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天下(2)
2025-01-27 04:22:13
作者: 馨小桃
陰霾籠罩著天際,空氣中瀰漫著硝煙,蒼國和夜國的戰事愈發的緊張了,兩國就如繃緊的弦,哪邊一松便會失敗。
南宮浩望著城牆下的湘江,心底湧起無言的苦澀。
他戎馬一身,曾經為了這天下放棄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甚至為了天下丟棄了自己的承諾,只是到頭來,在自己一隻腳快要踏進棺材的時候,他還在奪天下。
他的這一輩子,放棄了愛情,親情,甚至友情,換來了什麼?
嘆息聲在空氣中迴蕩著,當著無限的淒涼。
他發呆了許久,才淡淡的開口:「出來吧,我知道你躲了很久了!」
他的話音剛落,柳單尹的身影就從城牆後面出來了。
「單尹,不管你是不是蒼國的將軍,這蒼國的邊防大概沒人比你更清楚了。」他背對著柳單尹輕笑著說道。
柳單尹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這裡的防禦,以及兵防布置都是她一個人設計的,其中的弱點她比誰都清楚。所以戰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多自己國家瞭若指掌的將軍倒戈相向。
「我這次來只想弄清楚我娘的事情,其他的與我無關!」柳單尹冷哼著開口,她從袖口掏出一枚重新粘合的玉佩遞給南宮浩。
看到那玉佩,南宮浩一愣,臉上閃過悲痛的哀戚,指尖顫抖的結果她遞過來的玉佩。
「這玉佩哪裡來的,告訴朕,玉佩你從哪裡來的!」他的聲音顫抖,帶著絕望的痛苦。
柳單尹挑眉看著他臉上的痛楚,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娘給我的!它從小就跟著我!」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南宮浩呆呆的望著手中的玉佩,唇瓣輕微的蠕動著,眼角有著晶瑩的淚光。
「倰月說過,這枚玉佩以後會送給我們的孩子!」他顫抖著開口,雙眸緊緊地盯著柳單尹的臉。
為何她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自己卻從來沒有發現,她長的和倰月一摸一樣,就連眉梢的神態也是那麼的相似。
柳單尹再也不去看他臉上有些激動的神情,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玉佩,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告訴我倰月是怎麼死的!」他一把扯著柳單尹的袖子,急切的開口。
柳單尹背對著他,冷漠的說道:「這些重要嗎?人都死了這麼久了,她是怎麼死的對你來說有意義嗎?」說完就掙脫開南宮浩的手,消失在夜幕中。
南宮浩呆呆的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心中始終不能平靜。
那玉佩是他送給倰月的,也是在那一晚,倰月把身子給了他,他則許下了一身一世的諾言。
只是最終他背叛了兩人的諾言,而倰月也在他踏平皇宮的時候投井了。
他一直以為倰月在他逼宮的那一晚投井自殺了,卻沒想到柳鑫救下了她,還帶著她離開了。
他不明白,如果柳單尹是柳鑫的孩子,那為何倰月會給她這枚玉佩。他知道倰月恨他,恨她毀了她父皇的江山,恨她殺害了她的家人,既然她那麼恨她,為何還要把玉佩送給自己女兒。
塵封的記憶隨著那麼破碎的玉佩開啟。
·······
那時候的南宮浩是罪臣,父親是前朝的辰王,而倰月的父親攝政王宗博則是先皇的義子,不想他狼子野心,在先皇駕崩後,篡改遺詔,收買大臣,自立為王。而南宮浩的父親則被發配塞外,再也不得回京。
直到他八歲,父親被人殺害,他才被父親的舊部以私生子的身份帶回京。那時候的南宮浩只有八歲,卻依舊目睹了自己父親慘死的情景,仇恨的種子在他心底埋下了。
之後,因為他的身份卑微,進宮卻謀不到一官半職,只能在宮中做一個御前行走的侍衛,後來一次的偶然,他救下了倰月公主。
倰月公主深得宗博的*愛,像皇上索要一個貼身侍衛,皇上自然會答應。
那時候的南宮浩一心只想著仇恨,他可以接近倰月公主,甚至依著她的喜好套她的歡心。
他和劉鑫都是倰月公主身邊的貼身侍衛。劉鑫自小便是跟著公主的,沉默不言,卻忠心耿耿,而南宮浩卻很善於抓住別人的喜歡,很善於用心機,他知道劉鑫愛慕公主,借著他自卑的心理,幫著自己一步一步的接近倰月公主。
他一方面在倰月公主的身邊探知各種不為人知的消息,另一方面,他召集了父親的舊部開始練兵。
他只在倰月公主身邊半年的功夫,倰月便身心相許了,甚至為了她逃婚,忤逆自己的父皇。
等到他看準了時機,裡應外合,一舉攻破了皇城,鐵騎踏進皇宮。
南宮浩清楚的記得那時候倰月絕望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南宮浩,這半年來,你對我都是虛情假意,我不過是你眼中一個可笑的工具嗎?」那一刻,他第一次看到嬌弱,溫柔的倰月公主臉上會有如此絕望的恨意。
南宮浩想要開口解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的確是在利用她,他起初接近她的目的的確就是為了自己踏平皇宮的這一天,所以他無從解釋。
「南宮浩,這輩子我即使做鬼,我也不會原諒你!你的虛情假意,你的利用,總有一天,你會有報應的!」倰月說完就跳下了井。
南宮浩到那時才明白,不管接近倰月有什麼目的,這半年的虛情假意中,他已經丟了自己的真心,他居然這樣眼睜睜的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必死了!
