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司馬征笑道：

  

  「閣老真是好記性，寧王殿下十二歲便被送往封地，這一別十五年，閣老居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曾閣老笑笑說：

  「當年老夫卸任大學士之後，休閒在家。當今皇上便經常詔老夫去後宮與兩位皇子一起吟詩作對，我記得寧王殿下每每都會勝出一籌，實在是令老夫刮目相看呀。」

  朱辰灝微笑著點頭道：

  「正是，本王也記得。」

  司馬征急忙道：

  「哎呀，既然是舊相識，今晚便除卻繁瑣禮儀，只當是學生和老師敘敘舊吧。」

  朱辰灝讚賞道：

  「阿征說得對，本王正有此意。」

  曾閣老也道：

  「既然殿下都這麼說了，老夫也只得從命咯。」

  幾人哈哈笑著，分主次落了座。

  酒過三巡，曾閣老道：

  「寧王殿下真是膽識過人呀，老夫都沒想到你會真的冒險潛入京城。」

  朱辰灝笑笑道：

  「本王只是擔心父皇的龍體，原本已經請旨回京守病了，無奈太子殿下似乎對本王有所誤會。」

  曾閣老嘿嘿兩聲道：

  「親王無詔擅離封地就是謀逆，擅自回京，罪加一等，這豈是誤會二字能敷衍得了的。寧王殿下，你既已決定跟老夫見面，也就不用這麼遮遮掩掩的了。老夫生性倔強，喜歡直來直去。當今天下，對外，有外敵虎視眈眈。對內，有天災人禍，民眾積怨。這絕不是優柔寡斷，崇尚仁政就能夠對付的。

  「這太祖打下的天下，必要一個多謀善斷，幹練決絕之人方能守護的住。當年我就看出來，寧王殿下為人果敢，做事幹練。上次請旨守病之事，老夫沒有幫忙，只是因為不知寧王殿下對大事必成有幾分的決心。」

  朱辰灝嘴角帶起一絲微笑，目不轉睛地盯著曾閣老道：

  「若有了閣老的支持，便有九成把握，至於決心，本王的決心一向是十成。」

  「好！」曾閣老點頭道：「老夫就等殿下這句話呢，不過……」曾閣老笑笑道：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知如果寧王事成，老夫能得到什麼承諾麼？」

  司馬征一聽，皺眉道：

  「閣老，您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您這邊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先向寧王殿下邀功了？」

  曾閣老呵呵一笑道：

  「老夫年事已高，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已別無他求。榮華富貴皆如過眼雲煙，只求在老夫百年之後，那些兒孫們能有個好的前程而已。」

  司馬征還要說什麼，朱辰灝抬手制止住他，道：

  「閣老有什麼心愿，儘管說出來，本王一定幫你實現。」

  曾閣老乾笑了兩聲道：

  「嘿嘿，這件事，殿下一定能做到。我和我的小夫人，有一個女兒，今年年方16，待字閨中，願與寧王殿下結成秦晉之好。如若寧王殿下來日成了大事，希望能讓小女入主中宮。」

  朱辰灝聽了，沒有說話，眉宇間那股陰沉之氣愈濃。

  司馬征冷笑道：

  「曾閣老，你明知道殿下已經有了王妃，這個要求未免有點太強人所難了。」

  曾閣老擺手道：

  「小王爺別急嘛，老夫知道殿下現在的王妃是當今一品建威將軍孫承綬的嫡長女，孫將軍的勢力自然不可小瞧。老夫也沒有要鳩占鵲巢的意思，只是想先將小女嫁於殿下做個側妃，要個保障。到了將來成大事之後……呵呵」

  朱辰灝面無表情地看著曾閣老，沒人看得出他在想什麼。沉思片刻，他輕輕一笑道：

  「那就事不宜遲，我立刻著手下聘禮，迎娶事宜就麻煩閣老去操持，十天之後，我希望堂堂正正到你府上迎娶你家女兒為側妃。」

  曾閣老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一拍桌子道：

  「好！我就知道寧王殿下是個爽快果斷的人才，殿下放心，一應打點事情老夫全部承擔，殿下只要做好當新郎的準備就好了。來，老夫敬殿下一杯！」

  回去的路上，司馬征面帶愧色地對朱辰灝道：

  「對不起，殿下，沒想到曾閣老會有這個主意。」

  朱辰灝陰陰地一笑道：

  「這主意不錯呀，我手中有了曾閣老女兒，他必會全力幫我。而且，有了這件事，我便可以堂堂正正地進入京城，太子也無法阻止我了。」

  

  司馬征聽了頓時也高興道：

  「經殿下這麼一說，小王還真是茅塞頓開。」

  這時，走在後面的夜鷹策馬緊走幾步，對司馬征低聲說了幾句。司馬征警覺地一愣，轉頭對朱辰灝道：

  「殿下，有人跟蹤。」

  朱辰灝一聽，急忙策馬想走，卻不料突然間腳步四起，接著「蹭蹭」地從房頂上跳下許多個身著黑衣的蒙面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司馬征將馬頭調轉，卻發現後面的路也被幾個人堵住了。他為了掩人耳目，特地挑選了僻靜的道路送朱辰灝出城，卻不想會被人利用遭了伏擊。

  朱辰灝也為了不引人矚目，只帶了三個侍衛，加上司馬征和夜鷹，也只有六個人。面對對方這麼多人的包圍，顯然司馬征和朱辰灝這邊落了下風。

  司馬征心裡罵了一句，對著那些人呵斥道：

  「你們哪來的賊子！膽敢擋我征西王的路，不想活了麼！」

  那些人卻也不答話，只慢慢地縮小著包圍圈。司馬征咬牙對夜鷹道：

  「你一會兒瞅機會送寧王殿下出城去。」

  夜鷹一愣道：

  「那小王爺你……」

  司馬征罵道：

  「少廢話，聽本王的就是了。」

  說話間，前後的那些人已經開始動作，其中的一些人一甩手，幾根幾米長的繩子便被揮動起來。那繩子一段拴著重物，一旦被纏上，立時會被捆的緊緊地，短時間內無法脫身。

  果不其然，那些人將繩子悠起來，便紛紛往前一送，幾人見勢不好，急忙策馬散開。卻還是有兩個侍衛被繩子套住，拉下馬去。不過那些侍衛也都是頂級好手，在掉落馬下的一刻反手用兵器將繩子斬斷。

  那些包圍的人顯然也並不指望這繩子能起太大作用，只要將司馬征他們分散開就好。

  所以，就在甩出繩子的同時，那些人突然發動了進攻，分為三路，向司馬征他們攻來。

  幾人急忙抽出兵刃進行反擊，雖然也都是好手，但無奈對方也功夫不弱，又占了人數優勢，不一會兒，幾個人都被紛紛打落下馬，近身白刃戰起來。

  這群人顯然就是衝著朱辰灝來的，除了幾個人拖延著司馬征、夜鷹和那三個侍衛，剩下的都一起對付朱辰灝。

  不過顯然他們並不想傷朱辰灝性命，只是想生擒。這樣多少制約了手腳，讓博力廝殺的朱辰灝還不至於落得下風。

  這時，夜鷹左衝右突，終於殺到朱辰灝身邊。但那些蒙面人見夜鷹來幫忙，手下也都收緊起來。幾個人如穿花蝴蝶般對兩人展開攻勢，朱辰灝終於一個不留神，被掀倒在地，幾個蒙面人一擁而上，眼看他便要被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