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腎出血

  「綰瑤，你不了解惠妃，她是個喪心病狂的人，她說要慕府陪葬就真的做得出來。」老夫人眼裡染滿了心疼之色，一雙充滿滄桑的手輕輕拍著慕綰瑤的手。

  慕綰瑤垂了垂眸：「祖母，我考慮一下吧。」

  老夫人慈祥的笑了笑：「好。」

  片刻後，慕綰瑤吐了口長氣：「祖母，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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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除了去，她沒有第二個選擇，慕瑾跟惠妃承諾了，她必須去，她去了救不活，那另說，但如果她沒去，安王咽了氣，所有的錯都要推到她身上。

  況且賭上的是一家人的性命，自己能逃，祖母呢，帶著年邁老人逃亡，這是大不孝，而且誰願意後半生在逃亡中度過，睡覺怕是都睡不安穩。

  老夫人見她妥協，心中鬆了口氣，隨即心疼不已，眼眶泛著渾濁的眼淚，雙手捧著她的臉：「辛苦咱們綰瑤了。」

  慕綰瑤握著她的手，沖她笑了笑：「不辛苦，沒事的。」

  安王病危，慕瑾在門口催促，老夫人擦了擦眼淚，也喊她趕緊過去，慕綰瑤便沉著臉色，和清兒林風一起前往安王府。

  安王府燈火通明，院子外面全是御醫和大夫，還沒進去就聽到惠妃大吵大鬧：「全是草包！治個病都不會，只知道光吃白飯，滾，都給我滾！」

  兩個御醫跌跌撞撞跑出來，臉色慘白，見到其他大夫紛紛搖了搖頭，三兩個的站著，不敢走，也不敢抬頭，生怕惠妃再遷怒他們。

  慕綰瑤面無表情的走進去，屈了下身：「參加娘娘。」

  惠妃見她，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你好大的架子，要請兩次才來，你別以為皇上賜的婚，本宮就不敢怎樣……」

  慕綰瑤依舊面無表情，斜了眼床上的歐陽嶼，打斷道：「時間不等人，娘娘若是覺得安王殿下傷得不重，儘快再罵罵臣女，等您什麼時候罵舒服了，臣女再給殿下看病。」

  惠妃氣得差點一個茶壺砸過去，但她也知道現在只能聽慕綰瑤的話，生生咽下那口氣，道：「快給安王看病！」

  走到安王床邊，看著那豬頭似的臉，慕綰瑤心裡無比舒暢，給他檢查了一番，漸漸地眉頭緊皺，她來時聽慕瑾說過，安王傷及肺腑，但這一看，不止肺腑啊，有幾塊骨頭都歪了。

  「林風，將安王扶起來，我給他正骨。」

  說完，一道人影在惠妃眼前閃過，惠妃看過去時，林風已經把歐陽嶼扶了起來，她當下就不高興了，走過去指著林風道：「你放手！什麼玩意就敢碰安王了。」

  慕綰瑤翻了個白眼，轉頭道：「娘娘，要不你來？」

  惠妃又不願意了：「那你好好扶著，若是傷安王一根汗毛，我要你的命！」

  林風無語的點頭示意，安王都傷成這樣了，還一根汗毛，搞笑呢。

  慕綰瑤給歐陽嶼正骨，每次都聽得安王悶哼一聲，額頭上滲出細碎汗珠，惠妃再一旁急得團團轉：「你輕一點啊，到底會不會治病啊。」

  「娘娘，我這是在正骨，您明白正骨什麼意思嗎，如果您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可以走，如果您不想安王死，麻煩不要說話打擾我，不然我可能一個不小心再傷到他。」她實在忍不了了，假笑著懟了回去。

  有些人就是欺軟怕硬，她這麼一說，惠妃倒沒話了，嘀咕了兩句坐在一旁，一口一口喝著茶水，眼睛死盯著慕綰瑤看，害怕她對兒子不利。

  慕綰瑤再給安王檢查了一番，確定是腎出血，但她來得及時，情況不嚴重，不用動刀，也不算難治，按時吃藥，需要臥床靜養，不能發怒，飲食清淡，他暈倒主要是腦部受損，只是外傷，但也夠讓他疼一陣。

  古代醫學不發達，現代有很多病都被輕易攻克，但在古代，這些病就是不治之症，又沒有現代化的醫療器械，開膛破肚這種事在古代也是大忌，全靠中藥是沒用的。

  在御醫大夫看來，內臟出血基本上就等同於沒救，所以他們才覺得安王撐不了多久。

  「慕綰瑤，嶼兒怎麼還不醒？」惠妃忍不住問道，但語氣比剛才好了很多。

  「臣女開幾服藥，娘娘現在就命人下去煎，至於安王清醒，很快的。」說罷，她嘴角浮現一抹挑事般的笑容，低下頭寫藥方，倒是沒讓惠妃看見。

  她把藥方交給惠妃的丫鬟，轉頭走到安王床頭，珉唇一笑，一隻手抱著他的下巴，一隻手在腦袋上摸索著，只見安王表情輕微動了動，她狠狠地按了下去。

  安王是痛醒的，叫聲之大，院子外頭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見如此，慕綰瑤心頭舒暢，手依舊沒放，暗暗用力。

  惠妃見安王疼得眼淚直流，心疼的走了過來，不滿道：「你在幹什麼，沒看到安王這麼痛嗎，想辦法給安王緩解啊！」

  慕綰瑤鬆開手，笑容收斂，聳了聳肩：「他這不就醒了。」

  有理有據，惠妃說不過她，蹲在床邊給安王擦汗又擦淚，聲音哽咽道：「嶼兒，你現在感覺如何啊，還痛嗎？是誰打的你，母妃一定幫你報仇，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歐陽嶼疼得要命，腦袋仿佛被人撕扯捶打，眼睛眨了眨，可憐兮兮的看著惠妃：「兒臣也不知道，那些人把我蒙著黑布打的，我一個都沒看清，母妃，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不會，你不會死的，慕綰瑤剛才說了，你的病能治好。」惠妃心疼極了，轉頭朝慕綰瑤揮了揮手：「你剛才是不是那樣說過。」

  「也不一定，還得看後續的調理，要是不按照我的話做，恐怕華佗在世也無能為力。」她說得很無所謂，雖然調理好不會那麼嚴重，但肯定會落下病根的。

  惠妃瞪了她一眼，覺得不應該說這種話，應該要鼓勵才對。

  安王也怒了：「你要是不把本王治好，本王就治你的罪！」

  「還有力氣沖我吼，看來你傷得不嚴重嘛。」慕綰瑤冷笑道：「有本事你別讓我來啊。」

  安王臉色白了白，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