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馬駒 黑馬駒

  第一章白馬駒黑馬駒

  血蹄說，在普利莫蒂姆度過一個月，在永夜帝國僅僅相當於一天。但老天哪，當史德利歌爾走出荊棘城堡時，仿佛覺得自己穿越了整整一百年的時間，或者從死到生經歷了輪迴。

  荊棘城污濁的空氣，腐臭的街頭巷尾，破敗醜惡的街景，如同刀山的建築群，亞山在上，這一切讓史德利歌爾覺得自己宛若重生。

  但有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史德利歌爾察覺到，荊棘城似乎有些詭異，似乎整座城的居民都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似乎畏懼著什麼東西，某種超越想像的災難。

  詩人很快知道那是什麼了。

  天空不再是漆黑一片，有光透過雲層照射大地，有些像是龍翼城那陰暗的天空，但史德利歌爾對天發誓，與瀰漫天穹的黑暗相比，現在的荊棘城簡直可以算是晴空萬里了。在這慘澹的陽光照射下，荊棘城的市民驚恐的仰天祈禱，似乎認為自己正在目睹世界末日的到來。

  

  我們徹底改變了整個世界，史德利歌爾想，阿巴頓無疑會大吃一驚，但我相信他已經準備好了。

  我也是，我必須準備回去了。但仙德瑞拉怎麼辦？史德利歌爾必須等待她，他無法想像今後沒有她的日子該怎麼生活？如果他棄她而去，即使將來他們重逢，仙德瑞拉她會怎麼做？

  她一定會把我的臉揍得面目全非！！！

  這想法異常可信，也異常可怕，在頃刻之間，史德利歌爾疑慮頓消，決定返回無翼城，在萊昂的法師塔等待仙德瑞拉。也許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如果阿巴頓決定展開侵略，史德利歌爾估計他們需要準備一個月的時間，自己有充足的時間逃離北境，返回格利爾王國。

  他想到返程，嘴角露出微笑。啊，故鄉，甜蜜的故鄉。他們是為我準備了鮮花和美酒呢？還是火把和絞手架？史德利歌爾搖搖頭，他認為自己應該秘密的返回，儘量不驚動任何人。

  他肩膀上的那個重傷者慢悠悠的轉醒，朦朧的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史德利歌爾，說：「你好。」

  史德利歌爾笑了笑，回答：「你好。」

  亞巴頓·黑翼說：「我是在做夢嗎？這兒好像是荊棘城的街道，但這兒卻亮的像是死人節的晚宴。」

  史德利歌爾說：「我也覺得在夢裡，要不是你的體重快把我的腰壓垮了的話，你如果能動彈，就快點兒從我背上下去。」

  黑翼不情願的喊道：「干·死·你，史德，你難道沒一點兒同情心嗎？我覺得你的背非常溫暖，比我睡過的最好的床鋪還要舒服，你難道如此殘忍，居然忍心剝奪一位重傷者難得的享受嗎？」

  他的心跳可一點兒不像重傷者，史德利歌爾隨手一拋，咚的一聲，黑翼如同沉重的麻袋一般滾倒在馬路上。

  黑翼晃晃腦袋，似乎有些委屈，他說：「你是個非常小氣的人，史德，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足以肝膽相照，兩肋插刀了呢？」

  「我救了你的命，這足以說明問題。」

  黑翼笑了起來，他說：「所以，我有一件大禮要送給你，拿著這玩意兒吧，你在地下城的時候將它拋在一旁啦。」他手腕輕輕一振，將炎陽之劍朝詩人拋了過來，詩人趕緊抓住了它，吃驚的看了一會兒，問：「原來你剛剛在裝死嗎？」

