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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死爹回來娘氣絕

2025-01-28 05:14:14 作者: 寂寞風行

  第八章死爹回來娘氣絕

  在幸福生活的滋潤下,我度過了第二個生日,兩歲的我穿著開襠褲,甩著小弟弟,在村子裡亂蹦亂跳。我摸得到楊霄哥哥的家,他不找我玩時,我有時會主動找他玩。

  其實我不喜歡到他家裡去,在他家裡,楊旭大伯總是拉著我說話:「小雜種,你娘一個人在家,想沒想過俺呀?她一個人不寂寞嗎,不空虛嗎?」

  雖然我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聞到他滿口的酒味和渾身的煙臭味,我就忍不住皺起眉頭,屏住呼吸。問完了話,他會習慣性地扯一下我的小弟弟,痛得我齜牙咧嘴。

  這些過後,我才能和楊霄哥哥一起玩他的那些寶貝玩具。就算我中午不回家,娘也不會來叫我,因為她這輩子也許都不會踏進楊旭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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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小花大娘和樊桂英姐姐對我很好,還拿零食給我吃,要知道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我很喜歡她們,很想和她們親近。

  樊桂英做完家務,無聊的時候也會看我們玩玩具,她一邊看一邊說:「你們倆真好,等你們長大了可以一起讀書,而我永遠都是一個人,身邊沒朋友的人真可憐!」

  我們搞不懂她在發什麼牢騷,但從她的語氣上我能感覺到她是在說自己,她是一個連親生父母都不知道在哪裡的可憐人,是個苦命的孩子!

  我們正玩得起勁,突然聽到響亮的巴掌聲,緊接著是樊小花的嚎啕大哭。楊旭氣急敗壞地從裡間走出來,順便在樊桂英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原本蹲著的樊桂英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捂著屁股大哭起來。

  我傻傻地愣在原地,楊霄衝進裡間,哭嚎著:「娘,娘,你怎麼啦?」

  後來我才知道楊旭經常打樊小花母女,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楊旭道德敗壞,在外面勾搭女人,樊小花抱怨兩句,不但沒有絲毫效果,換來的只是拳打腳踢。

  樊小花雖然給楊旭生了楊霄,但長期的體力勞動,加上歲月的摧殘,畢竟已是半老徐娘,人老珠黃,成了名副其實的黃臉婆,難怪會讓楊旭那麼討厭。

  楊旭是我們村有名的酒鬼,好吃好喝,好色好賭,他勾引我娘不成,便去勾搭我們村會接生的孫寡婦。孫寡婦的男人死得早,據說是一次喝醉了酒,一個不小心,掉下懸崖摔死了,留下孫寡婦和一個女兒相守度日。

  <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書?;網首發!</font>孫寡婦原本靠接生過日,但望日村不是大廟子,人少產婦就少,母女倆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楊旭起了勾搭之心後,便故技重施,把對我們娘倆的好用在孫寡婦母女身上,送糧送錢,無微不至。

  孫寡婦明知道楊旭是一條貪婪無恥的老狗,但為了生存,還是上了他的賊船,成了他的情婦。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所謂隔牆有耳,無風不起浪,楊旭孫寡婦的事很快在村子裡傳得沸沸揚揚。

  楊旭是個不要臉的畜牲,臉皮厚如城牆,他不在乎別人的議論和冷嘲熱諷,只顧自己快活。

  因此樊小花多次勸他和孫寡婦斷了,他不但無動於衷,反而變本加厲地將怨氣發泄在樊小花母女身上。

  我被樊小花母女的哭聲嚇呆了,手中的玩具掉在地上,我跟隨楊霄跑進裡屋。看到樊小花大娘淚流滿面和臉上清晰的五指手印,我幼小的心靈里竟然也迸出了對楊旭的仇恨火花。

  自那天起,我很少再去楊霄家了,主要原因就是不想看到他那個作惡多端的爹。我害怕他爹萬一哪天喝醉了酒,把我像扔一隻貓一樣扔到房頂上去。

  奇怪的是,楊霄到我家玩的次數卻越來越多,我知道他是在逃避,他也不想看到娘受委屈,不想看到娘痛哭流涕的樣子。在楊霄哥哥同樣幼小的心靈里,一股憂鬱的種子正在生根發芽,一發而不可收。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慢慢開花結果,卻無能為力。

