,驚為天人。畢竟,金丹期的修士無法飛行,而元嬰期的修士,除了那些大家族大勢力,平常人怎麼可能達到那種境界。
「張家的人出來受死!」
「張家之人出來受死!」
「張家之人出來受死!」
風烈仰天長嘯,吼聲震天,傳遍烈火城每一個角落。這一刻,無論是修真者還是凡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抬頭望向天空,望向那道白色身影。
「那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挑釁張家的威嚴?」
「看來張家沉寂太久,很多人都忘了當年的血案了啊。」
「那個年輕人要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張家嗎?」
「或許張家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但畢竟張家家大業大,實力強橫。他一個人,無異於送死啊。」
沒有人看好風烈,但凡對張家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那個家族,深不可測。況且,三年前張家大公子張默加入玄天道宗,那個家族更是水漲船高,沒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
「什麼人大呼小叫?」張家族長張天烈問道。
「看起來是一個年輕人,元嬰後期實力。」張家二爺張天正說道。
「元嬰後期也敢來這裡囂張,你們誰去把他拿下?」張天烈面色陰沉,問道。
今天是張家大喜的日子,竟然被人找上門來喊打喊殺,還讓他們出去受死。最可惡的是,那竟然是一名元嬰後期的年輕人。如果不能打下漂亮的一仗,張家還真丟不起這個人。
「我來吧。」張天正沉吟片刻,正色道。
「好,速戰速決,讓他知道,張家不是隨便來一隻阿貓阿狗就可以侮辱的。」張天烈的聲音冰冷,泛著陰森的殺機,不知道他指的是天空中那名年輕人,還是要震懾在場的所有人。
張天正騰空而起,與風烈遙遙相對。一百多歲的的張天正,看起來如同一位壯碩的中年人,沒有一絲老態,氣血方剛。一身森寒的殺氣,讓人脊背發涼。
「小子,不關你事什麼人,膽敢如此辱罵張家,說明你膽子夠大。但這個世界上,往往膽子越大的人,命也就越短,因為那種人,經常會惹怒他惹不起的人。而張家,你,惹不起。所以,受死吧。」張天正森冷的聲音,傳遍這座城池,他要立威,他要讓所有人知道,挑釁張家,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不得好死。
「張家的人追殺我的兄弟,你們的行為已經觸及我的底線。但是我並非嗜殺之人,不想濫殺無辜,我相信張家有很多人都是清白的。只要你們交出那些追殺我兄弟的人,並且道歉認錯,我絕對不與其他人計較,只殺那些兇手。」
風烈語氣冰冷鏗鏘,盛氣凌人。雖然心中極怒,想要大開殺戒。但是讓他去斬殺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和婦女,讓他抹殺那些懵懂的孩童,風烈卻下不手,狠不下心。所以他想讓張家主動認輸,儘管希望很渺茫。
「哈哈哈哈!無知小兒,不要再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是超級強者,更不要異想天開地認為我們張家都是孬種。我們張家的人不怕死,也不會死。但是膽敢侮辱張家的人,必須死。如果你現在束手就擒,我可以做主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若是被我擒下,等待你的,將會是生不如死。好好考慮一下吧。」
張天正話語森寒,冰冷的殺機籠罩四方,毒蛇一般的眸子鎖定風烈,似乎要把這個年輕人撕成粉碎。他不知道這個年輕為哪兒來的勇氣直面張家,他也不想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被他們追殺的人又是誰。因為張家崛起的過程中,殺的人太多了。他們不會記得每一個對手,只會記得依舊活著的敵人。
感受到張天正冰冷的眸光,森寒的殺氣,風烈知道再多說什麼都是枉然,更會讓人看不起。如今唯一的做法,就是殺。殺光張家的修士,殺光那些有可能追殺自己兄弟的人,殺到沒有人敢再動自己的人。
兩個人遙相對峙,懾人的殺機迅速蔓延方圓十里。兩道磅礴的氣勢鋪天蓋地,相互衝撞。
烈火城中,很多人仰望半空中的二人。他們在心中為年輕人的行為拍手稱快,卻不敢吼出來,直面張家的怒火。他們仇恨張家的強勢霸道,卻只能無力地低下頭顱承受。他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彩,那是對弱者的同情,是人類最本能的一種感情。
沒有人看好風烈,更沒有敢為之喝彩。
「既然如此,那我就殺到你們低頭。」風烈冰冷的聲音響徹烈火城,同時一道冰冷的劍光呼嘯而出,劃破空間,直逼張天正。
「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和嘴巴一樣硬。」張天正掄起一把大刀,刀影炫麗,閃耀出一道迷人的光彩,美麗的影子下,掩藏不住的是冰冷的殺機。
轟!