  「去你的，吃屎去吧！我拼了命幫你撿回了寶貝，但你卻一點兒不知道感恩。」

  史德利歌爾哈哈大笑，說：「你想要怎麼樣？向你磕頭道謝嗎？」

  黑翼用異常較真的神情說：「你可以欠著我的人情，到必要的時候，我會討回來。我也許會要你債以肉償，你最好做些準備。」

  史德利歌爾笑著點了點頭，他說：「不錯，就這麼辦。」

  黑翼站起身，朝四周望望，說：「不算太糟，我們在普利莫蒂姆耽擱了差不多一個月左右，也就是說，才過了剛剛一天時間。我們還有時間前往克萊巴克，與皇帝陛下的軍隊匯合，狠狠踢巴拉那的屁股。「

  史德利歌爾想起來了，皇帝似乎有意徹底征服巴拉那的魔蝠帝國，因此他才會派這些死亡騎士的精英們來追逐自己。他說：」呃——，我想這件事也許會有些變數，巴拉那的優先級也許會挪後，皇帝陛下也許會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也許會與巴拉那結成同盟，畢竟征服南方才是最重要的事。

  黑翼說：」這事兒我可說了不算，來吧，返回我居住的酒館，讓我們和皇帝陛下取得聯繫。「他吹了聲口哨，遠方響起了雄健有力的馬蹄聲，不久之後，一匹壯碩高大的黑色駿馬出現在史德利歌爾面前，這是詩人見過的最大的馬，足有八英尺高，馬身上罩著血紅的馬鞍，眼睛如同漆黑的海洋，馬鬃如黑色的波濤般隨風翻卷，渾身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詩人讚嘆道：」你可真會挑馬，黑翼。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馬「

  」洛夫這些混蛋的馬也不比我的差，這是永夜帝國最好的馬之一，是我們五人專用的坐騎。但可惜的是，他們已經死了，願他們在地獄過的愉快。來吧，你可以騎他們的馬。「

  黑翼載著史德利歌爾來到一處馬廄，詩人發現黑翼在撒謊，他的馬比其餘四人的馬要漂亮許多，與他的馬相比，其餘死亡騎士的戰馬就仿佛野生的雜·種馬一樣不入眼。

  詩人嘆了口氣，隨手挑了一匹，黑翼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史德利歌爾心知肚明，他肯定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果然，當史德利歌爾跳上馬背的時候，那匹馬用極為猛烈的動作騰躍起來，試圖將史德利歌爾摔下馬背，詩人隨手施展了一個安撫動物術，讓他的坐騎平靜了下來。黑翼用失望、震驚和受欺騙的眼神看著史德利歌爾，大聲說：」你是德魯伊嗎？史德，你至少應該假裝摔一跤，讓我開心開心，鄂加斯在下，你可真不解風情。「

  就在這時，史德利歌爾望見從遠處的荊棘城堡旁，一匹巨大的白色駿馬沖了出來，它的體型一點兒不必黑翼的馬遜色，通體純白如雪，鬃毛仿佛白色的雲朵般飄動，它的馬背上坐著三個乘客，當先一位正是奧斯特·西德尼，他的身後，韓賽爾與林格瑞不安的坐在馬背上。

  西德尼大喊一聲，拉了拉駿馬的馬鬃，白色駿馬長聲嘶鳴，聲音洪亮而激昂，隨即它跑了幾步，忽然騰空飛起，如同駕著風一般升上了高空，轉眼消失在雲層中，與天空融為一體。

  史德利歌爾與黑翼張大嘴巴，眼中充滿著驚訝、嫉妒與懊惱，史德利歌爾說：」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黑翼，你的馬根本不值一提。「

  黑翼大聲喊道：」你為什麼急著把我從地下城裡弄出來？說不定我也能找到這樣一匹馬，而不是在暴躁的綠龍背上飽受顛簸之苦。「

  史德利歌爾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罵道：」啊哈！原來你確實是在裝死，為了把你弄出來，我的屁股幾乎被綠龍的龍鱗磨成大理石！「

  」那你可以親我的屁股！混蛋！「

  」去死吧，裝死的懦夫！「

  史德利歌爾發現與黑翼同行，必須做好隨時張口對罵的準備，他竭力平復心情，隨著黑翼一同返回了酒館。

  

