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祖母來勸

  他不是相信慕綰瑤能治好，只是覺得，要是安王死在慕綰瑤檢查後，惠妃只對她生氣，至少慕府能保住。

  畢竟她治好過太子。

  惠妃揉了揉眉心，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揮了揮手讓他趕緊去。

  慕瑾一路飛奔回到竹雅院，一腳踹開房門，嚇得剛睡著的清兒一不小心滾下床，衝著黑夜喊：「來人啊，有賊人！」

  

  「給我閉嘴，把慕綰瑤叫起來！」慕瑾聲音帶著濃濃的怒意，他就是這樣，惹不起別人，只會把怒火發在自己家人身上。

  聽到慕瑾的聲音，清兒縮了縮脖子，點了盞蠟燭走到慕綰瑤床邊，看她已經坐起來了，小聲道：「老爺好像很生氣。」

  林風聽到清兒的喊聲連忙過來，借著月光看到是慕瑾，生生停下那一掌劈下去的手，站在門口也不走，擔心慕瑾這個喪心病狂的，真對小姐做什麼。

  慕綰瑤煩躁的吐了口氣，走出去，不滿道：「父親，這麼晚來找我做什麼？」

  慕瑾抬頭看著她：「安王病情嚴重，你必須過去一趟。」

  猜就是這件事，慕綰瑤打了個哈欠，毫不關心：「您都治不好，我去有什麼用。」

  這句話在此刻，聽在慕瑾耳中，仿佛多了幾分嘲諷的意思，他大怒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慕綰瑤心裡冷哼一聲，攏了攏披風，裝憨道：「父親，不是我不去，我去了真的沒用啊，你認為我的醫術能比你厲害？」

  先給他扣上高帽子，他不是最喜歡的嗎。

  慕瑾此刻沒有心情開心，想著惠妃那句要慕府全家陪葬，他緩和了臉色：「安王情況確實危急，有內傷，父親我也束手無策，惠妃指名要你去，你若是不去，她便要慕府陪葬。」

  「陪葬？他快死了？」慕綰瑤忍不住露出笑容。

  死了好啊！煩人的婚約都可以解除了，那她肯定更不去了。

  「你不是喜歡安王嗎，想眼睜睜看著安王死？」他都不懂慕綰瑤的邏輯了，兩個月前還要死要活的要嫁給安王，現在變化怎麼如此之大。

  慕綰瑤表現出可憐的模樣：「強扭的瓜不甜，他又不喜歡我。」

  慕瑾嘴角抽了抽，她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求她母親孫氏找皇上賜婚時，說的是——「管瓜甜不甜，扭下來，是我的就行了。」

  也是看在她實在愛安王愛得痴狂的份上，孫氏才去求的婚，正好皇上也有這意思，一拍即合。

  如今……

  「父親，您別的都不用說了，反正我怎樣都不會去的，我又治不好，若是惠妃覺得是我治死的，我小命難保，慕府名聲也會有影響。」

  看她態度如此堅決，慕瑾離去，無奈之下去了老夫人院子，他知道慕綰瑤和老夫人關係好，要是老夫人出馬，她或許會聽。

  面對老夫人，慕瑾全盤托出，最後補了一句：「母親，兒子是為了整個慕府啊，她要不去，遭殃的就是慕府，您寧願看到我們全家人陪葬嗎。」

  老夫人對他恨鐵不成鋼：「反正我都是一隻腳入土的了，死就死吧。」

  慕瑾慌了：「母親，你想想妤歡、文宇還有綰瑤，他們都才十幾歲，您忍心看著他們死嗎，對了，還有斕焉，您知道的，她小時候受了刺激，最近這些天才露面多了些，您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兒子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滅門這種事情發生吧。」

  他確實說中了老夫人的心理，老夫人別的不在乎，只在乎這些孫子孫女，那么小，連親都沒成，明明有很好地未來啊。

  老夫人深深嘆了口氣，怒斥道：「還不是你對綰瑤不好，不然她現在也不會這麼不聽你的，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四十了，臊不臊臉啊！」

  她怒斥慕瑾的種種，慕瑾左耳進右耳出，全部應下，只要她答應去勸慕綰瑤，他什麼都不在乎。

  罵得口乾舌燥，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撐著桌子站起來，眉心皺成了川字：「我去勸勸慕綰瑤，你且等著吧。」

  「好好好，兒子扶你過去。」慕瑾眼睛都亮了，殷勤的去扶老夫人，被老夫人嫌棄推開，他揉了揉鼻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竹雅院內，清兒擔心的問慕綰瑤：「小姐，老爺說的都是真的嗎，您要是不去，惠妃娘娘真的把氣撒在慕府上，怎麼辦。」

  「就算滿門抄斬，我也一定能把你救出去。」慕綰瑤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

  清兒的擔心，在看到她眼神這一刻消失殆盡，勾唇甜甜一笑：「只要一直跟小姐在一起，哪怕滿門抄斬，清兒也不介意。」

  老夫人進來正好聽到這句話：「胡說八道，什麼抄斬不抄斬的，咱們慕府沒人會死！」

  清兒縮了縮脖子，上前扶住老夫人另一隻手，乾笑著「呸呸呸」了幾聲：「老夫人，方才奴婢都是亂說的，您別往心裡去。」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我沒生氣，你和明如出去，我和綰瑤聊聊天。」

  清兒和明如行禮後離開，慕綰瑤站起來給祖母捏了捏肩膀：「天這麼黑了還過來，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唄。」

  「明日說，咱慕府真的就滿門抄斬了。」老夫人鎮定道：「綰瑤，你坐下來，祖母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一說。」

  她聽話的坐下，猜到她是慕瑾喊來的，無聊的用手托起臉頰，另一隻手沾了茶水在桌上亂畫，噘嘴道：「祖母，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就是很不想去。」

  「綰瑤啊，你曉得祖母對你父親也很失望，可慕府不是他的慕府，是慕家祖祖輩輩打下來的，若是因為你的一時任性讓慕府陪葬，祖母死後哪有臉面見列祖列宗啊。」

  聽得這話，慕綰瑤眼中有所鬆動，沒說話，還是不太樂意。

  「祖母曉得你心地好，你要是不去，安王真沒挺過來，你今後會後悔一輩子的，而且惠妃也會想方設法的針對你，到時候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