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轉行

  地缸胖墩兒被打倒，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我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怎麼就一刀致命了呢！直到此時完全懵逼的我都百思不得其解。

  胖墩兒的同夥也許是被我震懾住了，或許是忙著救命，已經無暇顧及我，都手忙腳亂地救胖墩兒。

  很快，圍攏來一群人，七嘴八舌，更增加了我的恐懼。

  「這刀飛的太出乎意料了！正中眉心，超十環啊！」

  「你可別在這兒幸災樂禍了，人都不行了。」

  「這小子我認識啊，仗著他爹有倆錢就是個玩，今天玩完了吧！」

  

  「快叫救護車吧，我看還有救。」

  人們的議論聲，讓我腦袋感覺膨脹眩暈，站在那裡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最好，我還是理性的，主動報了警，說我殺人了。

  很快，警車來了，救護車也來了，我和胖墩兒分別被送到了警局和醫院。

  很快，我被帶到審訊室做筆錄。

  做完筆錄，我有個小小的請求，要求打個電話，沒想到這個請求被允許了，他們說這是法外開恩，因為我屬於自首。

  拿起手機，想了好久，我把電話打給劉德化，沒有說我此時的處境，只是說我想轉行，和他學紋身。

  這時我經過考慮的，當然也與今天的事情有關，即便對方不死，我也是重傷害，蹲上個年八月的不是問題，出去自然就失業了，看來也只能轉行了。而且我感覺到這行很神秘，並且應該很賺錢，至於為什麼神秘，我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從劉德化偶爾諱莫如深的話語中感到。

  第二天，我得到一個好消息，同時也得到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胖墩沒死，是警局的人告訴我，壞消息是陳杰告訴我的，胖墩的舅舅在警局，可能我要被重判。

  聽到第二個消息，我的心像是被潑了冷水一般，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向我這樣沒有權勢親戚的人，最後的判決結果很可能是五年八年，或者十年，如果是這樣，我的人生就完蛋了。

  而且，事實果然朝著我最壞的打算方向發展。

  我入獄後的第三天晚上，我的監來了幾個因打架鬥毆進來的人，他們一進來就對我虎視眈眈，而且其中有兩個我感覺好像認識。是胖墩的同夥，那天在早餐鋪子前我見過，這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知道，這是買通關係來搞我的。

  半夜，他們果然開始行動了。先是有一個人故意到我這邊擠過來，我向另外一邊靠了一下，另外一邊的人立即有了反應。

  「特麼的，你搞什麼搞，老子剛剛睡著，你他麼弄醒老子了！」一個膀大腰圓的犯人立即坐起來，對我大罵，接下來就是拳打腳踢。

  我剛剛一還手，立即有更多的人向我撲過來，把我打得暈死過去。

  第二天醒來，我已經進了醫院，當然是監獄內的醫院。

  陳杰來看我，顯得心情落寞。

  「靈辰，這次看來你麻煩大了，他們又給你加了一條罪名，是不遵守監規，尋訊滋事。」陳杰把水果抵到我嘴邊說。

  這是我想到的，雖然我得罪了有權勢的人呢，這樣的結果我只能接受。

  「我無能為力，因為你知道，我的人脈不多，在這裡還是靠你混。」陳杰有些歉意地說。

  我擠出一絲笑容，安慰他道：「兄弟不要怕，該是我命中有此劫數，怪不得別人，你也盡力了。」

  陳杰也生硬的擠出一絲冷笑，無可奈何。

  這時，劉春梅來了，陳杰見是一女人，找藉口離開了。

  「靈辰，你怎麼樣了？」劉春梅來到我床前，有些痛心地問道。從她的眼裡我看得出，她喜歡上我了，這種感覺十男女之間才有的。

  見進來的是一個女人，警員們也就放鬆了警惕，不像剛剛陳杰進來時，他們站在門口緊緊地盯著。

  「你好了嗎，那鬼東西有沒有來糾纏你？」見警員離去，我忙問道。

  「我沒事，已經好了，而且髒病也得到了治療，你不用擔心我，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你到底怎麼了，他們到底想怎麼樣？」劉春梅有些帶哭腔地問道。

  「放心吧，沒事！」我故作堅強，又故意擠出一絲笑容。

  突然門外人聲嘈雜，我微微抬頭，進來的竟然是那天我打的那個胖墩兒，後面跟著幾個精壯漢子。

  「小子，你也有今天！爺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跟我作對，你就是找死！」胖墩幾人突然闖到床前，惡狠狠地對我說。

  「哼！我知道，可是我不怕，無所謂！」我故意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同時也是為了給站在床邊的劉春梅壯膽。

  「好啊，聽說你只是皮外傷，沒有動筋骨，哥幾個今天就是來為你扒皮抽筋的！」胖墩兒抓住我的衣領，惡狠狠地說。

  「你們要幹什麼！我要喊人了！」劉春梅拽住胖墩的胳膊，聲嘶力竭地喊道。

  「叫吧，這裡的人正在換崗，我能進來就不怕，你大聲喊啊，不過我提醒你留點力氣，等會陪哥幾個快活快活，哈哈哈！」胖墩怒視劉春梅，猥瑣地笑了，然後一甩胳膊，把他摔倒在地。

  然後，胖墩掄起拳頭就砸向我。

  「住手！」突然，門外有人大聲喊，緊接著進來一個帶金絲眼鏡的瘦弱警員，後面跟著進來一個人。看到他，我幾乎驚詫得喊出聲來，竟然是劉德化！

  「吆喝！那特麼算哪根蔥啊！竟然讓我住手，今天老子還是真就要打人了！」胖墩見來人，根本不為所動，並沒有害怕，當然是仗著他舅舅。

  「我讓你放手，否則你會後悔的！」金絲眼鏡男用手指著胖墩兒喊道。

  「老子特麼先打你！」說完，胖墩鬆開抓住我衣領的手，直奔金絲眼鏡男而去，這傢伙脾氣還很火爆。

  「住手！」這時外面又是有人大喊一聲。

  胖墩兒一愣神，見來人進屋，叫了一聲：「老舅，你怎麼來了！」但仍然氣勢不減，可是下一秒，他見自己的舅舅對金絲眼鏡男畢恭畢敬，徹底懵比了。

  「局長，這靈辰可是重刑犯，你怎麼來這裡了？」胖墩舅舅對金絲眼鏡男點頭哈腰地問了一句。

  「我怎麼來了，我不來能看到這齣好戲嗎！」金絲眼鏡男氣急敗壞。

  此時，看到金絲眼鏡男身後微笑看著我的劉德化，我似乎明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