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79 抉擇：何去何從1

  葉紫凝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腿腳變得更加有力，五感也變得更敏銳，她甚至都能聽見段霓裳隱隱壓抑的啜泣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丹田內的綠晶由鬼氣煞力凝聚而成，帶給她強大的力量，但這絕對不是元丹，這綠晶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葉紫凝並沒有因為獲得了力量而覺得高興，雖然這是她渴望已久的，她只是覺得害怕，極度的害怕。如果自己真的掉進了鎮魂獄裡，把那裡的鬼氣煞力全都吸收，她會變成什麼樣。

  是爆體而亡，還是成為一個變異的可怕怪物？實在是不敢想像，頭一次，她對力量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還好，東方雪衣來了，踏著飛龍將她帶離了翠薇山，遠遠的躲開了鎮魂獄的召喚。

  「東方雪衣，謝謝。」溪水邊的農舍里，葉紫凝再一次向東方雪衣鄭重道謝，他真正的救了她，免於萬劫不復。

  「應該的。」東方雪衣微笑，「難得遇見你這麼一個有趣的傢伙，我可捨不得讓你死。」

  葉紫凝悽惶一笑：「你應該知道，我是個怪物。」

  東方家主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即使她什麼也沒說，他也一定是知道當時在鎮魂獄門口發生了什麼。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她覺得在鎮魂獄鬼氣煞力的作用下自己十有八九已經變成了邪惡的怪物。

  

  精靈們是天地造化的靈物，靠吸收日月精華變得強大，鬼氣煞力只會毀壞他們的道行，吞噬他們的神識。一個正正經經的桃樹精是不可能通過吸收鬼氣煞力來提升力量的，即使他已經把氣脈修煉得如同元丹般好使也不能夠。

  而她卻是通過吸收鎮魂獄裡的鬼氣煞力而凝出綠晶，並且獲得了比過去強大得多的力量。

  這麼逆天，這麼邪門，她不是怪物還能是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鬼氣煞力以飛蛾撲火般的瘋狂架勢向她撲咬而來，倒像是被她故意引誘了一樣。

  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怕。她究竟是誰？

  「別多想了，先喝點水吧，壓壓驚。」東方雪衣依然微微帶著笑，給她端來一碗水。

  然而瓷碗的水面上卻倒映出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容，自從凝成綠晶之後她連樣子都有些變了。睫毛長了，嘴唇艷了，右邊額角上甚至多了一道淺綠的花紋，彎彎曲曲的像蔓生的枝葉。

  她抬手去擦，卻擦不掉。她不甘心，把手指浸了水，又用力去擦，一直擦到額角的皮膚都泛了紅，還是擦不掉。

  她就不信了，那花紋又不是刻上去的，怎麼可能就是擦不掉。索性把衣袖也沾了水，狠命的去擦，只當那額頭不是自己的。

  「紫凝，別擦了。」東方雪衣蹲下身來握住了她的手，溫和說道，「沒關係的，這樣變得更好看了。」

  「是挺好看的。」葉紫凝怔怔瞧著水面，淺淺笑了起來，「一般來說，妖怪都挺好看的。」

  可不是嚒，妖怪最好看了，又美艷又嫵媚，最會引誘人了，連唐三藏都抵禦不了。

  「可是，我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葉紫凝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