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幽冥鬼王

  一路向前，風烈已經如期到達赤血聖果生長的地方，但那裡空空如也，除了幾朵長得還算艷麗的花朵，看不到其他任何顯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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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烈巡邊方圓百里內每一個角落，他失望了。在這裡，風烈沒有發現任何果實。

  「為什麼會沒有？難道青山真的沒救了嗎？」風烈的心隱隱刺痛。

  「這是？一座古城？」

  一座高大古樸的城池，每一面城牆都高達百丈，綿延千里。古樸蒼涼的城牆，刻滿歲月的滄桑。風烈看著那枯黃的牆壁，能夠感覺到一股蒼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座城，比蘇城要廣闊雄偉，氣勢更加雄渾，更加古樸滄桑。這座城，似乎是亘古長存，見證了無盡歲月的時光流逝，與天齊壽。

  「滄瀾城」三個古樸的大字，仿佛蘊含無盡奧妙，風烈盯著看了一會兒，只感覺無盡天機道痕流動，卻難以把握。

  「地圖上並沒有標記這座古城，難道沒有人來過這裡？」

  風烈沒有多想，他邁著清靈的腳步，緩緩踏入滄瀾城。城內建築美輪美奐，卻無一不透露歲月的雕痕，訴說歲月的滄桑。

  車水馬龍，街道上人流不斷，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風烈的到來，更沒有人理睬他。

  這裡的每一個人，穿著都和現在的人大不相同。他們的服飾更為古樸，甚至有些人穿著獸皮，掛著骨齒項鍊。

  風烈走在古道上，路人對他視而不見。他嘗試去問別人一些問題，那些人也都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作者自己的事。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人來人往，風烈的心中滿是疑問。按理說，他這麼一個穿著『奇特』的異類，應該被人圍觀才對。但在這座古城，仿佛被人當做空氣，無人理睬。

  「他們沒有生命氣息，沒有任何生命波動。」

  風烈觀察良久，終於意識到了不尋常之處。他走了半座古城，所見到的『人』全都如行屍走肉，感受不到生命波動。難道這一城的人，都是活死人不成？

  雖然著一座城處處充滿詭異，但城裡的人對風烈視若空氣，他決定踏遍古城，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這樣一座古城，究竟蘊藏著什麼秘密。

  漫步在蒼涼的古道上，風烈的一顆心沉重而又壓抑。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座大殿的門前——聖殿。

  懷著好奇地心態，風烈一步步踏進這座古殿，古殿中空曠無比，中央一座十丈高的塑像矗立。只有寥寥數人，圍著塑像盤膝而坐，像是在祈禱，又如在誦經。

  嗷！嗷！……

  風烈剛剛踏入古殿，眼前景象變幻，陰森森的氣息流動，寒風冰冷刺骨，嚎哭聲讓人毛骨悚然。這裡哪裡是一座古典，分明就是一片修羅獄場。中央一座十丈高的惡鬼雕像，周圍圍坐著八隻面目猙獰的惡鬼。

  咯吱！

  咕嘰！

  八隻惡鬼面目猙獰，發出奇怪的聲音，緩緩站起身來，空洞的眼神，望向風烈所在的位置。這一刻，那空洞的眸子中，閃爍出一片血光，空氣中瞬間瀰漫一股血腥和惡臭。

  嗷！……

  惡鬼咆哮，朝著風烈撲了過來，猙獰的面孔更加扭曲懾人。

  陰風呼嘯，一股仿佛來自幽冥的氣息隨之而來。風烈感覺渾身冰冷，刺骨的陰寒。元嬰期的修士，抗寒能力極強，即使大冬天泡在寒潭中，也不會覺得冷。但如今，僅僅是一陣風，就讓風烈肢體有些僵硬。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風烈想要破口大罵，但八隻惡鬼已經近在咫尺。

  滾！

  風烈怒喝一聲，劍氣流轉，站在一隻惡鬼的頭顱之上。一聲嚎叫之後，厲鬼的頭顱拋飛出去。風烈沒來得及欣喜，發現拋飛的頭顱飛回來，重新長在惡鬼的頭上。那隻惡鬼發出悽厲的叫聲，朝著風烈抓來。

  「打不死嗎？我還偏不信了。」

  風烈不信邪，難道這些鬼物就是打不死的存在嗎？他始終堅信，不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承受的力量超過他承受極限，就會死亡，就會毀滅。

  嗖！嗖！

  一劍又一劍呼嘯而出，鋒利的劍芒閃耀奪目，劈在惡鬼身上，每一次都讓惡鬼嚎叫不止。但同樣，每一次惡鬼都能恢復如初，看不出半點變化。要說唯一的變化，那就是惡鬼更加凶唳，空洞的眸子戾氣更重。

  呼呼！風烈大口喘息，接連劈出數百劍，已經把惡鬼劈成粉碎。但很快，惡鬼又會重新組合完畢，出現在他的面前。

  「雷御九天！」

  風烈揮舞長劍，點點雷光閃爍。對付鬼物陰物，其他方式或許無用，雷霆卻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果不其然，風烈的劍氣之下，厲鬼嗷嗷直叫，猙獰的面孔卻無法掩飾那種面對死亡的恐懼。一道劍氣劈在一隻惡鬼身上，那隻惡鬼的手臂吱吱作響，在風烈的劍氣下，冒著黑煙，化作點點陰氣，消散在空氣中。

