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信使

  第十九章信使

  為了把剛才浪費的時間趕回來，大家輪流上車吃點乾糧，馬不停蹄地趕赴下一個歇腳的城鎮。

  

  十四個人，竟然有七匹馬了，王棟憧憬著再打幾天，人人都有馬騎著，就可以飛回家了。

  晚上，餵馬飲水費了些時間。但夜深人靜時，大家如舊團坐在王棟周圍，繼續淬鍊血肉。雖然月亮已經殘缺，但大家節省每一點時間強化身體，一點一滴地提高自己的能力，為又一天的惡戰積蓄力量。

  這些天，最疲勞的就是王棟了，白天衝殺在前，晚上費精力給大家凝聚神風旋。大家默默記在心底，只是用再一天的勝利來回報。

  天空飄起雨來，這樣天氣不宜出行。對鐵山派的秘密武器而言，更是個壞消息。但王棟與叔同商量後決定繼續趕路。氣可鼓不可泄，這些弟子們順風順水還可以，一旦失去銳氣，就再次如同散沙了。

  而且大城鎮的人不受恐嚇，一些道具補充不了。雖然偶然撿到好心人的錢袋，也僅能略微飽腹。

  商議一定，叔同抗起鐵山派的大旗，率先出發了。有了馬，說什麼也要再過一過當大將軍的癮。

  王棟依然在馬車上補覺。只是陰雨天，車上濕漉漉的讓人不舒服，但疲倦的王棟還是惡狠狠的睡了一大覺。

  昨日的戰敗，讓黑虎山眾賊也提高了警惕。不再把這些鐵山派弟子當成綿軟可欺的羊群，而是看作一群野狗。雖然不耐「雲中鶴」的冷嘲熱諷，還是認真做起了準備。

  而且，儘管是雨天，還是派出了斥候，摸清楚這十四個人的作息底細，然後集合人手，派出五十多人的大部隊，準備一舉將這些小強們消滅乾淨。

  王棟他們也沒有停下來坐以待斃，日夜修煉，努力提高著自己隊伍的戰鬥力，不停地開諸葛亮會，大家開動腦筋，尋找每一線生機。

  當馬術精湛的斥候上來後，王棟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候到了，或者等來師門的救援隊伍，或者被黑虎山歹徒吞沒。

  王棟知道接下來的路程，不能再依靠小的村莊了。這些惡貫滿盈的歹徒上來，只會給那些善良的村民帶來傷害。最後一次勒索了大車和錢糧後，王棟帶領大家從官道打馬直奔。兩套車，六匹馬，正好可以輪換，臭美的叔同獨自占了匹馬，一桿破舊的鐵山派大旗，讓他打出了感情，也打出了鐵山派的風骨。寧可戰死，也不嚇死。

  第一天，六匹馬輪流套車狂奔，出乎意料的速度把馬匪的合圍點甩開了。讓這批人得以找到一個較大的城市庇護歇息。

  第二天，有個突發奇想的弟子在夜練時提出，為什麼不夜行晝宿呢。一開始，這個主意被大家好一陣嘲笑，那些黑虎山的山匪，久行夜路，和他們比夜戰，不是找死啊。但是後來，大家越討論越有道理。一是我們可以出乎意料，二是黑虎山賊眾晚上打家劫舍時，慌亂的是老百姓，他們有家有業跑不了，不像我們這批人，抬腿就走，沒什麼牽掛。更重要的是，晚上夜戰，我們不好指揮，但對方人多馬雜，指揮更為混亂<fontstyle="float:left;line-height:0;font-size:0;overflow:hidden;width:20px;">：看書』網仙俠[</font>。

  集合意見後，大家休息一日，天一黑，即刻啟程。在附近監視的山賊斥候們慌了手腳，上來攔截人數太少，不攔截他們又跑遠了，只好回去一人回報，其他人跟在後面。

  王棟也不虞行蹤被發現，光明正大的點亮火把，急急趕路。一路行來，走的都是官道，雖然也坑窪不平，但還是趕出來多半日的行程。天一亮，再努力跑一段，太陽剛出來就到相山縣城外落腳了。

  這樣的詭計用過就沒有效果了。王棟他們在相山縣城旁邊休整一天，準備照常出行。相山縣也是天牢山的區域了，是鐵山派所在的老山縣的鄰縣。

  黑虎山到底是山匪。和城市裡面的駐軍、民團和衙役捕快相比，還是處於劣勢。況且這次跨界搶劫，本來就犯很多忌諱。如果不是「雲中鶴」孟嘗君的強力壓制和合縱連橫，將一些才冒頭的新匪眾收進幫派內，估計早就出亂子了。

  可這些合縱，需要的是一個接一個的勝利和不斷的打家劫舍積累財富才支撐下去的，小小的一支鐵山派的隊伍，成了黑虎山的磨刀石。連鐵山派這樣的老虎屁股都敢摸，還有什麼好怕的？

  但如果被這個硬骨頭咯壞了牙，那這些天的努力就成了一次小丑般的鬧劇。

  「雲中鶴」不允許這樣的失敗。但自傲的他還是不願意為幾個小毛賊就披掛上場，交給放心的手下就行了。而且，這次瞪起來眼睛的山賊頭目加上五十多人的精英，怎麼算也十拿九穩。

