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孕吐,我驕傲

2024-04-27 15:27:29 作者: 然也

  「啊!天吶!我看見食物殘渣了!這是南膳房那邊的茅坑!我都看見黃豆了!」

  「啊!天吶!這蛆蟲怎麼長得這麼白白胖胖啊!」

  「……」

  「……」

  「嘔!」

  容貴妃偏頭就吐了出來。

  難得她如此狼狽,還要硬撐著說道,「方才本宮說的事絕對對你有益無害,你好生考慮……」

  「啊!天吶!蛆蟲被老鼠吃了!」

  容貴妃猛的站起來,「本宮休息好了,告辭。」

  「等等。」

  

  姜木就在鏡水一驚一乍的聲音和動作間對容貴妃莞爾道,「別忘記把你吐出來的東西一起帶走哦。」

  「……」

  容貴妃和她的宮女走後,常青宮終於安靜下來。

  姜木看著鏡水。

  鏡水看著姜木。

  不過靜默一瞬,兩人對著一起乾嘔,接著常青宮內便響起兩人的笑聲。

  鏡水求誇獎,「姑娘!鏡水說得惡不噁心!」

  「說得特別噁心!正好適合她孕吐!」

  姜木杏眸亮晶晶的,興奮得直散熱氣,整個人張揚鮮活得就像冬日暖陽。

  鏡水高興極了,正想說什麼,就臉色大變。

  「壞了!」

  姜木心中一緊,連忙問道,「怎麼了!」

  「鏡水踩到老鼠所在的位置了!」

  當然,是鏡水一直對著幻想打拳的空氣老鼠。

  這下,兩人笑得更加停不下來。

  養心殿內——

  帝王已經低笑了很久,卻還猶嫌不足,追問道,「再給朕仔細描述一番!」

  奉命保護姜木的暗衛已經講得夠細了,只能是再講了一遍。

  原越不滿道,「一字不差?」

  暗衛當然是一字不差。

  原越更加不滿了。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回來跟朕說,朕要親眼看見!」

  一想到姜木想出來的辦法,原越還是忍不住笑。

  「從前她就愛捉弄人,朕還以為她當真轉性了!」

  想了想,原越又趕緊催促道,「把她當時的反應還有最後的神情再描述一遍!」

  等暗衛描述完,原越停筆,睜開眼睛。

  畫上笑語嫣然的姜木赫然躍然紙上。

  惟妙惟肖,好似呼之欲出。

  暗衛一看,驚艷無比。

  「陛下,此畫分毫不差!」

  原越甚至是閉眼畫的!

  他當然要閉眼畫。

  只有這樣,聽著暗衛的描述,他才能畫成這樣一副畫作。

  姜木的臉龐,從十年前開始,就印在他心中。

  無法遺忘,無法抹滅,

  原越輕輕撫摸著畫中人的臉頰,好像撫摸的就是姜木的一般。

  最後,原越修長的指尖落在那雙絕美的杏眸上。

  「麟星樓……」原越喃喃著,忽而笑道,「果然盛滿星辰。」

  ——

  正午時分,冰雪消融,天氣好像漸漸回暖了。放眼望去,紫禁城內肅穆森嚴,禁軍們一隊又一隊的巡邏,幾乎密不透風。

  而這都是原越帶來的改變。

  自從謝城造反失敗,原越徹底掌握皇宮禁軍,自那以後,守衛不知道強了多少。

  於是容貴妃還沒靠近養心殿,就被攔了下來。

  容貴妃笑道,「母后昨夜沒睡好,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命本宮來為陛下送參湯。」

  蘇奴趕來,臉上帶著笑,卻比禁軍態度還要強硬。

  「容貴妃娘娘,養心殿一向不許後宮妃嬪進入。既然太后娘娘身體有礙,今日這參湯便算了。還請容貴妃娘娘體恤奴才們,請回吧?」

  容貴妃站立了一會兒,笑著應了。

  回去的路上,宮人替她鳴不平。

  「說什麼不讓後宮妃嬪進入,當初榕妃還是憐貴人時就不知道進入幾回了。」

  容貴妃抬眸望了眼藍天,笑了。

  「有人能進,不管那人是誰,不都是好事嗎。」

  宮人不解。

  正好有一隊禁軍走過,主僕兩人便噤聲。

  禁軍威風凜凜,容貴妃記得幾月之前還不是這樣的。

  如今禁軍從上到下,都是全新的面貌,特別是為首那人,身材中等,面容堅毅,不似常人。

  等人走過,容貴妃緩緩開口道,「那人是誰?」

  宮人答道,「禁軍統領馮同。」

  容貴妃眸光微微一動。

  她道,「和燕大將軍一起查抄謝尚書的人,怎麼沒跟著燕大將軍一起走呢?」

  容貴妃不需要旁人答,因為她心中已有成效。

  瞧瞧,機會不就在眼前嗎?

  ——

  「你說什麼?」

  馮同硬著頭皮答道,「沈從醫他……不知所蹤!」

  上首無聲。

  卻比迎來一場暴打還要讓馮同畏懼。

  「馮同,你抬頭。」

  馮同看見皇帝的眼睛。

  原越鳳眸微眯,靠在龍椅上。

  「原來你還有腦子可以指揮你的眼睛啊。」

  「……」

  「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尋找沈從醫!」

  馮同一身冷汗的告退了,蘇奴這才無聲上前為原越倒茶。

  原越冷不丁問他道,「沈從醫不會武功,憑什麼甩開朕的人?」

  他又冷笑道,「神醫?看來誰都小瞧了他!」

  蘇奴硬著頭皮道,「是不是……有誰出手了?」

  「是嗎?」

  帝王不置可否,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夜裡,就有人頂著寒風敲響馮同的大門。

  門開了,來人對馮同笑道,「故人相見,不妨以酒招待?」

  靜默許久,門又關上了。

  與此同時,養心殿內也是無聲。

  姜木抬頭看了眼那俯首桌案的帝王。

  原越說有事要告訴她,卻直到深夜都沒說,她磨的墨都快溢出來了,原越也未曾開口過。

  難道又是找機會磋磨她?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原越將奏摺重重一放,讓姜木立刻醒神。她迷糊的看到一桌堆積如山的奏摺被蘇奴搬了下去。

  她徹底清醒了。

  原越終於要說了嗎?

  然後姜木就看到原越笑著說道,「好戲開場了。」

  好戲……

  姜木一激靈,杏眸圓睜。

  原越輕撫她的眉眼,笑道,「希望你會喜歡。」

  「到底……是什麼好戲?」她忍不住問道。

  原越道,「春獵時你便知道了。」

  原越輕撫姜木的秀髮。

  他總是在動手動腳。

  「還記得我們上次去春獵時,我十五歲,你十二歲……那是最後一次。」

  姜木眸光閃動,忽而恐慌極了。

  因為她在十三歲時,讓十六歲的原越陷入萬劫不復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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