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外公的醫書

  接下來葉滿溪就更有信心治好霍淼了，現在他已經對光的刺激有了反應，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相信三個療程結束，霍淼的視力就能恢復的七七八八。

  每個療程都得給換藥，有一味藥只有葉滿溪外公的醫館裡才有，她便去醫館裡拿。

  

  很久都沒有來過了，以前外公的醫館生意很好，很多患者慕名而來，每天都排了長隊等著外公醫治。

  而外婆是很好的藥師，倆人配合完美，還有人開玩笑地說他們是醫學界的楊過和小龍女。

  可是現在，醫館生意蕭條門可羅雀，院子中央的那棵巨大的香樟樹都已經枯死了，樹葉掉的光光的，虬結的枝椏像枯瘦的手臂一樣伸向天空。

  葉滿溪還記得這棵樹是她很小的時候，外公和她一起種下的，每天她都拿著小噴壺給樹澆水。

  小樹長成了大樹，結了小小的黑色的果實，落在地上踩上去會發出脆響。

  葉滿溪抱著大樹將臉貼在樹上，粗糙的樹皮硌疼了她的臉。

  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個驚訝的聲音：「滿溪，你在這裡做什麼？」

  葉滿溪轉過頭，看到了她父親葉澤閔正站在她身後。

  他難得來醫館，沒想到居然碰到了。

  葉滿溪鬆開抱著樹幹的手，從她父親的面前走過去了。

  她走進藥方里抓藥，她給霍淼配的藥里有一味藥是蜈蚣，很多藥房都沒有的。

  葉澤閔站在櫃檯外面看著女兒抓藥，明知道她不能回答，還在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攀談著：「你不舒服嗎？拿藥做什麼？對了，你嫁過去還好吧，霍淼對你好嗎？他現在雖然情況不太好，但好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是你爸爸，總不會害你...」

  葉澤閔絮絮叨叨說完了，葉滿溪的藥也抓完了。

  她把藥包好提著從櫃檯里走出來，正要從葉澤閔的面前走過去的時候，他握住了葉滿溪的手腕：「滿溪，有件事情，爸爸想要問問你。」

  她站住了，注視著葉澤閔。

  「是這樣，爸爸生意上有個夥伴，他太太得了一種慢性病很難根治，我記得你外公有本醫書，裡面好像有記載，是不是在你...」

  葉滿溪沒等葉澤閔說完就掙脫他的手走出藥房。

  只要葉澤閔對她親切，那一定是想要找外公的醫書。

  他把醫館弄成這樣，就算拿到外公的醫書，他能給人治病嗎？

  葉澤閔居然沒生氣，跟著追到門外：「滿溪，我送你回去吧！」

  本來葉滿溪想拒絕的，但是想了想打車挺遠的，她還想留點錢給霍淼買些補品，便坐進了葉澤閔的車裡。

  有司機開車，葉澤閔坐在葉滿溪的身邊。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葉滿溪的手背上，她速度極快地收回手，藏在懷裡。

  葉澤閔的唇角抽動了一下，笑的勉強：「你外公的醫館最近生意不太好，有幾個慕名而來的患者，總不能讓他們失望而回，你說是不是？」

  葉滿溪看著她爸爸笑意盈盈的眼睛，將目光投向窗外。

  葉澤閔喋喋不休地在她耳邊繼續遊說。

  她心裡明白，葉澤閔想要找外公的醫書，那醫書里肯定有秘密，而不是治病救人。

  他對做醫生從來就沒什麼興趣，以前他只是外公醫館的一個小學徒，娶了媽媽之後，外公和外婆也想過要把醫館給他。

  可是葉澤閔實在不是學醫的料，外公說他心術不正不能做醫生，跟媽媽結婚沒多久就傳出了他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那女人甚至還給他生了孩子，比葉滿溪都大。

  那個孩子，就是葉綠荷。

  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情後，外公外婆就去世了，媽媽天天以淚洗面，積鬱成疾，沒多久也去世了。

  媽媽去世前對葉滿溪說，自己嫁錯了人才害了外公外婆還有醫館，讓葉滿溪以後一定要擦亮眼睛選對人。

  想到了霍淼，葉滿溪心裡暖暖的。

  她肯定沒有選錯人，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在霍淼身邊多久。

  在葉澤閔的嘮叨聲中，終於到了家，葉滿溪下了車，只冷淡地跟葉澤閔點點頭就走進了花園的門。

  霍淼剛好在花園裡曬太陽，葉滿溪讓他天氣晴好的時候保證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曬太陽。

  他聽到了鐵門的聲音立刻向門口轉過頭去，詢問道：「綠荷，你回來了？」

  葉滿溪歡快地跑過去，握住了霍淼的手。

  「你的手有點涼。」霍淼將葉滿溪的手放進了自己的袖管里：「是不是搭公車回來的？讓你坐車回來。」

  「我送她回來的。」葉澤閔也下了車，走進了花園。

  其實，葉澤閔也有點好奇現在霍淼變成什麼樣了，以前見過幾次，他對這位氣度不凡氣場強大的准女婿總有些忌憚。

  他設想霍淼現在應該挺悽慘的，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

  但站在花園中央沐浴在陽光下的高大男人，除了他的眼神沒有以前那麼凌厲之外，幾乎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葉澤閔甚至仍然不敢跟他對視，因為看不出他是個瞎子。

  「我是滿，呃，綠荷的爸爸。」葉澤閔差點說漏嘴，走到了霍淼的面前仰著頭打量他。

  好像真的瞎了，他伸出手在霍淼的面前晃了晃，葉滿溪盯了他一眼，他才收回手。

  見霍淼真的瞎了，他的語氣也強硬了起來：「我家女兒真是受苦了，住在這種地方，本來進門是要做霍家少奶奶，現在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葉澤閔一家都是這樣狗眼勢利，葉滿溪緊握著霍淼的手，跟葉澤閔使眼色示意他離開。

  葉澤閔揉揉鼻子，之前還指望葉綠荷嫁進霍家他們能雞犬升天，誰知道搞成這樣，還搭了個女兒進去，雖說葉滿溪沒那麼重要，但這個小女兒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聰明漂亮，以後也能嫁個好人家，彩禮都能有不少的。

  想一想葉澤閔就覺得自己虧了：「霍淼，霍氏現在在別人的手裡，霍家也被別人給占了，同樣是霍家的子孫，你怎麼能這麼無能呢？」

  葉澤閔太過分了，葉滿溪忍不住從霍淼的手心裡抽出手，她要把葉澤閔趕走。

  霍淼握住了葉滿溪的手，低沉著聲音開口：「岳父，你放心，我既然娶了綠荷就一定不會讓她受苦，不久的將來我會把整個霍家都放在綠荷的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