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牛見熊貓酒仙

  第3章小牛見熊貓酒仙

  只說雷格扛了圖騰，離了家園，取路投市所正路。

  長路漫漫，免不得飢食渴飲，夜住曉行；獨自行了半月之上，來到一處荒漠之處，雷格從未到過這邊，不知道這就是半人馬占據的裂蹄荒漠，心想：「這裡黃沙漫漫，不見任何的建築，又不知道道路，看看烈日當頭，又飢又渴，得琢磨個辦法。」

  在一棵大仙人掌下避陽遮陰，雷格眯著眼四處觀望，想想市所在西南方，看看日頭位置，算計了半天，決定往太陽斜對位置奔走。

  歇了半日，看看斜陽如血，涼快了很多，雷格大踏步登程，按自己的算計方向，盡全力而行。

  走了幾個小時，天已經全黑了，冷風瑟瑟，卷著沙土飛揚，讓雷格呼吸艱難，十分痛苦，加上疲勞饑渴，雷格步履艱難，昏昏沉沉。偌大的荒漠之中，僅這獨自的牛頭人，形影相弔，孑然一身，好不淒涼。

  漸漸地，風大了起來，颳得沙土捲地亂轉，時而襲來，讓人站立不住，雷格只能閉住口鼻，用圖騰做個防護，蹲在原地。

  就這樣停停走走，走走停停，雷格遠遠看到前方影影綽綽，料那不是植被，就是亂石，若是有了建築便有人煙，便可以暫時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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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緊牙關，雷格終於來到那有影子的東西近前，卻是林林總總的一片石林。沙子見少，總算是好走了些。

  雷格興奮起來，快步往前跑，終於踏上了實地。

  尋了個平整的石台，坐在上面喘氣，雷格太累了，腹里腸子肚子打架，咕嚕嚕直響。雷格後悔自己走的慌亂，沒準備點乾糧和淡水。

  突然一聲唿哨響，幾道身影閃現在雷格眼前，四蹄著地，上身高昂，多出雙臂來，手中都拿著板斧弓箭，正是半人馬部落的哨兵。

  半人馬族也是獸類一種，體格健壯不亞於牛頭人，而且四足雙臂讓他們的戰鬥力十分可觀，多年來因領地制權和牛頭人常有廝殺，雙方半斤八兩，皆不占上風，也不落下風，奪來奪去，雙方喪失的經濟、人力和物資無數，領地糾紛還是沒弄清，直到現任的兩部落酋長暫時休戰，各自休養生息，蓄力密謀。

  雷格從進了荒漠開始，就已經被半人馬的哨兵發現了，一路尾隨，雷格只顧著趕路，又加上饑渴讓他精神本來不振，所以不曾發覺。半人馬們打算耗費耗費他的體力，所以直到這裡他要休息的時候，圍了過來。

  雷格見勢不好，急忙跳起身來，扛起圖騰，進入備戰狀態。

  半人馬哨兵的頭領怒斥道：「牛頭人的奸細，你好大的膽子，敢孤身犯境，如今被圍，還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雷格擺擺空著的左手，道：「各位兄弟們誤會了，俺是路過這裡，要去市所尋個人，並非是什麼奸細。」

  那頭領冷笑道：「兄弟？哈哈哈，咱們兩族數百年來皆為敵我，這幾年雖然休戰，並非和解。你身背圖騰，又十分健壯，怎麼看都非善良之輩，廢話少說，把圖騰放下，乖乖的服綁，送到千夫長處問罪！」

  雷格心想：「看來今天難免惡戰，雖然此時我體力不足，但是精力還在，多年來的修行不曾經歷實戰，今天就拿他們練練手。」念及此時，大喝道：「要想擒我不難，問問我這圖<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競技*</font>騰答應不答應！」

  半人馬哨兵頭領大怒，下令：「拿下！」說完，七八個哨兵迅速沖了上來。

  雷格心道：「他們人多勢眾，時間久了，支援一到，我更加難以脫身，只宜速戰速決。」然後大踏步向前走，也不還手，只是一味躲避砍來的斧頭。

  半人馬哨兵有兩個弓箭手原地未動，手中的簇矢專瞄準雷格腿上射來，看起來他們打算捉活的。正中雷格得下懷。多年的鍛鍊讓雷格身法靈活，三轉兩轉到了弓箭手的近前。

  半人馬哨兵近戰人員腳步也很快，離雷格不過三五步的距離，那頭領也舞動大斧上前抵擋，弓箭手們作勢要拋開，拉開距離。雷格覷定機會，雙手將圖騰高高舉起，大喝一聲，猛地擊落。大地為之顫抖，十來道金色光芒迸發，呈箭頭狀的震盪波朝半人馬眾快速擊去，說時遲，那時快，半人馬眾躲避不及，都中了招數。那金光撞到他們身上不停，又互相折返，再襲擊一次。中招者經受不住如此強力的魔法，紛紛倒地，煞那間屍骨一地，血流成河。這招乃是雷格畢生所學淨化，乃是圖騰秘籍的絕招，叫做「回音擊」。

