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到此為止，可以嗎？

  因為他知道，著急也沒有用。

  認主的靈寵，除非死亡，否則是不可能與主人斷絕聯繫的。按溫小容的說法，她已經感應不到風小白的所在了，那風小白現在還活著的可能性，就幾乎等於零。

  白慕澤所說的，斷絕聯繫不一定就是出事了，那根本就只是在安慰溫小容而已。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查出真兇，給風小白報仇！

  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可以再找一個雪參娃娃來「假冒」風小白。不然，溫小容知道風小白已經不在了，肯定要傷心很長一陣子了。

  

  風染衣沒有直接去長春宮，而是繞道去天玄宮，把顏思歸也給捎上了。

  來到長春宮的時候，阮溪吟伏在月微雲懷裡哭，蘇如淨則站在窗前沉默。看到風染衣他們進來，便讓月微雲先帶阮溪吟下去休息。

  月微雲半摟著阮溪吟往外走，經過風染衣身旁的時候，阮溪吟忽然停下了腳步，抬起一雙蒙蒙的淚眼，哽咽著說道：「對於仙君來說，只要能讓她高興，冤枉任何人，都是無所謂的，對不對？！」

  風染衣蹙了蹙眉，還沒說什麼。月微雲就攬了攬阮溪吟的肩，勸道：「仙君他們一定會徹查清楚，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月微雲想拉她走，她卻硬挺著身子不走，睜著一雙杏眼，定定地看著風染衣，大有他不給個回答，她就絕對不走的意思。

  風染衣說道：「如果不是你做的，我和小容都會向你道歉。但是，如果真的是你，我不會給你師父面子，反而會加倍地罰你！到時候，逐出師門都算是輕的，說不定，會要你血債血償！」

  風染衣故意將後果說的嚴重，想從而觀察阮溪吟的神色。不想，她不僅沒有懼意，反而像是終於釋懷了一般地悽慘一笑，說道：「但願仙君真能做到公正對待……」

  等她們出去後，屋裡沉默了許久，方由顏思歸率先開口說話，打破了這片讓人沉悶的沉默：「路上，仙君問了我這種可以作用於靈寵的回鏡之法……有倒是有的，但是基本上只存在於妖界。修仙界基本上沒有人用，所以也很少有人去研究它。」

  「因為，靈寵天生有很高的警覺性，而且，它們與主人心意相同，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從神識上進行交流，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一般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直接向主人示警了。所以，風小白這個情況，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熟人作案。至於是不是小溪兒……」

  蘇如淨抬眸看了風染衣一眼，問道：「小容的回鏡之術，你教的？」

  風染衣搖頭，如實說：「蛇族少主教的。」

  蘇如淨一聽，就神色一變，有些慍怒地說道：「那你就那麼肯定是溪兒做的？！你就沒有懷疑過，這或許是蛇族設的一個圈套？！」

  風染衣說道：「兩次施法，我都在旁邊看著，我覺得沒有問題。而且，我剛才去天玄宮的時候，顏師弟也特地去查看了典籍中，關於這『溯靈回鏡術』的記載和說明。施展的方法與小容所用的，確實一模一樣。我覺得不會有錯！」

  蘇如淨沉默了一會，又回頭看向顏思歸，問道：「那有沒有可能在施展的過程中出錯，或者有沒有被人動手腳的可能？」

  顏思歸想了想，說道：「按仙君的說法，前後施展了兩次溯靈回鏡術，而且第二次的時候，並沒有外人在。如果硬說是蛇族少主的原因，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麼說來，是沒有冤枉小溪兒了！」風染衣總結說道，但想到阮溪吟離開前一副有冤難訴的委屈憤恨模樣，卻又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那是裝的。

  顏思歸遲疑了下，還是加了一句，說道：「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小容作為施法者，如果她想讓水裡顯現出小白與小溪兒在一起的情景，那還是可以做到的……」

  話音未落，顏思歸就收到了兩道齊刷刷地射過來的目光。於是趕緊口觀鼻，鼻觀心，進入老僧入定狀態。他只負責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至於如何推斷結果，做出定論之類的事情，他就概不負責了。

  蘇如淨突然笑了一聲：「那現在得出的結論就是，要麼是小容惡意陷害溪兒，要麼就是溪兒害了小白，還死不承認？！」

  「小容不可能陷害溪兒。」風染衣一口否認。

  蘇如淨說道：「如果是以前的小容，我也是絕對相信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她是蛇族的人。或者說，她覺得她是蛇族的人。你就那麼篤定，她並不是按著蛇族少主的意思在行動？！」

  「當然不是，我可以肯定！」風染衣是百分百地相信溫小容。他們朝夕相對，溫小容對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你說，陷害溪兒，小容能得到什麼？！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對她是沒有好處，但是，對蛇族有！」蘇如淨笑了起來。「看，這一出離間之計，不是現在就奏效了麼？」

  風染衣當然知道他說的是現在他們為此吵的不可開交的事情。

  

  「那你說，如果不是溪兒害得小白，那是誰害的？」

  蘇如淨說道：「小白失蹤，感應不到，斷了聯繫……始終，都是小容說的。」

  「難不成你是想說，是小容自導自演了這齣鬧劇不成？！」風染衣忍不住有些動怒了。不論是以前的溫小容，還是現在的溫小容，對於蘇如淨這個師父始終是那樣地尊敬，他怎麼可以以這樣的惡意來揣測她的心思？！

  「……我不想再追究這件事情了，可以嗎？」蘇如淨看向風染衣。

  「你不想小容被懷疑，同樣的，我也不希望結果查到溪兒身上。溪兒對於我來說，與小容對於你的意義，是一樣的！既然已經可以預見到了這將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就讓這一切，到此結束，可以嗎？」

  風染衣剛想反駁，忽然想到他剛才話里的意思，問道：「什麼意思？溪兒對於你的意義，和小容對於我一樣？！這一句，什麼意思？」

  蘇如淨嘆了口氣，說道：「溪兒，是汀蘭的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