兩道攻擊轟然相撞,風烈白衣飄飄,黑髮輕舞,清澈的眸子中冷芒閃爍,氣沖山河的氣勢壓蓋而下。
張天正抖動雙手,手腕一陣劇痛。那股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一片天。如同螻蟻面對一隻巨象,只能仰視對方。
「他明明只有元嬰後期,怎麼可能如此強大?」
張天正無法相信,這個年輕人竟然能以元嬰後期的實力壓他一頭。儘管他剛剛踏入分神初期,但那種質的差距,如何彌補?
「一定是秘法,他一定修煉了強大的秘法。但越強大的秘法,消耗也就越巨大,我就不信你還能施展。」
張天正認真分析風烈的情況,認為風烈施展了提升特殊的秘法,那一劍過後,應該會很虛弱。而此時,就是他進攻的最佳時機。
「受死吧!」張天正眸光冰冷,面容猙獰,分神初期的靈力呼嘯,磅礴的氣勢繚繞在大刀之上。他要一擊必殺,一刀劈開這個年輕人。
「哼!」
風烈冷哼一聲,又是一劍斬出,這一劍氣勢如龍,威力更勝之前那一劍。面對敵人,他不會給與對方任何反撲的機會。這是他曾經的教官給他的忠告,也是他在戰場上踩著無數條生命總結出來的經驗。
「怎麼可能?」
張天正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劍,他感覺自己手中的刀都在顫抖,這片天空都在顫抖。他更難以置信,這個年輕人為何能再次施展那種提升戰力的秘法。
噗!
一口鮮紅的血水噴出來,張天正渾身巨震。但他依舊強忍著心中的疑問,再次出招。他不信這個年輕人,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施展那種秘法。他要活活耗死這個年輕人。
「劍嘯山河!」
風烈一聲狂吼,冰冷的劍氣,散發出無窮金色光芒,那是一種撕天裂地的鋒利,那是一種頂天立地的陽剛。浩浩蕩蕩的劍氣,如同一道金色厲芒,呼嘯而出,斬向張天正。
「死吧!」
可憐的張天正,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並沒有盡全力,而不是如他想像的那般用秘法提升戰力。他運轉全身靈力,想要一刀劈碎這個年輕人。
「不可能。不要!」
當那一道金色的劍光呼嘯而至,鋒芒畢露的氣勢從天而降,張天正才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這個年輕人,哪裡是一隻軟柿子,分明就是一隻隱藏了獠牙的雄獅,是一隻埋頭掩藏的巨龍。
嗤啦!
張天正帶著不甘和恐懼,整個人化作兩半,那把長刀也從中折斷。至死,他的雙目都睜得很大。他已經隱約看到,一名男子衣不染血,一步十殺。但凡阻擋者,魂飛魄散。他看到,那名男子白衣勝雪,黑髮狂舞,如一尊戰神。但他,卻已經沒有力氣說話,無法告訴他的家族。
嘶!
看到張家的人血染長空,烈火城的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強勢,三招滅敵。
分神後期的大門派弟子,都沒有幾個能戰勝風烈。張天正一個分神初期,又如何能夠抵擋風烈的劍氣?自從『七』字訣悟透,七種屬性對應七種法則,風烈這一劍,正是融入了金屬性的霸道和銳利,才會如此乾淨利落。
此時,張家的客人,已經站到一旁,冷眼旁觀這一切。張家的人,卻已經滿目血絲,殺氣沸騰。
「我還是那句話,交出兇手,我既往不咎。如若不然,血洗張家。」風烈冰冷的聲音,傳遍每一個人耳畔。這一刻,這片天地,陷入了無邊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