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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你打我呀我殺你

2025-01-28 01:33:06 作者: 誰念西風

  第四十九章你打我呀我殺你

  王梓丞是個軍人,是軍人當然有熱血的衝動,但不可否認的是王梓丞是個很優秀的軍人,既然是個優秀的軍人,那麼在冷靜和鎮定上,他控制的總比別人有更多的從容。但讓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真的對狗剩下了死手!

  那一箭,能夠逼退御物境高手的一箭,自己竟然真的朝著狗剩射了出去。而在射出去的哪一個瞬間,自己竟然沒有考慮好起碼的後果與無法想像的責任!所以王梓丞如今的心情十分的複雜,他嘆了一口氣,將弓掛在身上,然後小跑到狗剩的身旁。

  推了推躺在地上被羽箭貫穿的狗剩,卻沒有得到一點反應。王梓丞懊喪的揮了一下拳頭,喃喃道:「不會真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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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的羽箭貫穿而過,鮮血還尚在向外滲出,狗剩身下的土地已經有了一大片的血紅,空氣中不僅僅有泥土的腥味,還充滿的鐵鏽般的鮮血味道。王梓丞對這種味道並不陌生,然而正是因為這樣的味道,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只是輕輕一瞥,他便看到,這一箭已穿心而過。王梓丞不相信有人能夠在這種傷勢下活下來,儘管他不願意讓狗剩去死,但事實已經告訴了他,這傢伙實在救不活了!

  王梓丞嘆著氣跌坐在地上,抹了抹臉上的雨水,開始愁眉苦臉的思考怎樣處理接下來的事兒。為今之計最該做的,就是喊上周太急馬上離開渭城奔赴京都,否則,自己禍福可就真的難料了。

  想到這,王梓丞盯著狗剩身上的羽箭,輕輕喃喃了一句倒霉。

  總要清理一下傷口的,否則,也太明顯了不是?

  王梓丞的手握上了羽箭。

  在他用力一掰的剎那間,狗剩睜開了雙眼!

  這一下讓見慣生死的王梓丞都大吃一驚,他瞳孔猛的一縮,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就覺得手臂上突然一麻。低頭看去,左手手臂內側上,正有一根銀針。

  很細很小的銀針,不認真看幾乎看不出來,同時,有微麻的感覺從手臂上傳來,讓王梓丞大腦一陣眩暈,眼睛一花!

  針上的餵的有毒!

  也就是一個瞬間,他便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腦海中急速閃過「裝死麻痹突襲」的字眼,雖未組成一個嚴密的邏輯思維程序,但所傳達出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他快速的反應過來,根本沒有再行思考,也沒有去想為什麼那一箭射不死他,便雙手用力一推,將羽箭重新向狗剩的身體裡扎去。兔起鶻落,剛剛使完手勁,王梓丞又是一個後翻,整個人騰空向後退了一丈有餘!

  剛剛落在地上,他便忍不住單膝跪地,劇烈的咳嗽起來。

  間或有黑色的鮮血從喉嚨中被咳出,與雨水一起混落在地上,稀釋之後是刺目的猩紅,大片大片的暈散開。

  王梓丞單手捂住左右小臂,神智一陣模糊,嘴角艱難的吐出了三個字:「宋今是」然而這句話也還沒有說完,他便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人急速的委頓下去。

  劇烈的喘息響起,但這喘息卻不是王梓丞所發出的。

  狗剩捂著胸口,在雨水中緩緩坐了起來,另一隻手高高舉起,手指間隱約還有兩根泛著銀光的針。他的臉上有一絲詭異的微笑,還帶著絲得意的嘲弄,看著王梓丞,嘿然笑道:「王大人您說,這這是何苦呢?」

  王梓丞看著他,沒有接話,而是極快的伸手點了幾處穴道,然後再從身上撕下半截布,死死的將手臂纏住。

  狗剩極其艱難的站起來,搖頭嘆道:「為了裝這個死,我可快被嚇死了,您吶咳咳,您也甭費那功夫了。翠雀草加蝮蛇蛇毒,沒的沒得救,再說這都什麼時候了,毒已然攻心,您再包紮是不是咳咳,有點,有點晚了」