  我們在後山菜園裡捕捉蝴蝶時,我們坐在山頂仰望頭頂的天,俯視懸崖峭壁時,楊霄的臉上雖然滿是笑容,雖然暫時忘卻了煩惱,但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失去了以往的靈性。

  我們就在這樣的友誼中迎來了新的冬季。也許都是出生在冬季的緣故,我和楊霄都特別喜歡冬天。喜歡漫山遍野白皚皚的雪,喜歡隨風起舞的像鵝毛,像鴨絨,如煙似霧的雪,喜歡屋檐下,樹梢頭亮晶晶的倒錐形冰柱。

  有太多的喜歡我不能一一列舉,最最喜歡的是冬季來了,我爹就要回來了。

  娘似乎比我更喜歡冬季,每次看到下雪,她的眼睛就要發亮,就會怔怔地望著村子唯一的出口——那是爹回來的必經之地。

  爹在我們娘倆的渴盼中終於回來了,但卻是被兩個工友用推車推回來的,他在井下挖煤時,煤層塌方,他為了救一個工友,自己沒能爬出礦井。

  爹的屍體就擺在我們娘倆面前,他比兩年前更加瘦削,皮膚黑得流油,但已黯淡無光。嘴角掛著沉靜的微笑,那麼安詳,那麼高貴,我還以為他只是睡著了,夥同兩個工友和我們開著嚇人的玩笑。

  爹屍體的兩邊,一邊站著一個工友。左邊的又黑又瘦,個子高高的,右邊的又黑又胖,但個子很矮。他們都低頭順目,似乎在哀悼爹的亡魂。

  我搖晃了幾下爹的胳膊,他一動不動,我便趴在爹的身上號啕痛哭起來。雖然我年齡小,但我知道爹已經回不來了,就算他的軀體回來了,他的靈魂也回不來了。他不會再給我買好吃的,也不會再叫我「小兔崽子」了。

  

  娘就那樣怔怔地望著爹的臉,眼淚一直在打轉,但就是流不下來。她的眼神里充滿著無邊的絕望,心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麻木了,僵硬了,哀莫大於心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娘對著天空嘶啞地哀鳴兩聲,然後雙臂張開,抱著我和爹的頭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直哭得聲音暗啞,喉嚨噴火,天色黯淡,昏厥過去。過了許久,娘睜開昏花的淚眼,抬頭發現周圍已站滿鄰居親朋,有的沉默不語,有的擦著眼角,氣氛莊重而沉悶。

  我哭累了,坐在地上發呆。娘捂著臉,頭髮披散在胸前,抖動著雙肩,壓抑地抽泣。

  終於有人上來勸說我娘,楊霄哥哥站在我的身邊,手摩挲著我的背,我抬頭看到噙在他眼裡的淚花。當然,更多的人在小聲地議論著,冷眼旁觀。

  看娘的情緒稍微穩定,那個瘦高的工友把一個厚厚的信封塞給我娘,他低沉道:「這是礦上賠償楊大哥的兩萬塊錢,嫂子請節哀順變!」

  那個矮胖的工友也塞給娘一個較薄的信封,幾乎哽咽道:「俺,俺和楊老弟是礦上的鐵哥們,這,這是工友們湊的五千塊錢。弟妹,別哭了,趕明給俺楊兄弟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天黑透了,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萬家燈火在散發著微弱的黃光,映照得天空黑中透著神秘的藍。犬吠聲一波接著一波,劃破了夜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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