  接連兩天被戲弄的黑虎山賊眾惱火萬分，決定分兵堵截。一隊在前路埋伏，一路在後面追殺，發誓要在明天一舉吃掉這群泥鰍。

  思路大開的鐵山派弟子們，睡醒了覺就開始奇思妙想。馬上就要到家了，心情也放鬆下來，談笑間不時惹得哈哈大笑。聽不見的王棟自有小蘭在旁邊比比劃劃的描敘弟子們的奇談怪論。王棟這個僵化的臉龐，不說不笑木呆呆的，但成了大家的主心骨。城府極深，喜怒不行於色，行事冷靜非常，不正是大將風度？

  惹得小蘭大笑不已的是有個弟子被黑虎山賊寇追急眼了，提出來要夜襲追兵。誰都知道這是氣話，跑都來不及，還去招惹他們。

  王棟卻心頭一動，我們為什麼跑？我們戰力不行，所以跑。我們是百姓，他們是匪所以跑。他們後面追，我們就前面跑。不跑行不行？

  王棟開始計算自己這一方的優勢。今天上半夜是無月夜，他們看不清，但是王棟有自然神力指引，沒問題。他們白天趕路，還要照顧養馬，晚上肯定很疲勞，過去撈一把，肯定有的賺。

  主意一定，王棟立即終止了大家的奇談，說出了這個匪夷所思的計劃。

  天色將黑沒黑之前，七匹馬從鐵山派的營地沖了出來，每匹馬上兩個人。連車子都丟掉了，拼命在官道上沖了出去。

  那些盯梢的斥候，稍一打量空蕩蕩的營地，起身追了下來。每匹馬兩個人，其中還有體量輕的女弟子，急急回山趕路，有這個可能。而且離開鐵山派已經不遠，沉不住氣的年輕人能幹出這個事情。

  依舊留一個斥候向後隊回報，其他斥候緊緊跟上來，只是期望前面的馬賊能早有準備。

  夜行鐵山派弟子，只有第一匹馬上的人點起了火把，其他人都悶出出跟在後面，讓緊追不捨的斥候有些納悶，這些人什麼時候馬術這麼好了。

  鐵山派弟子不計馬力的打馬狂奔，不到一個時辰就跑出五十多里，將累了一天的斥候甩了開來。後面的斥候不顧馬死活的連踢帶打，估計這些馬到明天就廢了。

  等轉過一個路口，斥候們看到遠處那個馬隊影影綽綽的速度慢了下來，不由的舒了口氣，快馬加鞭地繼續趕上去。直到前面的火把慢慢滅了，那個馬隊才停了下來。心生疑惑的斥候不顧危險，一步移防地靠上前，才知道又被耍了。馬上根本就是些稻草罩了幾件衣服，被牢牢得綁在馬背上，在黑夜裡模模糊糊的像是人。

  估計就第一匹馬上有過人，這些馬被栓成一串，頭馬跑，其他都跟著跑。第一匹馬在尾巴上拴著火把，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燃的，火燒屁股了它還不趕快跑。等著尾巴上的火滅了，馬隊才停了下來。

  

  斥候知道這次上了大當，但馬匹已經疲憊，只好慢慢走向前面的馬賊隊伍匯報，等換了馬再行搜查鐵山派弟子的蹤跡。

  直到這個時候，這些山賊都沒想到鐵山派弟子的巨大陰謀，僅僅認為自己被耍了一通而已。

  夜色里，官道邊的草叢裡冒出一個魁梧的身影，辨了辨方向，堅定的向著鐵山派走去。

  這是王棟的計中計，在真真假假裡，派出求救的信使，只要能讓師門得到信號，他們就能最後獲救。

  城市另外一方的夜色里，陰影處冒出來一行人，遠遠的跟著回後隊報告的黑虎山斥候，向著馬賊的駐地摸去。

  夜間是野獸的世界，也是王棟的世界，越是夜黑如墨，越是讓王棟如魚得水。

  十二名外門弟子，一個跟著一個，在王棟的帶領下，高抬腳緩落步，義無反顧的迎向匪眾。

  王棟最後是讓叔同去求救兵。一是內門弟子才會得到門派重視，再者武功高強才能在險惡的局勢里自保。

  剩下的外門弟子均無異議，而且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叔同。今天晚上，要不會成功，啥都有了，要不就全軍覆沒，啥也沒用了。

  王棟卻很有信心。神風旋輕輕的轉著，一邊走還不忘給大家淬鍊身骨。

  後隊的馬賊離開縣城不遠，連續的追蹤，誰都厭煩了。當王棟他們摸到近前時，還不到午夜。

  周圍只放了幾個明哨，前面小小的逃亡隊伍，絲毫沒引起他們的警惕。這些哨兵，還是防著臨近的官兵和民團而已。

  王棟有了個注意，一會所有的外門弟子都去摸馬。馬賊沒了馬，就如同老虎拔了牙。這些摸哨潛伏的事情，就由他來包辦。確定了集合地點還在今天的營地里，王棟悄悄向前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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