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可有證據

  還是沒人說話。

  她說到做到，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的去竹雅院。

  清兒亦步亦趨跟在她身旁，看著被俊王妃打腫的臉，心疼的問道：「小姐，疼嗎？」

  慕綰瑤搖搖頭，不想讓她擔心，微笑道：「巴掌而已，沒有傷筋動骨，不礙事。」

  況且這一巴掌也不會白挨，她腳步一頓，轉頭看著林風，嚴肅道：「祖母的病耽誤不得，你半夜出去幫我買藥材，待會兒我寫張方子給你。」

  

  林風鄭重點頭，看著她的臉忍不住問：「二小姐，那你的臉？需不需要我再買些消腫的？」

  「順便買點吧。」慕綰瑤本想用冰塊，但想了想，古代冰塊奢侈，慕府就算有，張氏也不會給她用，還是買點吧。

  回到竹雅院復盤今日的事情，世子的心疾她有八九成把握，這幾天調理好，以後不做劇烈運動，應該不會再發病，老大夫雖然嫉妒，但不可能真讓世子再犯心疾，不會有事的。

  林風買藥很快回來，關門把藥材交給她，耳朵動了動，輕聲道：「外面有人過來。」

  三人屏住呼吸，慕綰瑤眼疾手快的把藥材往床上一丟，坐在梳妝檯前摸了摸自己的臉，清兒則幫她卸下髮簪，林風站在一側閉著眼睛。

  「二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秋靈是在外頭聽了會兒動靜才開口的。

  「進來吧。」慕綰瑤不動聲色的給清兒遞去一個眼神，走到秋靈面前接過毛巾，輕輕放在左臉上，開始是鑽心般的疼，之後便是舒爽。

  不知是不是原主太蠢了，秋靈此時毫無遮掩的打量著她，瞧著她沒有異樣便放下心來，假裝詫異道：「二小姐，你的臉……」

  演技太假了。

  慕綰瑤從街上還沒回來時，慕妤歡就把她氣暈世子的事情在府里傳開，竹雅院哪怕再偏僻也不可能沒有聽說，更何況她還被慕瑾怒罵了一番，從大堂一路走回來，所有看見她的丫鬟都帶著好奇的目光，經過她便跟身邊的人小聲討論，秋靈還在這兒裝？

  至於為什麼知道是慕妤歡將事情傳開的？那還不簡單，當時她跟歐陽淮對峙，放狠話撇清與歐陽嶼的關係時，無意間看到慕妤歡的丫鬟提著菜籃在人群中。

  等她把歐陽淮氣倒，估計丫鬟都沒看後面的情況，就迫不及待的回去告訴慕妤歡。

  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慕妤歡能輕易放過她嗎，顯然不能，便安排丫鬟到處傳播，弄得人盡皆知。

  「跟你無關，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你進府里這麼久還不清楚？」慕綰瑤聲音帶了怒意，一方面是故意的，想讓她如實告訴張氏，讓張氏以為自己非常生氣，一方面是真心的，早就看不慣這個張氏的走狗了。

  秋靈當即跪在地上，害怕的直打抖：「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

  慕綰瑤煩躁的揮揮手：「趕緊滾。」

  秋靈端著銅盆疾步離開，銅盆里的水愣是一點沒灑出來，片刻後，林風睜開眼睛：「小姐，她走遠了。」

  聽到這句話，慕綰瑤才鬆散了身子，讓清兒把床上的藥材拿來，分裝好後囑咐她道：「每日熬一袋，別人問起來就說是給我喝的補藥，不要留下藥渣。」

  清兒點頭，欣慰的看著小姐，覺得她越來越厲害了。

  外面的藥店消腫藥效果很一般，慕綰瑤第二天醒來，左臉還是頂著手印，只能用粉餅蓋一蓋，今日還要去祖母那兒，不能讓她擔心。

  榮嬤嬤腿已經恢復，見到慕綰瑤，嘴角忍不住抽搐，緊緊盯著她的袖口，害怕裡面再掏出個綠色玩意兒，行了個標準的禮便讓開道路。

  慕綰瑤是不擔心昨天的事情被祖母知曉的，著實家醜，慕瑾斷不會告訴母親，慕妤歡估計都沒想起祖母來，榮嬤嬤就算知道也不敢說，萬一老夫人氣的背過氣去，她脫不了干係。

  走進屋子，屏風被挪開，慕綰瑤一眼見到床上躺著的祖母，蹲在床前微微一笑：「祖母。」

  「來啦。」祖母招招手，讓丫鬟端來一碟點心，疼愛的摸了摸她的頭：「嘗嘗，這點心只有祖母這兒有。」

  點心入口即化，回味無窮，哪怕在科技發達的現代，她都沒吃過如此細膩口感的點心，真切的點頭：「好吃！」

  祖母臉上有了笑容，身體看上去精神了些。

  恰好，丫鬟明如端著藥進來，就是昨天那個丫鬟。

  慕綰瑤順手接過藥：「我來伺候祖母吧，你先下去。」

  明如抬眸望一眼，眼神中滿是不解，昨天不才說這藥有問題嗎？

  看明如離開，慕綰瑤心裡鬆了口氣，她不信任祖母院子中任何一人，昨天情急，不得已在丫鬟面前說藥有問題，今日這樣做就是想攪亂她的想法，更加希望她不是張氏的人吧，不然打草驚蛇就不太好了。

  她把藥放在一邊，從清兒提來的籃子裡拿出自己她配的藥，勺子在裡頭攪了攪，舀一勺遞到祖母嘴邊：「祖母，喝了我的藥，不出七天便能看到效果，但榮嬤嬤在，您該裝的時候還是得裝，不能被張氏發現。」

  老夫人沒有懷疑的喝下去。

  慕綰瑤繼續道：「丫鬟送來的藥千萬不能喝，但您不能讓她們發現。」

  祖母好歹活了幾十年，這些還是明白的，眼眸一轉：「今日中午就留在這兒吃飯吧。」

  她也想享受享受天倫之樂。

  慕綰瑤點頭，把有問題的藥倒回喝完的空碗裡放回竹籃，安排清兒回竹雅院炒菜，給她遞個眼色，清兒便知道該怎麼處理。

  回竹雅院的路上，清兒找個沒人的地方將藥往地上一倒，事情搞定。

  接下來的幾日都是祖母的院子與竹雅院兩點一線，祖母精神肉眼可見的好了很多，她還讓清兒多做些菜，想把身體也補起來。

  一日，祖孫倆在外頭曬太陽，榮嬤嬤不知去了哪裡，剩下的三個丫鬟也被老夫人趕去廚房，院子裡只剩慕綰瑤四人。

  老夫人側頭道：「綰瑤，你上回說藥是張氏搞的鬼，你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