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零星記憶

  秦墨羽頓時呆住了，他輕輕拿開沈婉怡的手，心緒複雜地看著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她。

  雖說他忘記了一些人和一些事，可是對於雪心這兩個字，在他的心底卻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雖說然眼前的這個自稱夏雪心的女子對他很好，而他也喜歡她，可是說到談婚論嫁，似乎有些言之過早了。

  即便他們或許已經相識了許久，也經歷了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情，可是於現在的他來說，都是陌生的。如果就如她所說，他們就這麼草草的在一起了，且不說對他自己是一種不負責，對她更是一種不負責任。

  尤其是，她這麼為他毀婚，轉頭又跟他成親，對她來說，不免過太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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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她是個姑娘家，這麼做終會被人詬病。

  「墨羽，你聽到我說話了嗎？」見秦墨羽半天不言語，沈婉怡不禁擰著眉心問了一句。

  秦墨羽輕輕推開她，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雪心，對不起，我不同意你這麼做。」

  沈婉怡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是一腳踏空了一般，跌得好重好重，

  「為什麼？」許久，她才沉沉地問了一句。

  「我想等我的記憶恢復以後，對於這件事，我們再從長計議，好嗎？」秦墨羽微微抬手扶住了她的肩頭，他心知他這些話說出來，一定會傷到她，可是他寧可現在傷她，也不要她以後後悔，自己後悔。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輕浮，我薄情，又或者，你對我不滿意？」沈婉怡不明白，她現在明明就是夏雪心，他明明那麼喜歡夏雪心，明明就很想跟她在一起的……她清楚地記得如煙曾跟她說，說他會在沐庭軒跟夏雪心成親那天去搶親的，可是現在，她既不要他去搶親，還為他拋棄了一切，他為什麼就不能答應？

  「不，你很好，是我不夠好，」秦墨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看著她微紅的眼眶，他又有些於心不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她好不容易才擁有了他，她不想節外生枝，不想再出什麼叉子。

  要知道，她為了等這一天，犧牲了多少，耗費了多少，她不想到手的幸福，等著等著就沒了。

  「多久？」沈婉怡哽咽道。

  她很怕如果他真的恢復了記憶，會發現她不是真正的夏雪心，到時候，她一切的心思就白費了。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就這麼讓你草草的就嫁了，我怕你日後會後悔。」秦墨羽只想對自己負責，也對她負責。

  「我不會後悔，倒是你，你是不是怕後悔，你是不是沒有那麼喜歡我？」說著說著，眼淚就不爭氣地啪啪落了下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看我還是離開的好。」說

  說著，沈婉怡便故作要走的樣子。

  「雪心，別走，」意料之中，秦墨羽一把拉住了她，「給我一點兒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好嗎？」

  「一天，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沈婉怡眸光灼灼地看著他。

  「好，就一天。」秦墨羽沉沉道……

  漁船在河上順流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終是停在了岸邊。

  岸邊林木森森，河風陣陣，所到之處，林濤洶湧。

  阿雪扶著婆婆跟著漁夫老大爺上了岸，漁夫老大爺抽空點燃了菸袋，吧吧地抽了兩口，並拿起掛在腰間的水囊，

  「這還要趕大半天的路，你們喝口水歇歇我們再走也不遲。」

  阿雪看了婆婆一眼，婆婆會意，接過漁夫大爺的水囊，

  「無妨無妨，這一路行來，我們都在坐在船上，未曾行過腳，不累，還是趕路要緊，早早到地方，也好早早安心歇息。」

  漁夫老大爺微微勾了勾唇角，也只好隨了她們。

  他們一行三人，穿過林間的小路，走了約摸一個時辰後，又越過了一座小山丘，下了山丘，又是一片密林。

  林子裡多半是水杉。

  不過，這片林子不大，穿過林子也不只過用了一柱香的時間。

  林子的另一邊是一個湖，遠遠地望過去，猶如月亮投下的影子，是是個半月形。

  走到湖邊時，阿雪突然停住了腳，

  「大爺，這湖心的島上是不是有座小竹樓？」

  漁夫老大爺頓時呆怔住，

  「姑娘，你，你怎麼知道的？」

  阿雪驀地擰緊了眉心，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片湖，腦海里就會不自覺地浮現出小樓的現面，小樓里好像還有個人，可是，可是我卻想不起來是誰，也記不起來他是什麼樣子……」

  那漁夫老大爺的心咯噔一跳，不由有些訝異地看向那位阿婆，阿婆會意，不由走到一旁，漁夫老大爺也忙跟了過去，

  「這位姑娘她是您……」

  阿婆沉了沉眸子，

  「她是我救回家的。」

  「在哪兒救的？」那漁夫老大爺又問道。

  阿婆微眯雙眸，難道說這位老先生認識阿雪？可這世上又哪兒有這麼巧的事？

  「在谷底的一個水潭。」阿婆小心謹慎地回答著漁夫老大爺。

  「谷底？」如果真是那丫頭的話，怎麼會到谷底的呢？

  難道她不應該是在文州城嗎？

  谷底又是哪兒？若不是那丫頭的話，世上又怎會有如此相象之人呢？

  「是啊，敢問老先生，是否見阿雪？我想她可能在落下山崖的時候撞擊到了頭部，失了憶，如果碰巧老先生見過她的話，可否帶她去見她的家人？」阿婆雖然謹慎，卻也有些迫不及待。

  她邊說邊回頭看了眼阿雪，她正蹲在湖邊，呆怔怔地看著湖心的島，想來，這島上應該發生過一些事，還有讓她印象深刻的人。

  漁夫老大爺微微擰了擰眉心，

  「我，我只是覺得阿雪姑娘跟我所見過的一個姑娘長得很像罷了，至於她們是不是一個人，我也不太確定，不過，你們可以先去湖心島上歇息幾天，待我去找一個人回來，他一定認得出來。」

  「也好。」

  說罷，漁夫老大爺便往一個蘆葦盪走去，須臾，從蘆葦盪里牽出一條小舟來，想來，這小舟便是渡她們往湖心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