  他說話斷斷續續,顯然受傷也不輕,整個人站著也是搖搖晃晃,但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卻都讓王梓丞臉色愈變愈難看。

  「我不明白,箭已穿心,為什麼」

  狗剩搖著頭,一步一步朝王梓丞走了過來:「大人您這問題問的真騷情,什麼叫為什麼呀?哪那麼多為什麼呀?您一箭射不死我,那只能等著我把您給搞死了!」

  王梓丞冷笑一聲,接著又低下頭咳了咳,口裡的鮮血始終在不停流淌,他抬起頭,眉毛擰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因為被狗剩接下來的動作給驚的。

  這個時候的狗剩,似乎感覺到了胸口有什麼不舒服,他低頭,無神的瞥了一眼那枝羽箭,然後一狠勁拔了出來,隨之從胸口的破洞中,帶出了一個碎成了兩半的白色珠子。

  將珠子接住,把羽箭拋開,狗剩嘆了口氣,輕聲道:「這可惜了。」

  然而王梓丞恐怖的發現,狗剩的傷口,儘管箭已拔出,卻絲毫沒有流血。這太出乎他的常識了,所以他瞪大了眼睛,沉聲喃喃:「怎麼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忽的,他想起了傳說中的某個說法,整個人竟然渾身顫抖了起來。

  那是一個很久之前的說法了。傳說真武六境中,凡修至開天門的大智慧者,便有返璞歸真不死不滅的境界,受創即愈,斷骨即合。所謂的開天門而入,便不在凡人之列,可永生於四方上下,不滅於古往今來。

  這裡的場景,與傳說中的何其相象?

  王梓丞猛的搖了搖頭,將這個恐怖到有點滑稽的想法驅逐出腦海,然後死死盯著狗剩,盯著狗剩手裡的珠子碎瓣,沉聲發問:「那是什麼玩意?」

  狗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有點無奈的看著王梓丞,揚了揚手中的銀針:「你都快死了好奇心還那麼重?省省心吧。」

  王梓丞壓下腦海中翻騰而起的眩暈感和眼眶裡的黑色陰影,繼續道:「我要打你,而你卻要殺我,這似乎不怎麼公平。」

  「可最後你貌似也想要殺我。」狗剩冷笑一聲:「放心,不疼,也就是在你的脖頸和心口各扎一針,乾脆還省事。」

  「你不怕京都會有人來查?」

  

  「呵」狗剩嗤笑一聲,搖著頭道:「大人有時候還真是天真,說白了,您不過是一個棋子,您自己說,京都會為了一個棋子而和宋家撕破臉皮嗎?不要太看重自己的分量,更不要以為這樣我就不會殺你!」

  王梓丞眯起了眼,他發現這傢伙和自己的脾性倒是一樣,如果易地而處,自己恐怕更要斬草除根殺一個乾乾淨淨。

  「那七少爺恐怕要失望了,因為,我還會跑!」

  王梓丞眯起眼睛笑了笑,忽然猛的躍身而起,毫不遲疑的反向跑開。

  他的速度在生命的極限壓力下變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山坡上一個黑色的影子,竟是連給追的機會都沒留。

  不過狗剩卻也不緊張,衝著王梓丞的身影笑了一下。

  「傻嗎,中毒之後還要劇烈運動,不死你死誰?」

  說完這話,狗剩有些沉默。因為他發現,若是易地而處,自己只怕會和他一樣,反身就跑。道理很簡單,兩個都是死,一個是坐以待斃,另一個是突然暴斃,那自然是寧願選暴斃也不願意選坐以待斃。

  只是狗剩搖了搖頭,心想,日後再也見不著你了,我的太守大人,您可要一路走好!

  他舉起手,像告別似的朝那個奔跑著已經顯露出踉蹌姿態的人揮了揮手,然後低頭看著手中的碎片,忽然沉默下來。

  他摸著自己胸口上只留下一個淡淡疤痕的箭創,再看了看碎成兩瓣的虬珠,眼睛眯了起來。

  「這是為什麼呀?」

  只是在密集的春雨中,狗剩沒有看見,那顆虬珠上蜿蜒的小蛇痕跡,已經消失於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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