  黑翼與詩人剛剛來到房間門口，史德利歌爾就察覺到房間裡響起了腳步聲，房門打開，一個異常高大的女人走了出來，幾乎與兩年前的賽博·賽利亞一般高矮，她見到黑翼，發出一聲親熱的呼喊，黑翼微笑著走上前來，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額頭相抵，隨後用誇張和劇烈的動作互相撫摸，激情熱·吻。

  史德利歌爾靜靜的看了大約十分鐘，直到他通過兩人動作的演變，確信在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令詩人難堪的事，隨後他閃身走入了房間。

  誰知他剛剛坐穩，黑翼與他的女伴就沖了進來，在黑翼的床上開始寬衣解帶，黑翼好不容易才脫掉他殘破不堪的黑色盔甲，又以不可思議的動作將女人身上的衣物扯得精光，那女的喊道：」大人，哦，大人，種下你的種子吧，占有我，盡情的占有我吧，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哦，啊！「

  史德利歌爾才是生不如死的那個，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房間，但房間內液體被反覆擠壓的聲音不停傳到他耳朵里，有些像是雨天反覆踏過水窪的響聲，與此同時，兩人喊著各式各樣的調情言語，有的骯髒，有的甜蜜，令史德利歌爾聽得暈頭轉向。

  他在房間外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直到推斷出亞巴頓再也沒有體力繼續折騰之後，他才輕輕敲了敲門，隨後推門進入。

  黑翼滿足而虛弱的笑著說：」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會死在娜娜的懷裡，噢，史德，你應該加入進來，三人一起，玩些花樣，冒險過後，你需要找點兒樂子放鬆一下。「

  那位叫娜娜的少女躲在被子裡格格直笑，不時偷偷朝史德利歌爾張望，詩人說：「我就免了，但你確實應該多來幾次，我倒很想知道你會不會真的死在床上。」

  黑翼拍了拍娜娜的屁股，說：「親愛的，你能不能先去隔壁的房間呢？巴頓恐怕不會再用到它了。我和這位史德利歌爾先生有話要談。」

  娜娜光著身子跑了出來，傲然的將駭人的身體特徵呈現在詩人面前，還故意晃動，似乎在提醒詩人剛剛錯過了什麼。史德利歌爾如同受罰的學生般站在牆邊，拘謹的等她離去。

  隔壁房門響起，隨後再度關上，黑翼點點頭說：「男巫的一位女僕，我記得我向你提起過她。我借了她的衣服，混入了領主的城堡。」

  詩人說：「我沒想到你們會來真的，老天，你應該注意一點，也許你會讓她懷上孩子。「

  黑翼支撐著坐起，說：」差不多吧，我雖然才十七。。嗯。。。十八歲，但已經有過一個私生子了。可憐的孩子，在死人節的時候死於非命，但我的血脈總得延續下去，我們都一樣，你也最好早作準備，我在這兒的酒館見到過極為不錯的姑娘，你應該試一試。」

  詩人皺起眉頭，他顯然對這樣的談話有些不適應，黑翼笑了起來，嘟囔道：」你是個害羞的男人，史德，生命短促，你得抓緊時間狂歡。「

  史德利歌爾嘆了口氣，說：」我會把力氣留給更有用的地方，或者自己解決，不給別人製造麻煩。現在，黑翼，你說要讓我與皇帝陛下聯繫？「

  黑翼點了點頭，穿上一件紫羅蘭色的長袖棉衣，劃破手指，將一張捲軸貼在鏡子上，捲軸燃燒殆盡，鏡子頓時變得模糊起來，仿佛一層迷霧籠罩在上面。隨後，他整個人筆挺站直，裝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詩人凝神觀看，過了片刻，鏡子中傳來了一些朦朦朧朧的聲音。

  法術注釋

  安撫動物1級法術如同德魯伊的異能一樣安撫狂躁的動物，通常只能安撫一些經過馴服的動物。隨著等級的提升，可以安撫更加強大和暴躁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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