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仙人跳是陰人跳

  過了一會兒，一輛帕薩特開到了這家叫做「好朋友」的酒吧門前，車門一拉開，裡面跳下來幾個身上紋著帶魚皮皮蝦的小青年，他們跨立站在車前，過了一會兒，從車上下來一個光頭佬。

  看到這光頭佬的那一瞬間我頓時樂了，這不就是孫老四手下那個阿峰嗎？他怎麼過來了。

  光頭佬下了車之後，那酒吧保安小頭目便連忙迎了上去：「峰哥，你可算過來了。」

  光頭佬很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道：「告訴你看清楚了實力再下手，這一次碰上扎手的點子了吧？」

  小頭目很是委屈：「問題是我們都還沒下手呢，他就在我們這裡作起妖來了，打還打不過，這不才把你請過來了嗎？」

  「有點意思，」光頭佬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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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還沒說完，胖子已經從酒吧里出來了，他身上的門童西服已經變成了破布條了，不過倒是沒受傷，反而精神抖擻，兩眼放光。

  他叫嚷著：「怎麼，你們把我家婷婷藏哪裡去了，還不把人交出來。」

  光頭佬本來還拿著勁兒，打算替這「好朋友」酒吧出一出頭，但一看到胖子，頓時就換了一副姿態，幾步上前：「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胖爺嗎？」

  胖子看到光頭佬了，也是緩了一口氣：「這不是峰哥嗎？」

  他倆四隻大手握在一起，然後就勾肩搭背了，這下子看得這保安小頭目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光頭佬回頭瞪了一眼這小頭目：「還愣著幹什麼，把你們麗姐叫出來，給胖爺賠罪。」

  小頭目急忙鑽進酒吧去找老闆，這時候我走上前去，照著胖子的背上就來了一巴掌。

  胖子一回頭看見是我，倒有些意外：「哥，你咋來了？」

  我沒好氣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被女鬼勾去魂了，想不到卻是碰上酒託了，這事鬧的。」

  光頭佬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頭：「楊爺你也來了啊，你看，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他一邊陪笑一邊說道：「走走，進去喝酒。」

  進了一個包房裡，燈光昏暗，音樂低迷，光頭佬罵道：「酒呢，讓我們干坐著啊？讓後廚給拿點小海鮮過來，再叫兩個漂亮點的妹子過來陪喝酒。」

  一個穿得不多的女人託了一個果盤，又拎了兩提啤酒就進來了，她嗲嗲地叫了一聲峰哥。她的身後跟著兩個長相還不錯的女孩子，手裡托著一個托盤，裡面是麻辣小龍蝦還有一些牡蠣扇貝小仁鮮之類的。

  光頭佬向她們招了招手：「過來給胖爺道歉，你們玩仙人跳玩到胖爺頭上了，真是瞎了狗眼了。」

  那叫小麗的女人連忙給胖子道歉，起開一個白啤，對胖子說道：「胖爺，是我們不懂事，我喝三瓶，算是向你賠罪了。」

  說完一仰脖就灌了一瓶，她應該是練過，一瓶酒下去，連沫子都沒從嘴邊流出來。

  她把瓶子往桌上一放又起開一瓶。

  胖子這個人就是嘴上牛掰，其實進酒吧的次數都是一隻手數得過來的，見到這小麗這樣子，有些不忍心了，便說道：「算了，這事你們也沒錯，的確你們想玩仙人跳，但是不是沒玩成嘛。」

  小麗如蒙大赦，把酒瓶一放，對兩個小姑娘使了眼色，兩個小姑娘一下子坐在我跟胖子身邊過來，小鳥依人的樣子倒是讓我有些不太習慣。

  小麗看我們這樣，微微一笑說道：「這兩位也是我們自家的酒托，都是挺放得開的，兩位不要那麼拘謹。」

  胖子跟我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的酒托：「長得倒還行，要是換成這樣的，我也不至於那麼著急，不管算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反正你們也沒要我錢。」

  小麗撲哧一笑：「可不是嘛，我們還沒來得及管胖爺要錢呢，胖爺就先動手了。」

  一聽這話我也有點好奇，問胖子說道：「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動起手來了呢？」

  胖子摸了摸腦袋說道：「本來他們要是一直用婷婷這個酒托，我也不至於作妖，問題是他們中途換了一個丑逼，還非說她就是跟我一起進來的酒托，你說這我能忍嗎？」

  我看看小麗：「是這樣嗎？」

  小麗一臉委屈地說道：「這可冤枉死我們了，帶胖爺來的這個女孩就叫婷婷，說實話長得的確就是一般人，可是太漂亮的女孩也不稀得干酒托啊。」

  「還編是吧？」胖子一聽又來氣了，「帶我來的那個婷婷一米七五大高個，九分美女大長腿，後來換的丑逼有一米六嗎？還染個頭髮跟七彩山雞似的，你們是覺得我眼睛有問題還是智商有問題呢？」

  「真沒有啊，胖爺，」小麗再次叫屈，「這麼說吧，我們這條街的酒托峰哥都認識，你問問峰哥有沒有這一號人？」

  光頭佬搖了搖頭說道：「胖爺，小麗沒說謊，不信的話我把所有的酒托都給你叫過來，你看看有沒有。」

  我看他們也不像說謊的樣子，心中覺得這事情實在有些蹊蹺，明明我們看到的是大高個大長腿的美女婷婷，怎麼進了酒吧，就換了一個人了呢？

  再想到那美女冷冰冰的表情還有詭異的一笑，我心中又犯起了嘀咕。

  就在這一恍惚的時候，突然感覺背上一寒，仿佛有什麼人在窺視著我，我猛一回頭，就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在黑暗之中有些飄忽。一張蒼白的臉在遠處慢慢清晰起來，是那個婷婷的臉。

  婷婷的嘴一張一合，不知道說什麼，我卻聽不到聲音。

  然後她的臉就像風化了一般，慢慢消失掉。

  我一個寒噤，從恍惚之中清醒過來，對胖子說道：「胖子，你中的不是仙人跳，是陰人跳。」

  「啊？啥意思？」胖子還沒明白我說的意思。

  我壓低了聲音說道：「咱們今天在秀黛公園門口碰到的那一位婷婷，不是人。」

  「不是人難道是鬼？」胖子隨口說了一句，然後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你你是說，咱們碰見鬼了？」

  「鬼不鬼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那玩意肯定不是人。」

  我對胖子說的話聽在光頭佬還有小麗的耳朵里，他們全都嚇壞了，小麗嚇得臉色發白，光頭佬更慫，身子都跟打擺子一般發抖。

  「楊爺，你你是說這酒吧里鬧鬼了？那我們有沒有危險啊？」光頭佬估計被孫老四給點醒了，對我們敬畏有加，我們說的話感觸更深。

  我沒有回答光頭佬的話，而是問小麗：「你們酒吧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