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底的感覺

  如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的計劃了一切，卻為他人做了嫁衣。

  不過，她自有法子讓她離開秋水閣。

  但有一點兒她始終想不明白，沈婉怡到底去了哪裡？怎麼就任由夏雪心那個女人在她的秋水閣里肆意妄行，不知道她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月光盈盈地傾灑在窗欞上，灑下斑駁的碎影。

  秦墨羽虛弱的躺在床榻上，頂著夏雪心臉皮的沈婉怡則侍候在旁邊，一勺一勺地餵他喝藥，

  「你是雪心？」忽然，秦墨羽擰著眉心問了一句。

  沈婉怡依著夏雪心的樣子，微微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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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是雪心，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秦墨羽皺著的眉心，微微舒展開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他的眼角有了暖暖的笑意。

  「你說呢？」沈婉怡俏皮地擺弄著垂在肩頭的絲髮。

  「你喜歡我？」秦墨羽抿著唇痞痞地看著她。

  他個樣子，這種眼神，是她從來也沒有見到過的，還有這句俏皮話。

  沈婉怡故作羞澀地低下了頭，

  「人家，人家才不是喜歡你呢。」

  「那是我喜歡你？」秦墨羽忽然又反過來道。

  沈婉怡愕然，緩緩抬起眼帘，眸光複雜地看著他：原來，他跟夏雪心之間的互動是這麼有趣的，有愛的。

  原來，他是這麼幽默的一個人。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這麼對過她。

  「你喜不喜歡我，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一想起這些，她心裡便不是滋味，語氣也不夠好了。

  秦墨羽愣了一下，

  「不管是你喜歡我也好，還是我喜歡你，我們兩個之間也是不可能的了。」

  說時，他的眸光有些低沉。

  看得出來，對於這個結果，他是不開心的。

  「為什麼？」夏雪心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如煙不是說了嗎，你有未婚夫，而且你自己也親口承認了，不管怎麼樣，你已名花有主，我不能毀你名聲，讓你未婚夫難堪。」說罷，他便微微閉上了雙眸。

  看著他失落的樣子，沈婉怡的心裡也犯了難。

  是啊，如今她頂著夏雪心的身份，就不得不顧忌她身邊所有的一切，她的家人，她的朋友，還有她的未婚夫……可是，她總不能真的就嫁給了沐庭軒吧。

  不，夏雪心不是死了嗎？如今她就是夏雪心，她想嫁給誰，就嫁給誰，沒有人能夠阻止她。

  「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沉思許久，沈婉怡緩緩起身，並替他蓋好了被子，「不要胡思亂想，要好好休息，知道嗎？」

  並像小孩子一樣叮囑著秦墨羽。

  秦墨羽看著她，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離開秦墨羽的房間，沈婉怡便把阿梅拉到自己房間。

  「姑娘，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一進房間，阿梅便十分關心地問了一句。

  「什麼都別說了，你快把這個戴上。」說著，她便從柜子里拿出了一隻楠木盒子，並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來。

  阿梅看著她手中的東西，兩隻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姑娘，這是……」

  「把它戴上，你就變成我了。」說著，沈婉怡便把那張臉皮從盒子裡拿了出來，「閉上眼睛……」

  不明所以的阿梅只好依著她，微微閉上了雙眸。

  沈婉怡照著那妖僧的方法十分謹慎地將那張臉皮貼合在了阿梅的臉上……

  「好了，你睜開眼睛到鏡子看看。」約摸半柱香的時間，她讓阿梅睜開了雙眼。

  阿梅一睜開，便看到沈婉怡那驚訝而又驚奇的眼神，

  「姑娘，我，我像您嗎？」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這觸感，就跟摸到自己的臉是一模一樣的。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沈婉怡揚了揚唇角。

  阿梅愣怔了好半天，終是鼓足了勇氣，走到了梳妝鏡前一照，被鏡子裡的臉嚇了一大跳，

  「姑，姑娘……」

  「像不像？」頂著夏雪心的臉的沈婉怡緩緩走到她的身後，將頭放在她的肩頭，兩人的臉並排在了一塊兒，這麼一對比，看得清清楚楚。

  阿梅看了看沈婉怡，又看了看自己，

  「這，這分明就是夏姑娘跟姑娘您嘛。」……

  第三天，如煙趕早進了城，直接來到了沐家。

  所幸，沐庭軒還未得來及出門，

  「如煙姑娘，您這是……」當她出現在沐庭軒的面前時，沐庭軒著實有些意外。

  「沐公子，我想知道您跟夏姑娘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有婚約嗎？怎麼她整天跟別的男人膩在一起，你都絲毫不在意？」一腔憤怒無處可泄，如煙的語不由有些重。

  一聽到這些話，沐庭軒的臉頓時拉得老長，

  「我想，如煙姑娘您可能誤會了，雪心跟秦墨羽在一起，只是為了治好他，還他一個人情債罷了。你要知道，倘若不是出了這麼些個事，我跟雪心早就成親了。」

  「如果你現在再不去把她給拉回來，恐怕你要跟她成親，只能等下輩子了。」如煙真是沒見過天下間還有這麼傻的男人。

  「你，你的意思是……」沐庭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又怎會聽不明白。

  可是這樣的事，換誰都不可能直接說出來。

  「他們，他們……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你現在去，或許還能把人給帶回來，可是再這麼等下去的話，我想，你就只能等著祝福他們吧。」說罷，如煙便抹著眼淚跑開了。

  獨留下沐庭軒呆怔怔地站在那裡，無助而又無奈。

  他又豈會不知道她說的這些，可是雪心若是願意回來，他又有什麼法子？

  當初她失蹤生死未卜的時候，他暗暗地跟老天爺發過誓，如果雪心能夠平安地回來，他願意尊從她的選擇。

  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就該做到。

  如果她真的不想回來，他也只能隨她去了。

  可是，有一點兒，他不能依她。即便她不要他了，可是她爹呢？

  夏世伯如今還躺在病榻上等著她回來，無論如何，天大的事，她也該先回來看看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