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男人和女人做不了朋友
2025-01-28 21:49:49
作者: 仲夏夕
賀弘逸好像已經有七八年沒來過超市了,對地形極其不熟悉的他只有當跟班的份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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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像這種日常瑣事,只要他一個電話,就會有人替他通通搞定,根本不用勞煩他親自出馬。
但他寧願不去公司,反而在這裡浪費時間,無非就是想和方思然多一點相處的時間。
可賀弘逸萬萬沒想到是,從方思然的腳踏進超市開始,她那雙眼睛就只顧盯著吃的,連一眼都沒看過他。
而他只能淪落到推購物車、當力工的下場。
跟在方思然的身後,看著她一個勁兒地把東西扔進購物車裡,不一會兒就堆成了個小山。
從進超市到現在也就十分鐘的時間,而且他們還只是在一樓的零食區。
也就是說,明天宴請客人的食材,一樣還都沒買呢。
「要不要我再去推一輛購物車?還是打電話叫幾個幫手來,排成長長的一列隊,跟在你後面?」賀弘逸一邊說著話,一邊把她剛剛扔進車裡兩袋糖果放回到了貨架上,「這個糖不能買,你之前已經挑了兩種了,夠吃了。」
「不夠!」方思然蹭地一下跳到他面前,伸手就去搶那兩袋糖,想要再放回購物車,結果卻因為他的阻攔而沒有成功。她氣乎乎地瞪著他,急得直跳腳,「賀弘逸,你別妨礙我!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不行!你的牙昨天才補好就沒記性了是吧,你是想牙上再多幾個洞洞嗎?」賀弘逸見她還想頂嘴,就搶在她開口之前捏住了她的嘴唇,正色問道:「之前是誰牙疼得亂叫來著?昨天又是誰在補牙的時候想逃跑來著?你要是不怕去醫院,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說完,他收回自己的手,還向她使了一個眼色,表示自己不再管她,讓她隨意。
他突然來了這一手,方思然反倒猶豫了。
鑽牙時的那種痛苦還歷歷在目,現在想想都還覺得揪心,要是讓她再去醫院,說實話,她是一千個不想,一萬個不願意。
吞了吞口水,方思然扁著嘴,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放糖的貨架,一咬牙,轉身離開,直奔扶梯口。
上樓,買菜!
看著她的背影,賀弘逸輕輕揚起了嘴角,小丫頭,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因為都是早已想好的菜式,在生蔬和鮮肉區轉了一圈,方思然就將需要的食材買齊了。
她將最後買的螃蟹扔進購物車,拍了拍手,向前一指,衝著賀弘逸發號施令:「結帳、回家!」
「你一點都不害怕嗎?」賀弘逸回想剛剛方思然徒手大戰紅毛蟹的一幕,實在讓他膽戰心驚。
「怕什麼?」方思然茫然地回過頭,順著他的視線望向購物車裡的螃蟹,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哦,你是說這些螃蟹嗎?袋子都已經封好口了,有什麼好怕的!」
「我是說封口之前,你不是用手去抓了,不怕被螃蟹鉗到嗎?」賀弘逸看了一眼池子裡那些舉著鉗子、橫行霸道的螃蟹。說實話,他對這種事很無能,換作是他,除非藉助工具,否則他根本不敢去拿。
方思然搖了搖頭,用手戳了戳袋子,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剛到美國的時候,在海鮮行里打過工,這種紅毛蟹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你在美國打過工?」賀弘逸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經歷,正好她自己主動提起來了,或許他可以藉此多了解她一些,畢竟有些事不是通過調查就可以知道的,「你去美國念書的學費都是靠你打工賺的?」
「不是。」方思然吐了吐舌頭,他還真是太看得起她了,所有的費用加起來昂貴得嚇人,根本不是靠她打工就能賺到的,「是我表哥堅持送我去美國讀書的,也是他一直供我的學費和生活費。」
「那你怎麼還去打工了?」賀弘逸不明白了,既然有人出錢了,她幹嘛還要自己找苦吃、找罪受?
就好比現在,不愁吃也不愁穿,輕輕鬆鬆當她的賀家大少奶奶多舒服啊,何必還總想著出去做事呢?
從她對母上大人的工作那麼上心,賀弘逸已經猜到她是想跟著賀紀玉琴去做慈善。
「我本來想如果自己賺到錢,就不用依靠表哥了。」說到這兒,方思然嘆了一口氣,宗政玉澤在這件事上非常的固執,幾乎到了病態的地步了,「可是他根本不聽我的,說什麼學生應該以學業為重,他送我去美國是去念書,不是去打工。」
「他說的這一點我倒是很認同。」賀弘逸點了點頭,換作是他一樣不放心。
對於方思然這種單純到蠢的女孩子來說,美國的社會環境太複雜了。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宗政玉澤才會將她委託給那個黎子曜吧。
只是,這明顯就是所託非人了嘛。
「呵呵,你會贊同我表哥的想法還真是不容易。」方思然挖苦了他一句,心裡對他二人的觀點卻不敢苟同。
以前有宗政玉澤,現在有賀弘逸,為什麼他們總能找到理由不讓她出去做事呢?
