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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將計就計

2024-04-27 16:07:16 作者: 二月春

  江芸娘點到為止,沒有多言,到竹硯齋門口便分開了。

  回到春熙苑沒多久,明霞來了。

  秋月幾個瞧見明霞有話要說的樣子,識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孫嬤嬤一個伺候。

  「二奶奶,方才王嬤嬤又來找妾了。」明霞道。

  「說什麼了?」江芸娘抿了口熱茶,身上舒服不少。

  明霞走近一點後,才道,「除了催妾多接近您,還讓妾看看您有沒有接觸外男。王嬤嬤說您最近出門頻繁,說是去江家,但實際上誰知道呢。」

  江芸娘明白了,「她這是想抓我的把柄,我知道了。明兒個我就會請大夫來幫我看看身子,總要讓大太太覺得你有用才行。」

  明霞低頭說是,她現在是見識到二奶奶的厲害,不敢有什麼輕舉妄動。

  等明霞走後,孫嬤嬤嘆氣道,「這叫什麼事,宋家還好意思說是書香世家,結果害人的手段一個比一個多。要不是您早有準備,眼下都被大太太害了去。二奶奶,老奴說句不中聽的話,您若是有法子,還是遠離宋家的好。」

  「我知道的。」江芸娘就是在為和離做準備,她要宋家掏空一切,求著她離開。

  

  往後幾日,隨著年節將近,宋文翎又去了書院,江芸娘借著身體不舒服,連著五天都沒出春熙苑。

  直到她派出去的人回來說江白柔被人劫走了,她才覺得日子又有了點意思,「告訴大勇他們,一路跟著就行,不要打草驚蛇。」

  「嗯。」秋月道,「傳話的人說,目前還不知道是誰的人劫走江白柔,不過這些日子,二爺再也沒有踏足過春熙苑,想來二爺有參與。」

  不然以宋文翎的性格,會日日都來煩江芸娘。

  「他們帶走江白柔,總是要安頓下來的。如果二爺有插手,就不會把江白柔安排到太遠的地方,咱們且看著吧,看看都有誰去見江白柔。」她就不信,江白柔都這樣了,江白柔的那位外室娘還不去見她。

  秋月剛走,張氏和徐氏突然來了。

  看著來勢洶洶的兩個人,江芸娘還在狐疑時,聽張氏說要搜屋子,她當即起身,「母親這是做什麼?」

  「你好意思問我做什麼,你自己乾的下流事,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張氏抬手示意身後的婆子進門搜查。

  江芸娘大喊一聲,「誰也別動。」再去看張氏,「母親,飯可以亂吃,但不能亂說。您說我幹了下流事,我做了什麼,又勾搭了誰,有什麼人證物證,您得說清楚才行!」

  「你要證據是吧,春來,你給我滾進來!」張氏側身讓開,隨後徐氏的貼身婆子拿出一方帕子。

  「二奶奶,這帕子是您的吧?」

  江芸娘瞥了一眼,還真是她的,「是我的。」

  「既然是您的,那就好說了。這帕子是在三爺屋子裡找到的,最近有好些人看到你們私會,春來便是最好的人證。至於物證,這方帕子就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吧?」

  帕子的確是江芸娘的,但江芸娘有很多帕子,什麼時候不見了這條帕子,她自己都不知道。

  至於私會宋文簡?

  那是絕對沒有的。

  但張氏和徐氏怒氣沖沖地過來,還帶著宋文簡的貼身隨從春來,想來是早有準備。

  至於她的屋子是不怕搜的,屋子裡的東西,都是秋月幾個經手,她信得過她們。

  不過搜東西這種時候,有時候別人也可以做手腳。

  「帕子的事,我暫時不知道怎麼回事,至於母親說我和三爺私會要搜查,我也可以讓母親搜。不過要是什麼都沒搜出來,可別怪我去找祖父祖母。」江芸娘叫來冬梅幾個,「你們一塊跟著搜,可別被人髒了我的東西,有些不該是我的,也別讓人突然加了進來。」

  冬梅幾個立馬懂主子的意思,跟著王嬤嬤幾個進了裡屋,一刻都不敢鬆懈。

  江芸娘則是去看春來,「是你說的我與三爺私會?」

  「二奶奶,小的說的是您和三爺曾在園子裡偶遇過。」春來跪在地上,縮著脖子。

  「既然是偶遇,二嬸嬸怎麼說是私會,你可要說清楚,到底是偶遇還是私會?」江芸娘一聲比一聲高。

  「偶遇,真的是偶遇!」

  徐氏眉頭緊皺,「春來,你方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二奶奶每每見到三爺,都笑盈盈的很親熱。還說三爺時常給二奶奶送竹筍,三爺幾次離開院子,不知道去哪裡。」