·······
「月兒,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一次你跳井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能不能告訴我,既然你那麼恨我,為什麼還要把我的玉佩送你你女兒,能不能告訴我,單尹和我到底是什麼關係!」此時的南宮浩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蒼國皇帝,而是迷茫的男人。
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他一直在懺悔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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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國帳篷內,冷炎為主帥,手舉軍旗,沉聲的說道:「軍旗在此,眾將聽令!」
冷炎不理會終將不服的神情,沉聲的交代道:「王將軍,你帶三千人馬依著昨日娘娘的吩咐從北邊攻入,三千人分成五組!」
「武將軍從南邊攻入,同樣是三千人,分成五組!」
「張副將從西邊攻入,還是三千人,分成五組,其中間隔半個時辰滋擾一次!」
他冷冷的交待完便準備轉身離開。
「冷侍衛,娘娘人在何處,為何今日是你出來指揮!本將軍從未聽過這樣的作戰方式!我們面對的是蒼國的幾十萬大軍,並不是滋事的山賊,憑著這種小把戲就能打贏嗎,真是可笑!」嚴將軍陰沉著臉說道。
他早已收到了消息,知道柳單尹並不在軍營呢,柳單尹連夜進了蒼國,所以他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嚴將軍這是軍令!若不從軍法處置!」冷炎二話不說,就舉起手中軍旗漠然的開口說著,冷厲的眸光掃過眾人的臉。
接到了命令的將士離開退下,只有嚴將軍一人不依不饒的糾纏著。
「冷侍衛,本將軍想要見見柳妃娘娘,末將有事找她商量!」嚴將軍吃准了柳單尹不在軍營中。
「嚴將軍,今日屬下還要指揮作戰,你若有事,等屬下回來再說!娘娘陪著皇上呢,如果將軍實在等不及,那就自己去皇上的帳篷找人,屬下告退了!」說完再也不理會拉長了臉的嚴將軍。
柳單尹交代冷炎的作戰計劃是讓他派四人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突襲,不需要人太多,但是必須四個地方同時出擊,屢次之後,敵軍便會疲憊,然後經過幾次突襲,敵軍出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之後他們便按兵不動,然後到了傍晚,看到他篝火升起時,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再也不會進宮時,他全面進攻,攻其不備。
過了傍晚,冷炎果然帶著十萬大軍凱旋而歸。
蒼國五十萬大軍向後撤退了十公里,這是雙方對峙以來第一次勝利,不僅取得了勝利,也駁回了皇上被刺的恥辱。全軍上下軍心大振,對柳單尹的蔑視也減了不少。
然而等所有人聚集在帳篷時,嚴將軍開始秋後算帳,他封鎖了柳單尹回來的方向,甚至請出了大病未愈的皇上。
殷霆的神色雖然比之前好了些,但是看上去卻還是虛弱的很,目光渙散,失去了往日的凌厲,他坐在主位上,冷冷的望著嚴將軍,唇角勾起冷酷的笑。
「嚴將軍,今ri你若不給朕把事情原委弄清楚,朕絕對不會放過你!」殷霆雖然大病未愈,但話一出口,所有人都一震。
嚴將軍信心十足的跪在殷霆的面前說道:「皇上,末將等人都知道皇上*愛柳妃娘娘,但是柳妃娘娘私會敵軍,私自出入軍營,這等大罪皇上卻萬萬包庇不得!」
殷霆冷哼著說道:「私會敵軍,私自出入軍營?這麼大的帽子也是隨便亂扣的嗎?嚴將軍,朕一向都知你忠心,如今你收回剛才的話,朕一概不追究,否則若查無此事,朕要你人頭落地!」
他的話一出口,所有的將士都開始議論了起來。
照例說,今天應該是柳妃娘娘親自坐鎮指揮的,但最後卻由冷侍衛出戰,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皇上,末將若有半句虛言,立刻便人頭落地!」他挺直了背脊,毫不畏懼的說道。
殷霆冷笑著,目光掃過眾人:「大家都聽到嚴將軍的話了嗎?他說並無虛言,朕說柳妃在朕的帳篷,嚴將軍的意思便是朕在哄騙眾人了!」
眾人一愣,雖然大家心裡頭都明白皇上*愛柳妃,卻沒想到這話會被皇上親自說出口。
「嚴將軍,這樣的亡國之嘴朕擔不起,柳妃也擔不起!朕就是不是明君,但也知道在這樣的緊要關頭之際,即使再*愛柳妃也不會把自己的江山拱手送人,朕就是再蠢也不至於如此吧!」他冷聲說著,臉上的笑容瞬間化作森冷。
嚴將軍一愣,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被曲解成這樣的意思。
