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預言（二）

  第三十七章預言

  聽到那位伊麗小姐的話，我感到相當驚訝。因為我還從未覺得預言這種東西會是真的。小白也是如此。過了一會，他才把杯子放在桌上，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語氣問道：「那個……傳聞伊麗小姐身上擁有不可思議的預言能力，這麼說的話是真的嗎？」

  伊麗小姐笑道：「哎，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只是有時候腦海里會顯現出一些話，而這些話跟現實有點差不多……」

  房間的氣氛馬上安靜了下來。

  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東西……如果如小白所說，這種東西落入到極端分子手中的話，那後果一定會不堪設想。怪不得這次委託方一共召集了五十位在正道相當有名氣的鏢師……

  「對了，」伊麗小姐轉過身去，徑直走向她後面一張桌子，「這是我前幾天腦海里不斷盤旋重複的一些話，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給。」她把那張灰色紋理的紙張遞給小白，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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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有點驚異地睜大了眼睛：「我……我可以看嗎？」

  伊麗小姐笑道：「嗯，當然可以。因為這些話都相當隱晦，很多人都是看不懂的。有時候連我也看不懂……不過我爸爸就看得懂。」

  「不過他最近出國了。所以我寫的東西就沒人看。」

  小白接過紙，很認真地看著，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過了一會，他對伊麗小姐問道：「恕我冒昧，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伊麗小姐？」

  「嗯？請講。」伊麗小姐笑道。

  「你腦海里出現這些話都是毫無徵兆就出現的嗎？」

  「不是，大多數不是，」伊麗小姐語氣平和地說道，「我自己本人必須努力思考一個問題，然後這些話才會出現。」

  「大部分是這樣。不過有時候有些話會自己出現，而且比思考時出現的話更深奧。所以幾乎很少有人能真正知道它在說什麼……」

  小白忽然站起來說道：「非常感謝你的招待。我們先去外面一會，待會再進來。」說完他用眼神示意我和天護出去。

  我們會意，立即跟著他後面。

  「歡迎你們待會再來。」伊麗小姐在後面說道。

  門關上的一剎那，小白的臉忽然變得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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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蠟燭燒完即是夜晚，

  無盡黑暗是夢的全部。

  夜空中划過三顆流星，

  卻始終照不亮天空。

  在左與右中穿梭，

  在黑與白中沉淪。

  當青色的流星划過，

  一切就會到盡頭。」

  「這是什麼意思？」我對小白問道。

  小白聳了聳肩，道：「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根據剛才伊麗小姐的話，我應該可以斷定，這裡面的『三顆流星』指的」

  「就是我們。」

  ！我愣了一下，覺得有點不知所措。天護也把目光轉過來，看著小白。

  「這應該是最合理的解釋了。伊麗小姐剛才說了，她已經預先知道會有三個人去找她，而且這『預言』也寫著三顆流星。」

  「我們的職責是保護她，這樣說起來的話，流星是指代我們，而伊麗小姐本人就是天空。」

  「這真是非常合理的比喻啊！把伊麗小姐比作乾淨潔白的天空。」小白一臉春風地說道。

  他停了停，忽又很凝重地說道：「可是，雖然我們是來保護她的，但是這上面寫的是『始終沒有結果』，也就是說，我們可能會失敗。而失敗的原因，是因為『青色流星』。」

  ！！

  「那前面『白色的蠟燭』呢？」我問道。

  小白道：「應該是說辭，為了隱藏這個預言而出現的。跟現實沒有太大聯繫……」

  「不管怎樣，待會兒一定會有相當嚴峻的考驗。」小白正色道，「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在知道『結局』的情況下執行任務，這種程度可想而知……」

  「當然，我們也不能保證這預言是真的……」

  「哼，狗屁不通！」

  小白的話還沒說完，走廊上方的天花板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接著「咔噠」一聲，一團黑影從上面跳了下來。

  在他躍出的瞬間，我感到了一股驚人的殺氣。

  三個人立即跳開。黑影落在地上站在原處，沒有往前撲過來。看起來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只見他飄飄蕩蕩地走過來，腳幾乎沒有踩在地板上，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完全浮在空中。他的臉上戴著一個天狗面具，面目可猙。

  「像你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小鬼，怎麼會知道世界有多大。」他的聲音很低沉，同時其中也夾雜著一些不屑。

  我和小白相視了一眼，一時不知對方的來意是什麼。站著一動也不動。

  

  「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但如果冒犯了她，我就把你們一個個殺掉。」說到後面，我明顯感到他的殺氣在暗涌。這種規模，在我見過的人也是相當可觀的。

  四個人對峙了一會，沒有再說一句話。眼前的面具過了一會就消失不見了。看樣子他只是在給我們一個警告。

  小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才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地說道：「我們還是進去吧。這城堡里的人也太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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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11點，整座古堡還是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沒有半點其他氣息。在伊麗小姐的房間中，如果靜下心來的話，還可以聽到窗外的蟬鳴聲。

  伊麗小姐坐在一家黑色的鋼琴架前，開始彈琴。琴聲清脆，響亮，給人一種輕快的愉悅。

  與如此安靜的琴聲相對比，小白的臉色卻顯得凝重多了。他閉著眼睛，眼睛征征地看著前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天護在我旁邊一句話也沒說，也是完全的沉默狀態。

  我忽然覺得有點無聊。因為這個時候的學校是熙熙攘攘，是很多人在宿舍最自由活動的時候。比如說我的宿舍，此時會有兩三人在談天說地，談古論今，聊一些讓人聽起來就想笑的笑話。還有幾個人，三五成群，一起跑到宿舍的樓梯口學習。還有人在洗澡，在洗衣服，夾雜著都是一些很歡快的笑語。然後宿管老師來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轉過頭去問天護：「那個，天護上過學嗎？」

  天護把頭轉過來，有點意外地看著我，半晌說道：「沒有。」

  問完這一句我也覺得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去問她這個問題。等了一會才接著補充：「我以前也沒有上學，不過今年忽然對這方面有了興趣，所以就去了。也想認識更多的同學……」

  「這樣。」天護把頭轉過去，「我們那裡卻沒有這樣的情況。」

  「哎？」

  天護淡淡地說道：「沒有學校，自然也沒有上學這種事。」

  「啊？不好意思……」

  當最後一個音符按下時，纏繞在房間裡的曲子消失了，可我還隱約能夠聽到那種聲音，一直盤旋在我的耳朵里。

  「啪啪啪。」小白睜開雙眼，鼓起掌來。

  伊麗小姐站起來，走到沙發前笑道：「我只會彈幾首，這首《小夜曲》是彈得最多次的，不過感覺彈得還不是很好。」

  小白：「不，彈得非常好了。」

  氣氛還是很融洽，沒有半點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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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黑暗中，一個房間，房間後半部分的一張長方形桌子。桌子後面坐著一個戴著副黑眼鏡，抽著雪茄菸的人，年齡約五十多歲。

  「喂，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他操起電話，對著電話那頭講道。

  「哎，老闆，一切順利。馬上就可以得手了。」電話那頭回復道。

  「那就好，趕緊把那個女人給我帶來。」

  「是。」

  掛掉電話後，那個人在菸蒂中按斷了手中快要完的煙，又從煙盒中抽出一根。很快，在一片煙霧繚繞中，那個人又情不自禁地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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