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東山叛變？

  東山不知道怎麼做到的，當真驅車遠離了農莊，遠離了城池，直到來到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

  沈從醫急切的讓東山燒水，然後拿出銀針在藥水中浸泡，著急的檢查姜木的身體。

  「幸好！幸好公主的身子沒被影響到！」沈從醫終於鬆了一口氣。

  隨即他眼裡泛起感傷。

  他們剛剛從一片人間煉獄逃離。

  

  雖未親眼見到，可那座農莊上的村民們最後是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公主？」

  沈從醫怎麼姜木都沒有反應，讓他頓時心提了起來。

  公主不會是……

  所幸，姜木動了，杏眸在顫動，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緊緊抓住沈從醫道，「從醫哥哥你還記得那些跟在馬車後面的人嗎！」

  沈從醫難過道，「我知道公主你接受不了，可是那真的是疫病，是前所未有，一旦開始就來勢洶洶的疫病啊！」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姜木緊緊看著他道，「為什麼？為什麼跟著馬車的人那麼多，不斷有人倒下，卻有兩個人是安然無恙的！這是不是代表這疫病並不是……」

  「得了！」東山冷笑道，「伊國已經完蛋了！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反擊原國的機會！今日他們將疫病放入農莊中試驗，明日就能投毒到原國大軍中！這樣要緊的時候，他們怎麼可能留原國大軍翻盤的機會！」

  「那你告訴我！為何就是有兩個人沒有發病！」

  「誰知道！也許他們現在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他們之前就因為生病被主子救回來，就算一時不發病，之後發病肯定比其他人更嚴重！」

  東山遷怒道，「倒是你！老是關心那些不相干的人幹什麼！這種要緊時候你還好心泛濫，你以為你還是曾經那個麟嬌公主嗎！你現在不過就是一個棄子，一個廢物！除了主子，誰還在意你！」

  「東山！」沈從醫憤怒看他道，「你說她就是在說我！」

  「主子！」東山氣不過道，「你一心對待的不過是一個白眼狼！她怎麼認識的那個寡婦她告訴你了嗎！屬下不能看你被她矇騙！」

  沈從醫猛地站起來，素來溫柔的眼眸內嚴肅到冰冷，「你再對公主出言不遜，就給我回幫山去！」

  「主子！」

  沈從醫的神情東山從來沒見過，就像是再溫柔的人都會有逆鱗一樣，讓他話語一噎，再也不敢跟姜木對著幹。

  「屬下知道了！」東山低頭道，「屬下去準備晚餐！」

  夕陽即將西落，東山離開了。

  沈從醫這才覺得自己冷靜下來，他擔憂的回身望去，卻是一愣。

  他以為公主會傷心……不，公主不會為無關人等傷心，但是他以為公主至少會憤怒，至少會有些情緒。

  可是她抱膝坐在地上……發呆？

  沈從醫連忙去馬車裡拿來毯子給姜木墊上，「馬車裡確實不比外面透氣，公主在外面待著也好……公主，東山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他人不壞，我前往姜國做質子之時，一直都是他陪伴在我左右。若是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我會跟幫山好好說的。」

  姜木沒有說話，呆愣的垂著杏眸。

  沈從醫心臟不由得抽疼。

  「草民明白，方才那一幕與人間煉獄也差不了多少，可是你我之力如螻蟻，絲毫捍動不過這世間。」

  他以為姜木是因此事而情緒低落。

  沈從醫輕輕道，「草民知道公主的擔憂。今時的人間煉獄卻是剛剛開始……伊國被攻破，說實話草民心裡沒有多大感覺，因為草民雖然生在伊國，卻遭受許多苦楚，是以草民對伊國從來都沒有歸屬感。」

  「伊國和原國兩軍交戰出結果的那日，草民只覺得鬆了口氣，不用再有士兵和百姓們為此受苦……可是不曾想，浩劫才剛剛開始，等疫病被投到原國大軍中，那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也許是因為姜木太久沒有跟沈從醫交心過了，畢竟國破五年，他和姜木時常坐在一起交心，所以沈從醫近乎討好一樣主動交心，希望姜木能忘記剛剛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希望姜木能夠忘記那些隔閡，與他重新回到從前。

  「還記得草民跟您說過嗎？草民的志向是醫者行天下，世上之人再無傷痛……而眼前就有一場巨大的疫病即將要發生，草民卻無能為力……想要治療疫病，從來都不是依靠一人之力就能成之事。」

  至於前往原國通知原國大軍疫病之事……沈從醫從來都沒有想過。

  他到底不是聖人，不能帶著姜木被人發現的風險去捨己為人。

  他到底是自私的。一想到姜木又要離他而去，沈從醫根本無法忍受。

  姜木抬眸，將夕陽的金光納入眼底。

  她忽而開口道，「此時真的安全了嗎？」

  沈從醫一愣，「公主為何這麼問？」

  姜木卻提起另一個話題道，「原國攻破伊國皇城了是嗎？」

  「是。」

  「那伊皇呢？伊皇被抓了嗎？」

  沈從醫道，「東山說伊皇等人都成為階下囚了，一個不留。」

  姜木輕輕搖頭道，「從醫哥哥也許不太了解皇族。」她看向沈從醫道，「當年國破，亦逃出一個我。」

  沈從醫一愣。

  「皇族不會不給自己留退路的，我當初亦是從暗道離開，伊國又怎麼會沒有失敗後的後手呢？」

  「而皇族的這些人，只要他們逃離，縱使皇城不在，皇宮被燒了，他們逃到一個貧瘠的地方……」姜木一頓，緩緩說道，「也能夠東山再起。」

  「永遠有忠國之人或者捨不得榮華富貴的人想要光復河山。」

  沈從醫不明白，「所以公主的意思是，伊皇並沒有被原國抓去嗎？」

  他想了想，覺得姜木說得很有道理，「偌大一個伊國，確實不可能沒有留下退路。」

  「所以從醫哥哥，你覺得東山為什麼這麼說呢？」

  「……」沈從醫立刻道，「也許那是東山消息探聽錯誤了，這也很正常，畢竟如今的世道哪裡都亂……」

  在姜木的目光下，沈從醫一頓，恍然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