  雷格一擊成功，同時也累得不輕，但是考慮到危險臨近，此地不宜久留，慌忙往既定方向奔走，這叫做三十六計走為上。

  好在今晚風沙較大，陣陣風吹來的黃沙將十幾個屍體覆蓋。後續的半人馬哨兵竟沒能發現。

  雷格專挑有掩護的地方走，哪黑哪行，掙扎了許久，走出了石林。此時東方見亮，已是拂曉。

  雷格筋疲力盡，遠遠地看見了建築模糊的形狀。

  雷格拖著疲憊的身軀，小心翼翼地來到這個城池邊緣，看到建築形狀並非半人馬族的，才長吁一口氣入城來。

  只見一個小小水坊正在路口。

  雷格便入水坊里來揀一副坐位坐了，將圖騰立在身邊。

  店小二過來笑道：「客人好早，來點什麼？」

  雷格顫巍巍的聲音聽上去像蚊子叫：「先來大桶的水，再來點食料。」

  小二答應著進了後屋，不一會兒，一大桶水提了過來，遞給雷格，又擺上一迭黃豆。

  雷格以最快的速度喝了半桶，抓起一把黃豆丟進嘴裡，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又喝了幾口水，吃幾粒黃豆，腹中有了這些東西，好了很多，雷格感覺體力恢復了不少。

  雷格見小二在那擦抹桌椅，收拾擺件，便問：「這裡市所在哪？」

  小二答道：「前面就是啊。」

  雷格道：「去年可有新來赴任的都尉？」

  小二道：「這個小的可不清楚，我這裡算是市郊，很少進市所裡面，官府的事更是不打聽。」

  話猶未了，只見一個漢子大踏步竟進入水坊里來。

  雷格看他時，只見來者身材矮壯；頭上戴著一頂鐵褐色八角水磨邊的氈笠；一雙圓圓的黑耳朵支出氈笠之外；白白的臉龐上帶著一副嚴肅，不怒自威；黑黑的眼眶邊緣壽毫很長，迎風抖動；一身黑色長袍，白袖口，白紐扣，白底襟，用一根鐵褐色的腰帶繫著；左肋下拴著一對白色四棱三角蓋瓷酒瓶；後腰上拴著一個稍大的酒瓶；左手擎著一根兩頭粗，中間細，三棱六節竹棍，頂上數第一、三節上系滿了紅綢緞，第一節骨上也繫著一個酒瓶；右手夾著五面竹篾象牙的酒桶，每個竹篾面上都有熏繪烤畫，桶底端有個外流管，用牙骨塞塞得緊緊的，一對厚實的大腳穿一雙麻繩編織的草鞋，趾甲露在外面不沾地。

  那人入到裡面尋座。

  雷格忙起身施禮道：「大哥，請坐。」

  那人見雷格長大魁偉，便來與他施禮。

  兩個坐下。

  

  雷格道：「小人大膽，敢問大哥尊姓高名？」

  那人道：「洒家曼吉克斯·風暴烈酒。敢問小哥，你姓什麼？」

  雷格道：「小人姓石蹄，名雷格。請問大哥，這市所官府中，去年可新來了都尉嗎？」

  曼吉克斯道：「你要尋的，莫不是在京都惡了都督的悉拉？」

  雷格道：「正是那人。」

  曼吉克斯道：「洒家也聞他名字，那個阿哥不在這裡。洒家聽得說，他在雷霆崖處做官。這裡卻是菲拉斯。那人不在這裡。來，莫和那淡而無味的水，來我這個。」

  說著，曼吉克斯將他左肋下的一對酒瓶取下，遞給雷格一個，自己開了一個，開蓋即飲，然後啊的一聲，顯得十分暢快。

  雷格也學個模樣，扭開瓶蓋，倒在嘴裡一口，一股清冽的酒香立刻充滿口腔，直入胸腹，伴著些麥香，辣中透著爽暢。雷格閉住嘴，許久也啊了一聲。

  曼吉克斯笑著問：「怎樣？」

  雷格大叫：「好！好飲品！入口辣而爽口，胸腹舒暢，過癮！」

  曼吉克斯立即高興道：「小哥識貨，確實是好東西，咱們走一個！」說完，舉起酒瓶朝雷格伸過來。

  雷格不懂，也伸過酒瓶。

  曼吉克斯見狀，再伸了伸胳膊，撞了一下瓶子，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過，曼吉克斯將酒瓶高高舉起，仰脖倒下，咕咚咚一飲而盡。

  雷格也不示弱，也學著仰脖幹了。只覺得五臟六腑著了火一般，渾身熱烘烘的，胃裡翻騰，急忙抓了幾個黃豆放在口中咀嚼。

  曼吉克斯伸出大拇指稱讚：「果然是英雄！我這瓶酒是我釀造的最高度數的麥酒，一般人聞之即嘔，小哥如我這般豪飲，卻也無事，是我可交的好友！」

  雷格不敢做聲，只是笑著拱拱手。

  曼吉克斯將空瓶收回，掛在腰間，又將酒桶放在桌上道：「可惜好酒不多，且用這將就將就。」說著，喚小二拿來兩隻大碗，滿滿地給雷格倒上。

  雷格此時酒勁上來，頭腦里昏昏沉沉，但是覺得身體血液奔騰，渾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氣，看那酒滿了，抄起來又一飲而盡。嗝的一聲，大叫痛快。

  曼吉克斯喜不自勝，又給雷格滿上，道：「那些腌臢的蠢貨不懂酒之真諦，或是聞後大吐，或是小口酌飲，哪曉得大口的好處。」說著，也一飲而盡，自己斟上。拍拍雷格堅厚的臂膀道：「我們熊貓人，自幼就學習釀酒喝酒，講究聞之沁心脾，品之爽胸腹，越烈越好，但是不能少了麥香。」說完，又喝了一碗，再倒滿。

  雷格道：「小弟頭一次喝到這麼好的飲品。」說著，又要干。曼吉克斯急忙拉住他的手。

  雷格一愣，要說出一番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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