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比摘星星還難

  她抬眸，神色鎮定：「林風，你曾經跟隨我母親，現在可願跟隨我？做我的侍衛，你說的丫鬟是張氏的人，我院子裡除了清兒和奶娘趙氏，其他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你……」

  如果有他相護，她會輕鬆很多。

  林風沒有猶豫的點頭：「我的命是夫人救的，保護小姐在所不辭。」

  翌日，慕綰瑤主僕二人跑山時無意間撿到一個穿著破爛的乞丐，心存善良的二小姐將他帶回慕府讓其飽餐一頓。

  「你叫什麼名字？」看著狼吞虎咽的乞丐，慕綰瑤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乞丐微微抬頭，繼續往嘴裡灌飯，一邊吃一邊回答：「林風。」

  「今年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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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為何當乞丐？」

  「家道中落，父母因病離世，我無處可去。」

  「可念過書？」

  「念過幾年。」乞丐突然抬頭，沾著飯的手一下子抓著慕綰瑤手臂，跪倒在地：「二小姐，我實在沒地方可去了，您是個好心腸的，能不能收留我，我還學過武功，求您了。」

  慕綰瑤將他扶起來很是糾結，不忍心看他繼續流浪，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恰好看到張氏朝這邊走來，她收起憐憫臉色，毫無感情的問：「母親，竹雅院沒多少人，你看我能否讓他做我的侍衛？」

  乞丐身上有一股子飯餿味，見到張氏仍舊不停的吃飯，連頭都沒抬。

  張氏往後退了兩步，用手帕捂著鼻子滿眼嫌棄，甩出一句：「二小姐既然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二小姐心真好啊。」

  她這陰陽怪氣，慕綰瑤毫不理會，讓清兒帶他直接去竹雅院，拾掇一番後簡直換了一副容貌。

  清兒端來吃食，給慕綰瑤盛好米飯後習慣性坐下來，她一開始還很拒絕與小姐同坐一桌吃飯，覺得這是壞了規矩，如今，動作已經變得很熟練。

  大門敞開，有小丫鬟互相咬耳朵，都很羨慕清兒，一個小丫鬟推了另一個，另一個不情不願走到秋靈跟前，挑撥到：「秋靈姐姐，你和清兒一起照顧二小姐，憑什麼她能上桌吃飯，你卻不能。」

  推她的小丫鬟接話道：「你比清兒勤快多了，也不知道二小姐是怎麼想的。」

  「不准議論二小姐，規矩都忘了嗎？」

  秋靈微怒，又放低了語氣：「清兒自幼在二小姐身旁長大，與我自然不一樣，你們也別瞎嚼舌根了，小心被二小姐聽見。」

  兩個小丫鬟還是在為她鳴不平，看到秋靈苦笑的表情更加不滿意清兒。

  看著兩人走遠，秋靈漸漸沉了臉色，湊近後耳朵聽著裡屋動靜，卻只聽到慕綰瑤和清兒在討論什麼菜好吃什麼菜不好吃。

  林風站在慕綰瑤身側，眼睛死活不看飯菜，他怕看一眼就嘔出來。

  為了光明正大留在二小姐身邊，那乞丐讓他裝得惟妙惟肖，瘋狂吃飯是真吃的，特別是張氏來了之後，他吃得格外賣力，儘管早晨留著肚子沒吃，那頓飯都差點脹破他的肚皮。

  所以現在看到飯就想吐，只聞到味道都噁心得不行。

  不過，至少能待在二小姐身邊了。

  如果沒有那出戲，慕綰瑤平白無故帶回個男人，張氏肯定會發現，那頓飯不虧。

  「你真的不再吃點？」慕綰瑤忍不住笑，故意把飯遞到他嘴邊。

  林風下意識後退兩步，閉上眼睛強忍著胃裡的翻湧。

  傍晚，雲嬤嬤突然過來，打量著慕綰瑤屋子，乾笑道：「夫人讓我來看看二小姐新來的侍衛，想問二小姐習不習慣，要不要再安排些丫鬟奴才來？」

  林風站得筆直，頭往後仰，一看就是沒有經過訓練的，雲嬤嬤嘴角一扯，心裡想：果然是個乞丐，夫人真是多慮了。

  「竹雅院不大，這些就夠了，替我謝謝母親。」慕綰瑤毫無感情的說道，低頭把玩著自己的頭髮，絲毫沒有將雲嬤嬤放在眼裡。

  在整個慕府，雲嬤嬤作為主母最得力的助手，除了慕瑾，誰看見都得尊重三分，唯獨這個二小姐眼睛像是長在天上，讓雲嬤嬤十分丟臉。

  內心咬牙切齒，她笑容都有些扭曲：「二小姐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就吩咐奴婢一聲。」

  「好，知道了，檢查完了，可以走了嗎？」她這才抬頭，眉梢輕挑的看向她。

  雲嬤嬤笑容僵硬，大喝一聲，帶著人離開，心想再也不願意來這兒，真是受夠了。

  聽到腳步聲徹底遠去，林風放鬆戒備，微微凝眉，他對慕府情況並不了解，現在看來，二小姐在這兒的日子並不好過，不過現在好了，他來了。

  翌日的陽光正好，慕綰瑤難得睡個懶覺，沒有出去跑山，站在門口望了望天空，將太師椅放到院子中，躺在上面曬太陽。

  昨日林風說的母親留給她的東西讓她越來越好奇，到底會是什麼東西？

  想得走神，她沒發覺清兒和林風已經站在她身後。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母親到底給我留了什麼！」慕綰瑤突然拍扶手，清兒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又趕緊捂住嘴巴。

  秋靈還在院子裡，萬萬不可暴露。

  慕綰瑤讓清兒也坐在一旁，勾了勾手指：「我要找母親的嫁妝是不是必須經過張氏同意？」

  「是的。」清兒點頭：「庫房鑰匙在張氏手上，沒有她，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要她同意，那比去天上摘星星都難。

  慕綰瑤摸著下巴想了想：「那我能不能去把鑰匙偷出來……」

  話音未落，清兒趕緊捂住他的嘴，林風也看了看四周丫鬟有沒有看過來。

  「小姐，這話可說不得。」清兒嚇得瞪大眼睛：「如果被張氏聽到，你要被抄家法的。」

  而且偷鑰匙哪有這麼容易，張氏的庫房鑰匙睡覺都隨身攜帶，沐浴都要把它放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這方法不妥。

  慕綰瑤嘆了口氣，有些氣餒道：「那只能再想其他的辦法了。」

  怎麼樣才能讓她心甘情願交出鑰匙？

  算了，心甘情願肯定不可能，只要交出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