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財禍十
2025-01-31 14:12:00
作者: 殺我三萬里
「寧彩。」杜好成聲音放溫,表情放鬆。
一見到他這模樣,我立刻警惕起來,「別對我催眠!」
杜好成樂了,「我只是想安慰你。」
「鬼才信你。」
我太了解他。
每當他要催眠我,總會先放鬆自己,讓我對他放下戒心。進而,慢慢的,我就掉入他催眠的大陷阱裡頭。
我咬牙切齒的警告他,「別催眠我,別試圖控制我。要不然,我就把你的箱子丟回你的腦袋裡。」
杜好成不受我的威脅,不以為然的勾勾嘴角,「好啊,如果你有能力把箱子扔回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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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陰笑,「我是沒有能力,但是我可以記錄下來,當故事快遞給你。」
杜好成安靜下來。
我心臟突突跳了兩下,後悔了,覺得不該拿這個威脅他。
因為他那些遭遇,實在太殘忍,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我只在夢裡經歷了一點,就痛苦錯亂的想要弄死自己,他卻在現實裡頭,整整忍受了好幾年。
我有點兒慌,愧疚把這事兒拿出來威脅他,「我就是說說,我不會這麼做的。」
杜好成說:「我知道。」
「以後我不拿這件事情出來說了。」我想了想,做了保證,「就算你拿催眠威脅我,我也不會拿這件事情出來說。」
「真的。」我認真用力的加了兩個字。
杜好成眼裡染上了笑意,暖融融的,「我相信你,寧彩。」
草草吃了幾口,我和杜好成離開了酒店,在商場門口,分道揚鑣。
任酮早就到了家。
我進家的時候,他正在剝橘子皮。
屋裡充斥著橘子味兒,讓我想起任賢齊那首橘子香水兒,心裡騰然升騰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動情緒,鼻子都有點兒酸了。
「去哪兒了?」任酮問我。
我搖搖頭,「去請杜好成喝咖啡了。你呢?和魚婆怎麼樣了?」
「還早。」任酮回答我,眉頭稍稍促了起來。
我試探他,「你和魚婆都去哪兒逛了?」
「逛街,然後和她一起吃了飯。」任酮坦然回答我。
我心裡一跳,怔了半秒,「吃完你就回來啦?」
「嗯。」任酮應了一聲。
我右邊太陽穴那裡的筋,一突一突的跳著。我很想衝口問他,為什麼撒謊騙我,和他一起吃飯的明明是苗如蘭,他為什麼要說成是魚婆。
他和苗如蘭之間,究竟有什麼貓膩,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們之間的那些談話,究竟是什麼內容,為什麼會有我爸的名字?
我在心裡一直問為什麼為什麼,但卻一直沒有張開嘴。
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張嘴問了,任酮也不會告訴我答案。他會搪塞我,會說讓我乖乖的別胡思亂想,說報仇不到時候,反正不會給我真實的答案。
「愣站在那裡幹什麼?」任酮斥我。
我回過神兒,走到沙發前,轉身,一屁股坐了上去。
任酮拉我的胳膊,將我扯到他旁邊,摸了摸我的額頭,「怎麼心不在焉的?」
我搖搖頭。
任酮自顧自的說:「應該是涼著了,去吃點兒感冒藥。」
「哦。」我腦袋裡面木登登的,拿藥吃藥這套下來,完全不經過思考,仿佛在夢遊中做這些事兒似的。
任酮讓我去床上躺一會兒。
他以為我這幅模樣,是在外面涼著了。
我沒受涼,我是慌的,怕的。
我很慌,有種浮在宇宙,怎麼也落不到實地的感覺。
什麼也給不了我依靠。
沒有安全感。
我想知道任酮瞞著我的是什麼事情,但我又不敢去知道。
我真害怕。
特別怕。
如果事情是我不能接受的,我該怎麼辦?
我現在只想想,心臟都一抽一抽的疼。
任酮給我蓋上被子,起身要去客廳。
我拉住任酮的胳膊,凝視著他的眼睛,「任酮,你別騙我。」
任酮俯視著我,睫毛擋住了大部分的眸光,讓我看不清楚他眼裡的情緒。
他點點頭。
「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要騙我。」我堅持著,凝視著他,「我不騙你,你也不要騙我。」
任酮眉頭一皺,用力彈了下我的腦門,「和杜好成吃了頓飯,把腦袋吃壞了?」
我鬆開手,攤平躺在床上,「沒。」
「怎麼突然問這種話?」
「怕你騙我。」
「原因。」
「沒有原因,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我不能把在餐廳的事情告訴他,扯謊敷衍著他,「我突然想到,要是你騙了我,我遇到你之後的一切,都是個大圈套大陰謀,那我可怎麼辦?如果等最後,你說你不愛我,是有原因的和我在一塊兒,那我怎麼辦?我都不敢想,想想我就難受的要命。」
任酮眉頭皺的像是疙瘩,「以後不准看愛情劇。」
「和那個沒關係。」我也沒看多少愛情劇,看的最多的是新聞。因為任酮掌控著遙控器,所以不管看什麼,都按照他的喜好來。
任酮舒展開眉心,撫摸著我的額頭,「不會,以後不會有那麼一天。」
「真的?」
「嗯。」
即使得到了任酮這樣保證似的回答,我心裡也不安穩。
我像是飄在半空的氣球,落不到地,上不了天,無依無靠,只能隨著風飄著。
慌,心裡很慌。
很怕。
但再慌再怕,我也得找到真相。
我寧願面對殘忍的真相,也不願意傻子似的一直被蒙在鼓裡,過著自以為安樂的日子。
任酮走到臥室門口,突然轉身,微眯著眼睛,盯視著我,「是不是杜好成和你說了什麼?」
我愣了一瞬,搖頭,「沒,他光和我一塊兒喝了咖啡。」
任酮在原地站著,盯了我一會兒,盯的我後背一陣陣的朝外冒冷汗。
「好好休息。」任酮留下這四個字,離開了臥室。
等臥室門關上,我彎胳膊朝後背一摸,後背濕淋淋的,像是被水澆灌過似的。
任酮大概從我那沒頭沒腦的問話里,發現了什麼。所以,其後幾天,他看我的眼神,總是透著幾分審視,近似於審查犯人時候的目光。
不等我受不了任酮審視的目光,將餐廳的事情說出來,苗如蘭就找上了我。
她以一種得意的姿態,將我約了出去,說要告訴我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