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皇后頭風

  從前，慕瑾醫術是太醫院的天花板，人人尊重崇拜他，幾日的時間，情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崇拜他的女兒，慕瑾接受不了。

  所以，他跟誰都說：「小女運氣好罷了，算不得什麼。」

  別人以為他在謙虛，更加調侃：「慕院判，再這樣下去，二小姐怕是要取代你。」

  慕瑾當即黑了臉色，出宮回家，徑直來了張氏院子。

  張氏還在禁足，見到他來，以為事情有轉機，忙前忙後的伺候，笑得一臉殷勤：「老爺臉色怎的如此不好？」

  「你知不知道，慕綰瑤的醫術在哪兒學會的？」慕瑾沉著臉色，飲了一口茶，生氣的問道。

  他回來的路上才想起自己完全不了解女兒，第一時間都不知道去問誰，只能來了張氏這兒，畢竟她是主母，知道的可能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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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是問慕綰瑤，張氏變了變臉色：「老爺為何這樣問？」

  「我記得她以前不會醫術，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兒學的？」

  「不曉得，妾身也奇怪她怎麼突然會醫術，還如此高明。」

  「高明嗎，哼，都是些歪門旁道！」慕瑾不滿道。

  張氏知道自己踩中了雷區，連忙找補：「妾身的意思是，二小姐學會醫術也是遺傳了您，您比她厲害多了。」

  慕瑾這才滿意，不過他還是想知道慕綰瑤到底從何處學來的，想了想，讓馮天易把趙嬤嬤找了過來。

  趙嬤嬤一臉茫然，跪下行禮後問：「老爺，您找老奴有事嗎？」

  「先起來吧，你可知二小姐的醫術跟誰學的？」慕瑾開門見山。

  趙嬤嬤一怔：「老奴未曾看到過二小姐跟誰學過醫術。」

  她以前只知道圍著安王轉，哪有時間學習醫術，仿佛是一夜間突然會的，但不可能啊，世上怎有這種離奇的事。

  等等，有一個人……

  慕瑾臉色一黑：「你在孫氏身邊伺候了那麼久，我且問你，她可曾給二小姐留下過什麼東西？」

  孫氏可是醫仙傳人，醫術自然不必說，只是嫁給慕瑾後，慕瑾好面子，為了不跟丈夫搶風頭，便安心的相夫教子，也不再展露出鋒芒了。

  當初孫氏嫁過來除了娘家陪嫁的一些嫁妝，好像還帶了些醫書，孫氏還給慕瑾看過幾本，慕瑾那時每晚抱著讀，受益匪淺。

  他懷疑孫氏給慕綰瑤留下了醫書之類的好東西。

  趙嬤嬤毫不猶豫的搖頭，看了眼他，垂眸道：「孫夫人去得突然，什麼都沒留下。」

  慕瑾一愣，眼眸暗了暗：「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等趙嬤嬤走遠後，慕瑾抬起頭，順手拿了一個茶杯砸了下去，眼睛眯了眯：「孫可蘭，死了還這麼不安分，是不是你留下的醫書？為何不給我？」

  他不相信趙嬤嬤那番話，叫來馮天易：「現在就去查，看孫夫人離世前有沒有給二小姐留下東西，特別是醫書之類的。」

  馮天易是慕瑾救下來的，對他忠誠無比，領命退下。

  「孫可蘭，你的醫書只能是我的！」慕瑾咬牙道。

  誰知剛走沒多久的馮天易著急跑回來：「老爺，常公公讓您進宮去。」

  慕瑾眉頭一皺，走下來問道：「怎麼回事？」

  「屬下沒聽清，常公公讓您趕緊入宮，他在慕府外頭等著您。」

  常公公只聽皇上的話，慕瑾意識到事情不簡單，疾步走過去，一出慕府就被常公公的人架起來直接往馬車裡放，常公公著急的跟上來，人還沒坐下便讓車把式趕車。

  「公公，是不是皇上出事了？」慕瑾緊張地問。

  「呸呸呸，不是皇上，是皇后娘娘。」常公公額頭冒汗：「娘娘得了頭風，幾個御醫都治不好，皇上便命令咱家出宮來找您，院判啊，一切就看您了。」

  皇后身患頭風，時常復發，在皇宮中都不是什麼秘密了，她宮裡時常都有御醫，為的就是隨時治療她的頭風，看如今常公公著急的模樣，這次應該很是嚴重。

  慕瑾此時沒想著怎麼給皇后治療頭風，而是在得意，無論怎樣，宮裡的主子最後找的還不是他。

  趕到坤寧宮，皇后疼得滿床打滾，皇上在一旁皺著眉，臉色陰沉，連慕瑾的行禮都叫免了，先讓他趕緊去看皇后。

  「院判，本宮頭疼得厲害。」皇后說話都沒力氣，雙手不停的捶打腦袋，她以前從來沒這麼疼過，這次疼得想一頭撞死。

  慕瑾給她把脈，按了按腦袋，再找了個之前給皇后看病的御醫問了下，對方說的跟他猜的差不多，對方用的藥也跟他想的一樣，卻沒效果。

  「院判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能用的藥我們都用了。」御醫著急的道。

  慕瑾心中止不住的打鼓，他能感覺到所有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夾雜的所有人的期待。

  若是他此刻說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那自己的招牌就砸了，還會被其他御醫恥笑，更重要的是，會讓皇上生氣。

  他只能硬著頭皮開了個方子，將之前御醫開的方子減少兩味藥，再增加了兩味藥，但實際上減少和增加的藥效果都是一樣的。

  所以說，皇后服下後半點症狀都沒有減輕。

  皇上向他投來了不滿的眼神：「院判。」

  光是兩個字就把他嚇得不輕，當即跪了下來，滿頭冒汗：「皇上息怒，娘娘這病實在詭異，微臣也沒有辦法。」

  「沒辦法！你都沒辦法，誰還有辦法，眼睜睜看著皇后痛死嗎？」皇上一拍桌子，威嚴盡顯：「趕緊給皇后止痛！」

  說罷，皇上看了皇后一眼，甩袖走了出去，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便讓常公公在這兒看著。

  御醫跪倒一片，有一個慢慢爬到慕瑾身邊，小聲道：「院判都沒查出原因？」

  「沒有。」慕瑾搖了搖頭，心裡煩躁不已。

  「微臣倒是有個提議。」御醫說：「聽聞您府上二小姐醫術高超，要不然讓她來看看？」

  慕瑾不滿：「她懂什麼，莫不要傷了娘娘。」

  其他御醫聽到都爬了過來，紛紛勸她：「院判，還是請一請二小姐吧，現在的情況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