  「看來，對付這種東西，還只能用專門的方法。」

  其實風烈並不知道，他每次把惡鬼斬傷劈碎，惡鬼的陰氣都會消散一些。但在這個陰氣充足的地方，惡鬼隨時能夠得到補充，以至於他沒有辦法把惡鬼磨死。

  雷霆卻不一樣，至陽至剛，專克陰靈鬼怪，因此只是一絲小小的雷霆劍氣，就斷掉惡鬼的一條手臂，還讓它無法重生出那條手臂。

  嗷嗷！……

  惡鬼憤怒咆哮，再度沖向風烈。那種光芒讓它們恐懼，他們要殺了眼前這個人類，只有如此，才能活下去。

  陰風怒號，森寒刺骨，八隻惡鬼哀嚎著，沖向風烈。它們張牙舞爪，要把眼前的人類撕成碎片，變成它們的血食。

  「雷御九天！」

  風烈冷哼，一道道劍氣雷光閃耀，劈向撲來的惡鬼。在這裡，他能夠感覺到體內靈力快速消耗，卻得不到一絲補充。風烈不敢把時間浪費在這裡，否則靈力消耗完，只有死路一條。

  「雷動九幽！」

  風烈劍氣如虹，雷光閃爍，每一劍劈下去，惡鬼都會多一分哀嚎。斷手斷腳的惡鬼痛苦哀嚎，一絲絲電芒在它們傷口閃爍，逐漸鑽入它們的體內。

  死後化作惡鬼，必然是生前怨念很大。風烈也很同情它們，卻絕不會手軟。對它們仁慈，就等於在自殺。

  一刻鐘後，八隻惡鬼在嚎叫和不甘中化作一縷縷陰氣，回歸這一座宮殿之中。

  

  嗷！

  又是一聲哀鳴，仿佛森羅地獄的冤魂哭訴，讓人心神不寧，心靈顫抖。

  「什麼東西？」

  八隻惡鬼已經全部幹掉，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難道這裡還有惡鬼不成？風烈滿腹疑問，卻沒有人回答他。

  「難道是？」

  風烈微微抬頭，望向中央那一座惡鬼雕像面孔猙獰，眼神空洞，黑乎乎的爪子，抓著一塊不知道什麼年代的爛骨頭。但那種森寒的氣機，卻是從那裡爆發而來。

  那雙空洞洞的眸子，閃爍著無盡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如今，那傢伙竟然站起身來，似乎在對著風烈笑。風烈感覺渾身發毛，滿是不自在。

  「殺我玩偶，死吧。」

  那座惡鬼雕像張開恐怖的大口，一股發霉的惡臭撲面而來。風烈忙運轉靈力，忍住那股嘔吐的感覺。但饒是如此，也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這還是惡鬼嗎？看這模樣，已經凝聚出真身了。這等存在，早已進化成陰靈不知多少萬年，說起話來竟然也毫無滯澀。」風烈心神劇震，遇到這等存在，如今的他，也沒有任何把握。

  「你到底是誰？」風烈胸口劇烈浮動，咽了一口唾沫，問道。

  「哈哈哈哈，吾乃幽冥鬼王，九天十地，唯吾獨尊。」惡鬼輕聲說道。但那種聲音，在風烈的耳畔卻如同悶雷轟響，腦海一片轟鳴。

  「幽冥鬼王？難道你一直都在這裡，從未離開過？」風烈看幽冥鬼王沒有對他動手的意思，單子葉大了幾分，繼續追問。他沒有聽說過什麼幽冥鬼王，難道這傢伙是上古時期的存在？

  「小子，不知幽冥鬼王的威名，見到幽冥鬼王不叩拜，罪該萬死。」幽冥鬼王冰冷的聲音，響徹風烈的靈魂深處。

  「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

  風烈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四個字在迴響。他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要炸開，精神在慢慢崩潰。一股滔天氣勢壓迫而下，威勢壓迫天地，讓人臣服。

  「不！不！」

  風烈怒吼，他不要屈服，更不要給這惡鬼跪拜。既便是死，他也要站著死。

  「臣服吧！吾尊將賜予你無邊法力！」

  「臣服吧！吾尊劍賜予你永恆長生！」

  「臣服吧！吾尊將引領你踏上巔峰！」

  「臣服吧！……」

  一道道聲音如大道倫音，迴蕩在風烈的腦海。這一刻，萬惡鬼王猙獰的面孔，在他的面前卻顯得無比親切，無比和藹。風烈的心中，逐漸滋生沉浮的意念。

  「不！寧願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靈魂深處，依舊有一道聲音在咆哮，在吶喊。

  但是，面對通天徹地的幽冥鬼王，風烈強大的意志，也沒有一絲抵抗之力。

  風烈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道聲音，在呼喚風烈的本性，讓他堅持下去，不要沉淪。風烈的身上，徒然暴發出一股強大氣勢，支撐著他重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