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中毒了

  「奶娘，我母親是生病去世的麼？」她終於知道不對勁的一點，原主記憶里竟然沒有一點孫氏去世的原因。

  母親去世，作為女兒的她一點都不情，明顯說不過去，年幼時還可以用她年紀小的理由隱瞞，她現在都快嫁人了，為何還是一點都不知曉。

  趙氏聞言放下碗筷，看了慕綰瑤良久，長長舒出一口氣：「二小姐，你如今也長大了，奴婢心裡的話總算可以跟你說道說道了。」

  慕綰瑤心下一驚，遞給清兒一個眼神，讓清兒看看是否隔牆有耳，看見她搖頭後拉著趙氏小聲道：「你說。」

  「夫人離世的那天晚上，夫人還說她感覺身體漸漸好轉，可以多陪你一段時日，我離開前，夫人都是紅光滿面的，結果，半夜她的死訊毫無徵兆的傳來。」

  那天的場景一直在趙氏腦海中揮之不去，她還記得孫氏最後一句話。

  「我這輩子啊，只希望綰瑤好好長大，給她擇個夫婿，看到她嫁人為妻，我就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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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氏哄著年僅六歲的慕綰瑤睡覺，滿目都是喜愛，卻不曾想這竟是她最後一眼。

  「二小姐，還有一件蹊蹺的事。」趙氏皺緊眉頭，將凳子往前挪了挪，靠近慕綰瑤小聲道：「夫人離世時，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連貼身丫鬟都不在，丫鬟說夫人是故意把他們支開的，老爺懷疑夫人是自盡，我不相信。」

  前一秒還說要看到女兒成親，後一秒就自殺，鬼才信。

  「奶娘，你相信那個丫鬟嗎？」慕綰瑤眯了眯眼睛。

  孫氏死無對證，那丫鬟有沒有撒謊？

  「相信，她是你娘帶過來的陪嫁，自小一起長大，對你娘衷心無二，在你娘離世後的第二年便鬱鬱寡歡去了，她臨死前還託付我照顧好你，她要去陪夫人了。」趙氏語氣堅定，她何嘗沒懷疑過丫鬟，但自己和她接觸並不少，知道她對夫人的衷心。

  丫鬟沒有撒謊，可……

  慕綰瑤一下抓到重點，眼睛亮了亮：「是丫鬟說,母親親口把他們支開的？」

  趙氏忽然一愣：「當初我就沒想通此事，夫人身邊沒有離過人，根本不會支開所有人，而且她當時身子不好，身邊一直都是需要人照顧的。」

  話說到這裡，慕綰瑤不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腦海中立馬鎖定一個人。

  張氏？

  畢竟從結果來看，最得益的就是她。

  「奶娘，母親死得如此蹊蹺，父親沒有安排屍檢嗎？」

  自古以來就有仵作，屍檢的話清晰明了，慕瑾本就是太醫院的，平時也時常跟仵作打交道，不可能這點都想不到。

  趙氏嘆了口氣：「老爺說不想夫人的遺體被侵犯，沒有安排。」

  奇了怪了，他作為太醫，竟然能說出「遺體被侵犯」這種話，顯然有鬼啊。

  慕綰瑤一隻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把趙氏的話反覆想了幾遍，越想越覺得慕瑾嫌疑很大，深愛的夫人蹊蹺離世，他不調查出真相還阻礙別人調查，有問題。

  然而現在只是懷疑，什麼證據都沒有，慕綰瑤決定暫時不動聲色，勾勾手讓清兒靠過來，道：「今天的事情就當沒聽過，不准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兩人點頭，記下這番話。

  是夜，夏日蟬鳴鬧心，慕綰瑤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在記憶里搜索孫可蘭，她明明從未見過此人，卻有種說不清的情感，許是身上流著她的血吧。

  母親的離開不可能只是場意外，她一定會調查清楚！

  張氏不再鬧事，幾天都沒來竹雅院，古代沒有手機WiFi，慕綰瑤無聊透頂，只得天天跟清兒下五子棋。

  閒出屁的幾天，兩人也發現了一件事，每到吃晚飯前，秋靈就會消失一段時間，回來時總是鬼鬼祟祟，身上還隱隱有牡丹花香。

  兩人表面還像往常一樣在秋靈面前聊些有的沒的，實際上故意拋出假消息讓秋靈告訴張氏。

  竹雅院偏僻，很多事情傳不過來，就連蘇韞月母親林氏再來慕府門口鬧這事兒，慕綰瑤都是一天後才得知，冷冷一笑，便再無表情。

  幾天的時間除了吃就是睡，她都沒怎麼走動，有時稍微蹦躂兩步就覺得喘不上氣來，她沒有多想，只以為是身體不好。

  當問題越來越嚴重，她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半夜起身給自己把了個脈，脈象時強時弱，中毒的表現。

  她中毒了？

  再仔細檢查了一番，慕綰瑤確定自己身中慢性毒藥，所以才導致體虛，她不知這毒藥在身體裡待了多久，只知道如果自己沒及時發現，身體只會越來越差。

  誰下的？

  又是張氏？

  可什麼證據都沒有，莽撞行事很有可能被她倒打一耙。

  慕綰瑤將清兒叫進來，小聲說明自己的身體情況，清兒雖然驚訝，卻已經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擔憂的小聲問道：「小姐，你確定是夫人嗎？」

  「不確定，我手上沒有任何證據。」慕綰瑤想了想道：「以後不能讓秋靈再給我送吃食，我進口的食物全由你把關。」

  院子裡沒多少人能相信，她要是想活得久，每走一步都得格外小心。

  下床讓清兒研墨，慕綰瑤一邊給自己把脈一邊寫出幾味藥，折好後揣進清兒懷裡，又從小盒子裡拿出一錠銀子，鄭重道：「你明日一早去遠一點的藥房抓這幾味藥，如若被人問起，你就說是風寒藥。」

  她考慮得很周全，藥方乍一看確實只是風寒藥，清兒就算被發現也不會被刁難。

  清兒守著藥方一夜未眠，翌日早晨便從小門離開，一路小跑，天還沒亮就趕了回來，按照慕綰瑤的吩咐煎好藥送過來。

  慕綰瑤感動不已，知道秋靈心思敏銳便裝咳嗽。

  果然，秋靈來給她梳洗時便聞到中藥味，下意識的問道：「二小姐是生病了嗎，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不用，風寒而已，之前還剩下幾服藥，我讓清兒煎一煎就行了。」說完又是一陣咳嗽，她不清楚秋靈具體底細，故意把藥渣放在桌上，就等她查看。

  那幾味重要的藥渣早被扔了，秋靈就算懂中醫也只會覺得這是風寒藥。

  秋靈動作很快，雲嬤嬤當天下午便來了竹雅院，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二小姐，夫人讓我來問問您有沒有什麼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