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1)

2025-01-27 04:21:36 作者: 馨小桃

  三月的光斜斜射在柳單尹蒼白的側臉上,暖黃的光輝攏著一層薄霧傾瀉在她身上,朦朦朧朧的說不出的美感和嬌媚。

  她面色蒼白,單薄的身子恍若隨時都會倒下般,那雙眼睛望著不遠處的方向,仿佛是想透過那層層的暮靄看到那個她心底的人。

  身後的男子遠遠的望著,帶著森冷,詭秘的笑,眸子幽暗深邃。

  他朝著柳單尹走去,走近她,手自然的搭上她的肩:「單尹,你的身子還沒好透,怎麼起來了!」仇恆看著那單薄的身子,心底有著莫名的疼痛。

  那一天的成親,早已在他的算計之內,他知道有人回來救殷霆,他更知道這個女子會出手,只是沒想到她會為了殷霆拼了性命。

  

  從知道她在殷霆心中的位置不一樣時,他便依舊派人查了,他以為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對殷霆的感情應該沒有那麼深,但是他錯了。

  柳單尹在他手碰上肩的那一瞬間,身子靈巧的躲過了,似連她的碰觸都覺得噁心。

  「你」看著她的反應,仇恆的面色沉了下去,心底有著有若無的痛。

  柳單尹背對著他靜靜的站著,靜的似乎下一刻便會消失了。

  「這是哪?」沉默了許久,柳單尹才冷冷的看著,冷漠和疏離的問著。

  她記得那一天,自己被他帶入洞房,被他強制的壓在*上。她極力的掙扎著,身上的傷殷殷的淌著血,空氣中夾雜著他陰冷的氣息和濃郁的血腥味。

  她的手被緊緊的扣著,仇恆如同野獸般的吻在她身上游移著,帶著怒氣。

  因為身上的傷,及急火攻心,她昏迷了,之後發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醒來之後,她便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身上的嫁衣已經被換下了。

  「在想什麼!」仇恆似乎沒有看到她不自然的臉,輕柔的問著。

  柳單尹冷凜的看著他:「在想,你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我們已經成親了,你便是我的夫人,我手下所有的人都會把你當成主母,你要去哪裡就去哪裡,何來的什麼關?」他面色有些難看。

  他對她雖然更多的是利用,但是她有用同他母親一樣的容貌,不管如何他也不想傷她的。

  柳單尹冷冷的笑著,不願去看著他那張無害的臉。

  他是沒有關著她,就是讓人跟著她而已,就連走幾步路都有人緊緊的跟著。

  就連此時她在這裡看風景,周圍也不知道他派了多少人看著她。

  還在兩人的僵持中,身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近,恭敬地跪在仇恆的面前:「主子,派出去的探子說,殷霆到今天還未醒!」那聲音清明,響亮,似乎是故意說給柳單尹聽的。

  聽著這話,柳單尹身子猛的一顫,急遽的轉身看向說話的人。可這一看,雙眸便停在了那張臉上。

  熟悉的臉,雖然已經鬢角翻白,但那雙冰冷的眼睛,已經無情的薄唇,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眼前這個人就是曾經為了幾兩碎銀子而讓母親被人玷污的男人,是把她賣掉的柳鑫。

  即使十多年未見,但是他的臉,他的一切都已經烙印在她的心底,猶如一把尖利的刀鐫刻著她的心。

  「他怎麼會在這裡!」柳單尹剛剛擔憂的神情瞬間換做滿腔的怒氣,眼底的寒意幾乎要把他四分五裂了。

  娘親是因為他,才含恨自殺的!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晚她回家。

  八歲的柳伊手裡拿著梅花開心的朝著自己家破舊的小屋跑去,她知道娘親喜歡梅花,所以她去隔壁的村子踩了一大把的梅花,只要插到瓶子裡,能讓娘親看很久。

  可是她剛到門口便聽到屋裡有著嘶啞的呼喝聲拼命的叫喊著,撕心力竭。

  她分明聽到了娘親的求救聲,聽到了娘親在悽慘的哀求著,悽厲的聲音傳了很遠很遠。

  她焦急的朝著屋子裡衝去。

  剛進屋她就看到娘親被三個大漢壓在*上,全身*著。

  她娘親看到她進屋,那聲音更悽慘了:「伊兒,出去,不要看!」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帶著哀求和絕望。

  看到了娘親眼底的哀求,她看著娘親拼命的朝著她喊著,「伊兒,出去,不要看娘親,出去啊!」

  八歲的柳伊呆呆的站著,目光狠狠的瞪著那三個男人,她拿著門前的掃帚朝著那幾個男人打去,可是八歲的她力氣那么小,怎麼會趕的走幾個魁梧的大漢呢。

  她被大漢狠狠的扔了出去,不管她怎麼敲門,不管她怎麼喊那門就是打不開。

  緊閉的門中,她再也聽不到娘親的哀求聲了,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響了。

  等那三個男人出來,柳伊再次瞪著他們,滿目的怨恨。

  「看什麼看,你爹收了我們的錢,是你爹讓我們來的!是他自己說用家裡的女人抵債的,小踐人,要恨就恨你爹,你該怨的是上天為什麼讓你有這樣的父親。」那幾人朝著八歲的柳伊吼著,滿是蔑視和不屑。

