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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無妄之災(四)

2025-01-28 13:27:55 作者: 妃色琉璃

  「為什麼是我?」夜雲揚的嘴得到自由的一刻,第一反應是咬舌,但下頜馬上被人拿住,只好含糊問了句自己都覺得很傻的話。如此便莫怪屋內的兩個女子都回以「你是白痴」的目光。但惜夕仍是禮貌相答,「因為你接了小姐的繡球。」

  夜雲揚痛苦反省之後,先來一招試探,「我家徒四壁,身無分文。」

  「有手有腳,自食其力。」紅笑歌抿口茶——憑她這腦筋還能餓著?

  他一時語塞,隨即重拳出擊,「我家遠,尚未徵得家中長輩同意。」

  「先斬後奏。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她眼皮都懶得抬,有招接招,簡潔明了,「接繡球不娶,是為敗壞女子名節。」

  他想一想,狠一狠心,祭出狠招,「我已有心上人。」話一出,真想把自己舌頭咬掉——太不會說謊了!說「已婚配」多好!後面伏筆還可以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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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拜堂之後,隨便你愛娶幾個都可以。」紅笑歌答得更爽快,心底拔拉一陣小算盤,還要再續一句,「不過我不負責幫你養。」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莫非自己真的會被這群人弄瘋?又狠一狠心,眼神一冷,祭出殺手鐧,「我是殺手。我剛殺了人。」

  但,以當前的粽子形態,又被美女玉手捏得臉凹嘴凸,明顯不太可能有機會體現殺手冷酷氣質。因此紅笑歌的態度也是極度不屑,連瞥他一眼的工夫都沒有,「殺手?真巧啊。忘了告訴你,本小姐從良,哦,不對。下山之前,是干山賊的。」大大地打了個呵欠。不耐煩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頓,「少廢話!選吧!乖乖拜堂,還是想被敲成傻子?」 「小姐,這樣太粗魯了。」惜夕輕搖螓首,滿臉不贊同,「我們有藥,幹嘛要敲?」

  夜雲揚黑線中。看得出糾纏殺手問題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不管是否前後矛盾,索性自毀名聲,「我不能人道。」

  「甚佳——求之不得。」

  「我……我自幼不慣與人同床。」

  「正巧——你睡地上。」

  「……我睡覺打呼嚕、磨牙、說夢話外加夢遊。」

  「簡單——綁好堵上嘴。」

  「……我腳臭口臭體臭。不愛洗澡。」

  「無妨——多的是人幫你洗。」

  「……我身患隱疾,不治之症,命只餘數天。」

  「恰好——省得我多費手腳。」

  「……我已婚配妻妾成群兒女眾多常逛青樓四處留情!這樣你也肯嫁?!」

  紅笑歌淡淡抬眼,「惜夕,這人前後不一,廢話太多。他再囉嗦,直接去勢。」

  「士可殺不可辱!」他氣結。眼一閉,下頜猛地使勁,企圖嚼舌。但惜夕的勁道和敏捷豈是他能想像的。嘴才剛動一下,頜骨差點被捏得錯位。

  「拜完堂再死。惜夕,卸了他下巴。」她轉轉酸痛的頸子,「看吧,我就說不值得跟個傻子浪費口水。」

  「那你幹嘛要嫁人?!」在下頜即將與上頜分別之際,夜雲揚奮力一呼——絕不能帶著疑問受辱! 「我需要一個擋箭牌。」紅笑歌聳聳肩,「權宜之計。但你顯然不願意。」

  夜雲揚心知今日若不依從,他日更是生不如死。但無奈下巴已經脫離控制,只好搖頭否定她的判斷。

  「小姐,他搖頭。」惜夕很細心,「意思,你同意成親了?」

  他側過臉去,將「大丈夫能屈能伸」這話默念數遍。半晌,輕輕點頭。

  「早從了我不就沒那麼多事了!男人就是麻煩!」笑歌滿臉不耐。

  「就是!還得給他接上!」惜夕厭煩地撇嘴,啪嚓一聲把他的下巴往上一托。

  「我……我有條件!」夜雲揚這回總算知道什麼叫強中自有強中手——卻仍不死心,繼續挑戰權威,「合作也需要有個時限!」

  「兩年無所出,可休?」笑歌第一次正視這頭還算有點頭腦的小羊,嘴角逸起絲笑意,「這個我同意。再討價還價……就等著當你的傻姑爺。」

  「我答應。」他在心底倒吸一口冷氣——這女子究竟何人?反應竟如此敏捷!

  「成交!額,不對。嫁了!」笑歌臉上浮起舒心笑意。不必傷人就可達到目的,自然更好。眼波輕轉,沖惜夕嫣然一笑。

  雲揚還未及反應,那邊惜夕已皓腕曼翻,猛地捏住他下頜,往他喉嚨里扔進去一粒圓圓的東西,又將他的嘴強行合攏。他心道不妙,但那東西入口即化,濃濃苦味溢滿喉間。正欲發怒質問。惜夕素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短刀,輕輕一掠,他身上的繩索盡斷。

  「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藥了吧?」笑歌起身,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解藥只有我會煉。所以,緩解藥十天一次。兩年後自會奉上全解藥,確保萬無一失。還有疑問嗎?沒有就起來活動下。很快你就得去拜見我爹娘了。」

  他翻身躍起,攥緊了拳頭,又想再來句「寧死不從」,卻見惜夕湊過笑歌耳畔,一雙丹鳳眼微睞著注視他,口中輕笑道,「小姐,他若是再嚼舌自盡,那該怎麼辦啊?」

  

  「扒光,曝屍荒野。」長而媚的眼淡淡掃過他臉上,口氣也淡淡,像在說一件極平常不過的事。

  「小姐,這樣不好。」惜夕輕蹙黛眉,「個人意見,懸屍城門效果會更佳。當然,一定要在胸前掛塊『採花賊』的牌子。」

  「如此甚好。」

  二女眼波曼轉,淡淡對視,吃吃發笑,別有深意的目光慢慢溜到他身上去。

  雲揚登時從頭頂涼到腳心,再生不出自絕的勇氣。鎮定呼吸,卻掩不住眼底怒意,「在下……雲揚。」刻意省去了姓——若能有逃出生天的一日,若不能雪恥,便只求能永世避開這雙蛇蠍毒婦。

  「紅笑歌。」她揚唇淺笑,像是看得透他的心思。

  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這廂話音方落,院中突然炸出一聲怒喝,「紅笑歌!給老娘滾出來!」

  依稀有個儒雅的男低音從旁相勸,「娘子,先喝口水潤潤喉,再教育女兒也不遲啊。」

  笑歌從容不迫地微笑行到他面前,「手。」

  他的身子條件反射地一縮。抬眼對上她驀然森冷的目光,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只得老實配合,任她十指相扣。

  雖與師妹青梅竹馬,但師訓甚嚴,終日於山中苦修,這倒是頭回與女子如此親密。

  那柔荑入手溫軟,好似無骨。任心中罵了她幾千幾萬句「妖女」、「毒婦」,他仍禁不住心底輕盪。待回神,不禁把臉繃得更緊,一面想著師妹的笑臉,一面暗罵自己無恥。

  她瞥見他凌厲的神色,輕笑調侃,「咱們又不是上戰場。外面可是你未來岳丈和丈母娘。」見他仍是躊躇,笑意並音調驀轉清冷,「放鬆點。別給本小姐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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