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377 此心從未變

  「離幻天，我還會來找你的。」迦葉星羅看一眼離幻天，雖然面色陰沉，卻也沒再多說別的，裊裊婷婷地走了。

  「你帶她出來了？」離幻天很是詫異。

  鴻蒙老桃點頭：「她說她不會放棄你，只要她存於天地間，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你。」

  「那你還帶她出來？」離幻天更加不解。

  鴻蒙老桃仍是點頭，淺淺笑道：「我就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會不會喜新厭舊，一般的女子大概入不了你的眼，水澤女神是和你一樣同為上古真神，或許……」

  一句話未完，離幻天已將她扯入懷中，不讓她再說下去，只管將她緊緊擁抱。

  「葉紫凝，你不忍放她一個在八荒之外受盡寂寞孤苦，也不忍對她斬盡殺絕，所以才把她帶了出來。」離幻天道出真相，他是無所不知的上古真神，她的一點小心思又怎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葉紫凝，你聽著，就算你帶著黑龍一起鬧得三界六道血海屍山，就算你棄了過去所有，回歸鴻蒙之力殺伐狠戾滿手血腥，我也知道你始終都還是你。」

  離幻天一字一句，堅定決絕：「葉紫凝，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記住，我始終都會在你身邊，與你一起，同進退，共生死。」

  淚，無聲滑落，她倚在他的懷裡冷硬面具在溫言軟語裡碎裂崩潰。

  

  她以為她回歸鴻蒙之力，就再不是他昔日喜歡的那個單純可愛的小桃樹精。為了昔日仇恨，為了安生立命，她血洗三界，殺伐狠戾，弄得滿手血腥。她想，他一定不會再喜歡這樣的她了，他甚至會討厭她。

  可是即使如此，即使他不喜歡她了，她也不能放開他。

  翠微君已經不在了，她只有他了，漫長無邊的生命她不要一個人度過。

  他是她的命，是她活著唯一的牽掛和眷戀，如果連他都離開她了，她還要這不死不滅的鴻蒙之力幹什麼？！

  無論如何，她都要留他在身邊，綁也要綁在身邊。

  神主神後，她自說自話地定下這個名頭，就是要用整個世界將他捆在身邊。他是守護天地愛護眾生的上古真神，有了這神主神後的名份，為了眾生他也不會輕易將她離棄。

  然而，若是他真的厭惡了她，只是一個虛妄的名份就真的能將他綁在身邊嗎？

  她不敢想，也不能去想。

  還好，他沒有厭憎她，他如同過去一樣將她擁入懷裡，許下最鄭重諾言。

  她心中歡喜溫暖，卻仍有重擔無法釋懷。一身血腥，滿身殺戮，並非他的三言兩語就能洗淨。血的味道，永遠洗不掉。

  「葉紫凝，殺戮之罪，我會陪你一同償還。」似是聽見了葉紫凝心中所想，離幻天又說。

  葉紫凝從他胸前抬起頭來，茫然看向他：「如何償還？」

  「以命抵命。」

  鴻蒙老桃的心頭血有起死回生的神力，而鳳染上神的心頭血同樣能夠澤被蒼生。

  這一夜，三界六道普降甘霖，死木煥生，焦土重綠，血污的河流重新清澈，垂死的生靈再獲生機。就連那陰司九幽里的枉死幽魂也都得了安撫去了罪孽，平和喜樂地等待新的輪迴。

  

  三界六道迎來的新的黎明，茗穀神境裡一雙倩影攜手立於夕陽下。

  「幻天，三界六道也不知道能夠太平多久，如今我們放了太多心頭血，神力有損，倘若他們突然鬧將起來，僅憑我們兩個的力量恐怕還真的壓制不住。」葉紫凝憂心忡忡。

  離幻天卻不以為然：「那就再多添幾個幫手好了。」

  葉紫凝疑惑：「最多也就是只有寂傲流火了，哪裡還能有其它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