  柳伊看著他們,轉身就從門口拿起鋤頭,朝著他們其中一人打去,一下下毫不留情。

  「走啊,你們走開!」她毫無章法的朝著那群人打去,手裡那鋤頭亂舞。

  那三人也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嘴裡邊咒罵著,邊離開了。

  柳伊怨恨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朝著屋子跑去,然而當她進屋的時候看到的確是滿身是血的娘親。

  「伊兒,不要進來,出去!」虛弱疲憊的聲音依舊犀利,她不願意自己的女兒看到此時骯髒的樣子。

  「娘親,不哭,伊兒會保護你的!伊兒可以保護你的!」柳伊聽著娘親的話,不進去,蹲在門口低聲的嗚咽著,呢喃的說著,身子拼命的縮在牆角,淚水不停的滾落。

  在那沉墨的夜幕下,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哼著小曲,手裡拎著一壇酒,開心的朝著那小屋走去。

  他遠遠的看到柳伊,便已經開口罵了「在這裡幹嘛!怎麼不進去!」他手裡若獲珍寶的捧著一罈子酒。

  他推門而入,他尖利的吼叫聲就讓八歲的柳伊猛的跳了起來。

  「伶兒你怎麼了!」那男人酒罈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滿面的痛苦和絕望。

  當柳伊進屋時,看到的卻是娘親滿身是血的屍體。

  她顫抖著身子,呆呆的看著娘親。

  「娘親,你說會陪著伊兒一輩子的!你說你要看著伊兒長大,你說你會教伊兒寫字,刺繡的!你怎麼可以就這麼睡著呢!」她呢喃的說著,雙唇劇烈的顫抖著。

  那個男人只是呆呆的望著自己滿身是血的妻子。

  「娘你等著,我會幫你報仇的!」柳伊絕望的抱著滿身是血的娘親,仰天長嘯,那絕望的呼喊聲帶著怨恨。

  她在屋子裡陪了娘親三天三夜,她感受著娘親的身子慢慢的冰冷,看著娘親的血流干。她再也流不出一滴的淚水。

  從那以後心底除了恨,什麼都沒有了。

  「伊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娘怎麼了!」他滿臉的痛楚,顫抖著聲音問著。

  「爹,娘在看著你!她說,她會回來找你的!」柳伊突然笑著對他說。、

  「其實娘親說,她沒有死,一直在這間屋子裡!」她唇邊掛著孩子般天真的笑容,眼底滿是純真,可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子般,鐫刻著人心。

  也是在那*,柳伊被柳鑫賣入丞相府,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柳伊,只剩下孤身一人的柳單尹。

  「姑娘,你認識老夫嗎?」那人疑惑的問著,雙眸看向她的臉。

  只是目光落在她臉上的瞬間,他面色蒼白,如同遇到了鬼,戰慄的身子許久才平復。

  「伊兒?」他不確定的喊了一聲,望著她這張同自己妻子一摸一樣的臉,心底有著萬般的痛楚。

  柳單尹冷冷的笑著,再也不願意看一眼:「你認錯人了!」一字一句幾乎是從喉嚨里迸發出來的,帶著沉澱的怨恨。

  仇恆沒想到兩人是認識的,他執起柳單尹的手,笑著說:「老師,這是我前幾日剛成親的夫人!」他笑著說道。

  柳單尹卻猛的從他手中抽出手,不給他留半分的餘地:「我累了!」說完轉身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兩人都是各有心底的望著她淒涼的背影。

  等他完全消失,仇恆在淡淡的開口問道:「老師,你為什麼叫她伊兒?」

  柳鑫的目光依舊痴痴的看著柳單尹離去的背影,唇角勾起苦澀的笑:「屬下曾經有個女兒,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把她賣了!如今,看著她——夫人的容貌和我已故的妻子分外的想像!」

  他的話讓仇恆臉上的冷漠有了些緩和。

  別人不知,他卻知道,柳鑫的妻子便是曾經赫赫有名的倰月公主,她和他母親原本就是有著血緣的至親。不過是倰月公主極受先皇的*愛,但是他母親是宮女所生,不管是身份地位都不及倰月。原本這和親到夜國是倰月公主的事情,後來因為她是皇帝的親身妹妹,他不舍自己的妹妹遠嫁,所以才把早已被忘記了的母親給遠嫁了。但是誰都想不到這個溫婉,賢淑的倰月公主居然後來成了亡國的罪人。後來當南宮浩的鐵騎踏破皇宮的時候,倰月公主已經不見了,傳說她她含恨跳井自殺了。但是幾個鮮少的人知道,她是跟著隨身保護他的侍衛柳鑫逃走了,後來還下嫁於他。更無人知道,冷月宮主在離開皇宮的時候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她也姓劉,名單尹,單人尹!」仇恆不著痕跡的說著。

