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莫名酸澀

  第二一六章莫名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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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六章莫名酸澀

  司恆如雕塑般佇立在寬大的落地窗旁已經不知多久了。

  讓心緣離開房間後，他就這樣站在這裡。

  夜晚的北京，那大都市特有的絢麗美景，變得索然無味。

  偌大的辦公室里，並沒有打開任何一盞燈。此刻，他的臉不時地被對面大廈上閃爍的霓虹燈晃得忽明忽暗，色彩斑斕。深邃的眼眸里，凝結著無限的哀傷。

  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甚至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手機已經被他關閉了，辦公桌上的座機也被他將線路拔出。

  他需要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不被任何人或事干擾，只是一個人，默默地任憑心底的憂傷肆意流淌。

  若惜，你怎麼能真的這樣決定呢？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決定真的很草率？！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親手毀了你自己的一生。

  ……

  滿天櫻花開滿卻失色，

  因為沒有你的我，

  人如瀑布淚灑那麼多，

  因為沒有你我只想說，

  我不介意你恨我，

  過去讓它過去吧，

  我將給你愛更多。

  我不介意你恨我，

  想到愛變成愛過，

  你是否也曾莫名酸澀。

  悽美風車隨夕陽下落，

  因為沒有你的我，

  心如沙灘變成了沙漠，

  因為沒有你我只想說，

  我不介意你恨我，

  過去讓它過去吧，

  我將給你愛更多。

  我不介意你恨我，

  想到愛變成愛過，

  你是否也曾莫名酸澀。

  ……

  我不介意你恨我，也不介意你不願接受我的愛，更可以不介意曾經那樣的奚落我、蔑視我，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夠一生都過得幸福，希望你永遠都能夠保留快樂的笑容，希望你擁有一顆飛揚跳躍的心……

  不知何時起，他的眼前已變得一片模糊。他不想去擦拭那眼前的朦朧，更不想嘗試去自我開解。這一刻，他要盡情地發泄那心底的痛楚。

  「啊……啊……啊……」

  他終於大聲的叫喊出來。終於歇斯底里的隨意撥弄著自己的頭髮，將十指深深的插入其中，抓著……扯著……

  只有在這一刻，公司里夜深人靜的時刻，他才可以盡情地發泄著自己胸中的鬱結。

  他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更不想讓每一個擔心他的人難過。但是，他也還是需要排泄心中的苦悶，需要給自己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哪怕那個空間只有一點點，也要永遠留存。

  他痛苦的抖動著雙肩，長久的嘶喊，讓他的喉嚨變得沙啞，幾乎發不出聲音，只有喘息中殘留的「嗬嗬」聲，偶爾迴蕩在寧靜空曠的空間裡。

  他背靠在玻璃窗上，兩腿前伸，絲毫感覺不到臀部下面傳來的呼呼熱氣。那巨大落地窗兩旁的排風口早都被他關閉了，而空調卻沒有開啟。

  暴躁地吶喊，讓他此刻額頭與脖頸里冒出的熱汗順著衣襟自上而下的滲透著，手背暴露的青筋依舊脈絡清晰。

  他雙眼無神的仰望屋頂，目光散亂，沒有焦距。

  ……

  輕微的敲門聲，終於打破這短暫的寂靜，但他卻已無力發聲。

  門被推開了，他看到羽童、心緣慢慢地走了進來，臉上寫滿了擔憂。

  在她們身後，還有馮玥與沈夢澤，好像還有其他人，他卻看不清楚……

  他有顯得有些憤怒了，掙扎著站起來，操著沙啞的聲音怒吼：「誰讓你們進來的？！誰讓你們在門口的？！你們都走！都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們，不想看到！都給我滾！」

  他的大手胡亂揮舞著，凌亂不堪的頭髮，滿臉汗水的樣子，還有瘋狂的表情，讓心緣嚇了一跳，淚水簌簌的落了下來。

  

  「恆哥……恆哥你別這樣啊……」

  她撲了過來，想要拉住他的手，卻被他野蠻的推搡了一把，騰騰騰的倒退幾步，要不是後面的馮玥及時扶住了她，幾乎就要摔倒。

  「司恆……你……我們都在擔心你啊……」羽童看到他那副樣子，心裡疼極了，甚至有些後悔讓心緣告訴他這個消息。

  其實她也很無奈，很痛心，更不敢親口告訴他，所以才選擇了讓心緣去開口。可沒想到，司恆竟然在聽到消息之後，陷入了瘋狂。

  羽童的心裡複雜極了，既為他此刻的傷心而難過，也為他對若惜的真情而感動，更為發現了他內心真實一面而替自己悲哀。

  本以為司恆聽到若惜訂婚的消息，雖然會痛苦難過，也一定會傷心不已，但自己卻同時又看到了曙光，希望他在對若惜死心後，自己得到更多的機會。

  沒有人會不自私的，特別是在愛情面前。她知道，自己也同樣自私。

  可是，看到司恆難過的樣子，她還是很後悔。他的痛，如同千根針刺在了自己的心房，讓她同樣感受到了那錐心一般的絕望。這種感受，令她的心裡充滿了五味繁雜的苦澀，說不清，也道不明，更加理不順。

  可是此刻的司恆已經紅了眼睛，眼見著平日裡最親近的朋友，卻絲毫沒有表示，依然在那裡斷斷續續的吶喊、嘶吼，巨大的痛苦和內心的煎熬，令他面部肌肉扭曲，十分恐怖，與平日裡的溫文爾雅大相逕庭。

  沈夢澤看著他，心裡增添了幾許恐懼，甚至不自覺地倒退了一小步，閃身到了馮玥的身後。這樣的司恆，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馮玥的眼裡也噙滿了淚水。司恆此刻的表現，讓她想起了自己那段傷心的往事。此刻，沒有人比她更加明白司恆內心的苦楚，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他的孤獨與無助。恍惚間，司恆的身影，與她夢中長存的那個身影，相互重迭，彼此分不清楚。陸大哥，你是否知道，你的小玥妹妹也曾這樣的痛苦傷心……

  心緣哭得最厲害，她也是最不忍心看到司恆變成這副模樣的人，要不是馮玥死死的抱住她，她甚至已經喪失了站立的力量。

  走在最後面的大餅忽然沖了出來，揪住司恆的衣領，抬手就是一記重拳打了上去。

  啪！

  撲通！

  司恆仰面而倒。

  「大餅，你瘋了麼？幹嘛打絲瓜？！」默默隨後沖了過來，拉住大餅，怒道。

  「我就是想讓這丫挺的知道知道，什麼叫慫蛋包！」

  大餅甩開默默的手，還待要衝上去，卻被心緣忽然搶過來一把沖後面摟住了他的腰：「陳哥……陳哥我求你了，別打他了……他夠難過得了……」

  「廢話，我就是想讓他知道，幸福是自己爭取的，如果他在乎，就是搶也要把顧若惜搶回來。如果他不在乎，還在這裡扯什麼淡，裝什麼孫子？！趁早死了得了！」大餅氣哼哼的喊道。

  心緣嚇得不住求饒：「陳哥，求你別刺激他了好麼！」

  「不成，我非得把這丫挺的抽醒了不可！」

  大餅似乎寧勁兒上來了，瘦弱的身軀充滿了力量，要掙脫心緣的摟抱。可心緣卻死死地不撒手，不肯讓他再去傷害司恆。

  站在一旁的默默也不住的勸慰，希望大餅不要這麼急躁。

  場面有點混亂，幾個人表情不一，動作不一，但卻有著不同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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