  「小的是說二奶奶人好,每次都帶著笑。至於竹筍,三爺也有給老夫人和大爺那送的,並不是只送給二奶奶。」春來滿臉疑惑,「二……二太太,是您太著急了,聽錯了吧?」

  「春來!」向來都是笑臉的徐氏,突然怒吼一聲。

  所有人都被徐氏嚇到了。

  徐氏瞪著春來,是她收到消息,說宋文簡私藏了江芸娘的帕子,她以為傳話的就是春來,等找春來問話後,更加確信春來和她投誠,這才帶著人去找手帕。

  找到手帕時,徐氏迫不及待地去找張氏,兩個人都很激動,一個想看宋文簡被趕出家門,還一個想讓江芸娘浸豬籠。

  春來害怕得發抖,「二太太您別這麼逼問,就是您問幾次,小的也是這麼說啊。至於那手帕,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在三爺的書桌里。」

  「我……我何時逼問你了,不是你自己讓人來找我的?」徐氏氣到要炸了,這時聽到老夫人的聲音,她轉身時,便看到老夫人帶著宋文簡一起來了。

  宋文簡眼眶紅紅的,進屋後直接給徐氏跪下,「我知道母親不喜歡我,但我知道我是庶子,母親能為我請醫看病已是很好,不敢奢求太多。但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何要拿這種事陷害我與二嫂嫂。您若是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立馬離開宋家,但請您別牽連二嫂嫂,她是無辜的。」

  說著,宋文簡連著給徐氏磕了三個頭,白皙的皮膚瞬間紅了。

  徐氏看看老夫人,又看看宋文簡,現在輪到她滿頭霧水了。

  這段日子,她為了抓到宋文簡的把柄,廢了不少功夫,才收買了宋文簡身邊的幾個人。

  要不是人證物證都有,她也不可能來這裡找江芸娘的麻煩。

  沒等徐氏發出疑問,王嬤嬤面色凝重地出來,和張氏搖了搖頭。

  「沒找到?」張氏皺緊眉頭。

  「沒……沒有。」王嬤嬤得知老夫人也來了,多少有點心虛。本來大太太是吩咐她,能找到證據是最好,找不到就自己放一點,結果冬梅幾個盯得厲害,他們一直不能得手。

  聽此,江芸娘有些懂怎麼回事,擰著帕子哭了起來,「我這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我的親婆母竟然不信我,還要這樣對我。倒不如我們找兩家族老來評評理,看看我與三爺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宋老夫人頭都大了,她好不容易又有個還不錯的孫子,結果徐氏還是不肯鬆手,非要致宋文簡於死地。這次還帶上了江芸娘,這是要全盛京城的人都看他們宋家的笑話嗎?

  在兩個兒媳開口之前,宋老夫人掃了一眼過去,讓人把福來帶進來。

  福來也是宋文簡的小廝,他被拖進來時,兩隻手血肉模糊,張氏和徐氏紛紛撇開頭,不敢多看。

  本來宋老夫人不該帶福來到這裡來,但這次她太生氣了,「文簡跪著來找我時,我就覺得事情不太對,審問了幾個人以後,才發現果然是有人在不擇手段。福來,你自己說吧!」

  福來身子顫抖個不停,他朝徐氏看去,「是……是二太太給小的金子,讓小的去……去陷害三爺和二奶奶。帕子是小的撿到的,三爺並不知情。」

  徐氏確實給了福來金子,是用來收買福來幾個,但徐氏並沒有指使福來偷帕子陷害宋文簡,「母親,我冤枉啊,我並沒有這麼做啊!」

  「哼,你冤枉?」宋老夫人說話時,身邊的婆子拿出一袋銀錢和金子倒在地上,宋老夫人面頰漲紅,「你看看這些金子銀子,敢對天發誓不是你給的嗎?敢拿文逸的前程發誓嗎?」

  徐氏不敢,因為錢確實是她給的,她哭著解釋,「兒媳只是想讓他們好好照顧文簡,並沒有指使福來啊,他在誣陷我啊!」

  這種事若是頭一回,宋老夫人還會多想想徐氏是不是真的被冤枉,但徐氏一而再地害宋文簡,在宋老夫人看來,徐氏就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至於張氏則是太心急了,一心想拉江芸娘下水,結果遇上徐氏這麼個蠢貨。

  宋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如今你們什麼都沒搜出來,反而陷害的事人證物證都在,我一個人做不了處置,等你們家男人都回來,再說處置吧。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先給我跪祠堂去!」

  宋老夫人不想再多看徐氏一眼,說完就走了,幾個婆子走到張氏和徐氏跟前,示意她們去祠堂。

  徐氏眼神如刀,想衝過去質問福來,卻被兩個婆子攔住,「二太太還是別為難我們,不然我們拖著您去祠堂,您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我真是被冤枉的!」徐氏百口莫辯。

  張氏卻是罵死徐氏,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把她給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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