「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末將只怕皇上也被蒙在鼓裡,怕是柳妃太過聰明,不僅欺騙了眾人,只怕也在欺騙皇上!」他急著開口解釋,但是心底卻很清楚,皇上越是如此,就越證明了柳妃不在軍營內。
「嚴將軍,朕再問你一次,說出去的話,撲出去的水,我希望你不要後悔!」殷霆冷笑道。
嚴將軍自信滿滿答道:「皇上,末將不會後悔!請皇上帶我們去見柳妃!」
殷霆猛的轉身,拂袖朝著帳篷而去。
眾人都有些面面相覷的相互看著。
撩開帳篷的帘子,嚴將軍怎麼也想不到柳單尹居然若無其事的坐在*榻上,單手支著頭在假寐。
這下他徹底呆住了。
「伊兒,嚴將軍非要來看你!」殷霆的聲音不高卻正好能叫醒她。
柳單尹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眸,嘴角看笑的看向眾人:「皇上怎麼下*了,你的身子還沒好呢!」她起身攙扶著殷霆的身子,半帶著責備說道。
殷霆冷笑著說道:「那就要感謝嚴將軍了,他說伊兒你私會敵軍,私自出入軍營!」
這下嚴將軍徹底的說不話來了,他的話說出去了,可真的要人頭落地的。
「皇上開恩,末將知錯!」他撲通跪在地上磕著頭。
柳單尹撫著殷霆坐下了,輕笑著:「嚴將軍看來你實在是和本宮過不去!那本宮也送你一件禮物!」
她的話音剛落就朝著冷炎使了個眼色。
片刻,就有人拖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進來。
「就是這個刺客,刺殺皇上的!」王將軍曾經和這名刺客打過照面,一眼便認出來了。
柳單尹挑了挑眉,淡淡的笑道:「就是他,但是經他招認他根本不是蒼國派來的,而是嚴將軍派的啊!」她淺淺的笑著,眸光看向嚴將軍。
嚴將軍面色一白,頓時呆住了。
這刺客他不是已經滅口了,怎麼會還在呢?
「娘娘,這事情不能隨便胡說的,末將根本沒有派什麼刺客!」他抵死不承認。
柳單尹解開那刺客的啞穴,淡淡的問道:「你可認識這位嚴將軍!」
她指尖指著嚴將軍說道。
那刺客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認識!他是我主人!」他說的很平靜,毫無起伏。
他剛開口,嚴將軍身子猛的一震,急切的想要解釋,卻被柳單尹打斷了。
「他是你主人?有什麼證據!」
「我有他叛國的書信!」他的聲音依舊很平靜。
然而嚴將軍卻徹底的失去了理智,他急切的解釋道:「皇上,他胡說,根本沒有什麼書信!」
柳單尹朝著冷炎使了個眼色,命他在那刺客身上搜一搜。
果然愛那人身上搜出一迭的書信。
殷霆並不去看書信,只是冷笑著說道:「嚴將軍,朕還朕想不到刺殺朕的人居然就是你嚴將軍!你果然忠心啊!」
說著便把那一迭書信甩在地上。
嚴將軍頓時如同淤泥一樣癱倒在地上。
「來人,把人拖出去砍了!」殷霆再也不看他蒼白如紙的臉,冷聲的交待道。
眾人也只是盯著他被人拖出去,沒人敢開口。
「朕累了,都退下吧!」許久,他終於冷冷的開口。
眾人都慢慢的退下了。
等所有人離去,柳單尹才慢慢的撿起地上的書信,隨即放入火中一把火燒了。
「伊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殷霆挑眉看著燒掉的書信。
那根本不是什麼書信,只是一迭空信封,而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人也不是什麼刺客,只是那嚴將軍心虛,自己承認了。
「恩,我不想去查清楚了!我的身世如何並不是那麼重要了!在我心底,柳鑫便是我生父就夠了!」她笑著說道。
其實從南宮浩的神情中,她依稀的已經猜到了,但是她一句不想去深入了解了,自己身世如何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一個這麼愛著她的男人。
「伊兒,只要你開心就好!」殷霆輕擁著她,柔聲的說道。
「恩,你的身子不是好了嗎,為什麼這麼燙!」柳單尹似乎感覺到了他不正常的體溫,推開他伸手探了探他額頭。
殷霆*的朝著她笑著,眼底閃過一絲的笑意:「你說呢!」
空氣中,兩人的呼吸逐漸的急促起來,相視的目光也愈發的灼熱了。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柳單尹懊惱的朝著他白了一眼。
殷霆在她耳際輕咬著笑道:「你不是剛剛才說我身子已經好了,怎麼這會兒又說傷沒好!」說著便已經把人抱了起來,放在*上。
「阿霆,這是軍營!」柳單尹哀嚎著。
「沒人敢踏進朕的帳篷!」嬉鬧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化作一絲絲的暖意。
「那也不行,這是白天!」
「不許說話!」
「啊呀,阿霆別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