難道在他們眼裡,她連獨立生活的能力都沒有嗎?
「因為他的正確觀點僅此一次。」賀弘逸說得理直氣壯,在他看來,與自己相悖的都是錯誤的。
自大狂!方思然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雖然我不能拒絕他的資助,但我還是有利用節假日出去打工。」
「是你打工打得多呢?還是美國的人工工資很高?竟然讓你攢下那麼一大筆錢,可以與我來搶那對袖扣。」賀弘逸看著她的側臉,希望她會對自己開誠布公。
「這個嘛……還多虧了爸上次給我的那筆零用錢。」方思然避重就輕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事實確實如此,如果不是因為賀天昊給了她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她根本不可能拍下那對袖扣。
所以,她這樣說也不算是在說謊。
一看她的態度,賀弘逸就知道她暫時不想提及那筆錢的來歷。
所以,他也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除了在海鮮行,你還做過什麼?」賀弘逸識趣地轉移了話題,既然她現在還不想說,那他可以等到她想說的時候。
反正那筆錢是怎麼回事鍾霽文早調查清楚了,他現在只是想聽她親口講出來而已。
在賀弘逸看來,這關乎著她對他的信任。
更何況,比起他已經了解的,他更想知道那些他不知道的。
比如說,她每一天的生活、每一天的心情……等等,像這些只有她自己才會知道的事情。
「刷車、送外賣、在超市做擺貨員,在中餐館當服務員……」方思然一邊想、一邊數著手指頭,突然,她一拍手,得意地說道:「啊,對了,我還做過一回模特呢。」
「什麼模特?」賀弘逸打量著她,以她不足一米七的身高,想混進身材高大的美國模特中間,實在很困難。
再加上模特不是選美,秀場上不需要模特的臉有多漂亮,更多的是追求個性美。
而她那張肉乎乎的包子臉,最多也就是可愛,算不上有個性。
所以,不是他小看她,他只是想不出設計師是出於什麼理由找她當模特。
方思然分明從賀弘逸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輕視,她走到他面前,抬頭挺胸,不服氣地說道:「是人體模特……」
「什麼?」賀弘逸的聲調頓時提高了一個八度,甚至因為受到極度的震驚而走了音。
既使不用現搜百度,他也很清楚人體模特是做什麼的。
一個十幾天前才失去初吻的她,怎麼敢做在別人面前脫光衣服的人體模特呢?
「你鬼叫什麼啊!」方思然捂住了耳朵,她的耳膜被震得嗡嗡直響,他的反應也太嚇人了吧,「不是你現在腦子裡想像的那種,是穿著衣服的!」
完全無視周遭人的目光,他一把拉下她的一隻手,氣急敗壞地說道:「為什麼要去做那個?」
「打工當然是為了賺錢了。」方思然撇了撇嘴,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問嗎?不過呢,仔細想一想,好像也不能說完全是為了賺錢,「有時候打工也可以交到好朋友,我就和其中一位畫家做了朋友。」
「你說的他,是哪個他?」賀弘逸皺起了眉頭,她在國內雖然沒有幾個朋友,但在美國卻好像不太一樣呢。
「Matt……」方思然想詳細介紹一下自己這位畫家朋友,她覺得他的畫很有升值的潛力,如果賀弘逸有興趣可以買來收藏。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弘逸打斷了。
只見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一臉不爽地問道:「那不是男的嗎?」
「男的怎麼了?」方思然撓了撓頭,她想不明白收藏畫和畫家的性別有什麼關係。
「男人和女人怎麼可能做朋友?」賀弘逸都快氣炸肺了,一個黎子曜自己還沒徹底搞定,怎麼現在又憑空蹦出來一個在美國的男性畫家朋友?
哈?方思然到這時才明白,原來他們兩個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誰說男人和女人就不能做朋友?再說了,Matt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別人不敢說,但她百分百可以確定,Matt只是把她當成朋友而已。
「天下的男人都一樣!」賀弘逸見她這麼袒護另一個男人,就覺得超級火大。
方思然無視他的怒氣,反將一軍:「也包括你嗎?」
「我和你說的是朋友,我是你老公,不算!」賀弘逸理直氣壯地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切~」方思然拋過去一記白眼,懶得搭理他,自顧自地排隊結帳了。
其實,她真的很想說:你算我哪門子老公。
可她也知道,自己這句話要是說出來,那恐怕就要惹毛他了。
所以,她乖乖地把那八個字咽了回去。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賀弘逸就是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