  他心底對柳單尹這莫名的身世更緊的詫異了,他知道為何柳伊會改名柳單尹,從此她的世界變只有她一人,單人尹!只是這個女子的倔強有些震撼了他。

  「單尹,單尹,單人尹!原來在她心底早已當我死去了,原來她以為是我害死了她娘!」柳鑫眼底含著淚光,蒼老的身子顫顫的發抖。

  他是迫不得已才把她送入了丞相府的,那時候伶兒被人謀害,他知道若把伊呆在身邊,自己不能保證她周全,所以才把他送入丞相府的,另一個原因便是只有在丞相府,她才能有更多的幾乎見到南宮浩。

  「老師,既然她是你女兒,以後的事情那就更容易了!」仇恆唇角抿出淡淡的笑。

  他不清楚柳鑫和柳單尹之間的仇恨,但是他知道以後他便有了一個有用的武器。

  「女兒,恐怕她早已認定了我是他的仇人,認定了我是害死她娘的罪魁禍首!」他苦澀的說著眼底閃動著淚光。

  「誤會總會解除的,單尹是個善良的女子,她會原諒你的!」仇恆輕聲的安撫著。

  柳鑫是娘親為他找的老師,他從來都很尊敬他,如今知道他是柳單尹的父親,那自然要更加的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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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瓔下一個男子拿著劍靜靜的站著,全身透著冰冷的氣息,手腕上綁著繃帶,蕭瑟的身影在樹下更加的單薄,虛弱了。

  他抬頭望著臨江的方向,眼底的哀戚越來越深,臉上溢滿了破碎的痛楚。

  大半個月,他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去打探伊兒的消息,但是一無所獲,每一次派出去的人能回來的都只有一個,儘管如此他還是一次次的派人去臨江。

  

  「伊兒,你說你會等我的,你現在到底在哪裡!」眼底鐫刻著深入骨髓的痛楚,似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

  如今他連人都找不到,還用什麼來給她幸福。

  他腦海中不斷的浮現那一天,她一身的紅衣,如同泣血的鳳凰,手中舞動的鞭子,凌厲狠絕,即使已經滿身是傷,她還是護著他,幫他擋去一次次的攻擊。

  就連她的那句,我等你,等你回來娶我都歷歷在目。

  在那一刻,他才清楚的感受到這個冷漠,淡定的女子有著一顆火一樣的心,到那一刻他才清晰的明白,原來在她心底也有著一份位置。

  「伊兒,你到底在哪裡?」仰天,絕望的吼聲在空氣鎮南關久久的無法散去。

  他舉起劍,用力拔出劍,把劍柄狠狠的插在地上,鐵青,蒼白的俊臉陰沉著,再也沒有往日的倨傲,臉上溢滿了破碎的痛楚。斜長的鳳眼瞳孔微微緊縮,冰冽的目光如一把銳利的鋒劍欲將人刺穿,緊握住劍柄的雙拳因克制怒意而關節泛白,手中的劍舞的毫無章法。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憤怒。手中的劍不斷的揮舞著,似要豁出命來舞劍,周圍的樹葉不斷的下墜,落在他的發梢和黑袍上。樹上的花瓣似乎沾滿了他的怒氣,在天空中,一片一片紛紛揚揚的落下來,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裂開,白色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染紅了,他不為所動,依舊瘋狂著舞動著手中。

  莫隱不知什麼時候到他伸手,伸手擋住他在空中亂舞的劍。

  「夠了,難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嗎!」莫隱滿臉的怒氣,雙眸凌厲的看著殷霆。

  自從他醒來這半個月,他的傷不僅沒好,反而傷的更重了,手腕上的傷癒合了再裂開,裂開了再癒合,每次把自己折騰的生不如死。

  莫隱朝著他的手腕狠狠的一掌,殷霆卻只是輕皺了下眉,似乎那挫骨的痛他完全都感覺不到。

  「這雙手不要了嗎?莫言說你若再這樣下去,你的手就殘廢了!」莫隱冰冷的聲音里盛滿了怒氣,雙眸狠狠的盯著他。

  殷霆猛的鬆開手中的劍嗎,身子急遽的後退著,重重的撞上身後的樹,後背的血已經滲透了他的袍子,在枝幹上留下一灘的血漬。

  「你若想死,當時為什麼還要逃出來呢!你若想死那柳單尹為何要豁出命來救你!你若想死,當時為什麼不和她死在一起!」莫隱爆發的怒氣在空氣鎮南關燃燒著。

  「我保護不了她,我只能看著她一刀刀為我受傷!」殷霆頹然的靠在身後的書上,心如翻攪了般,心痛欲裂。

  自負如他,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已掌握了一切,但是他卻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他甚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受傷卻無能為力。

  他居然就這樣把她留在了那裡,一個人逃了回來。

  「她還在等著你去救她,等著你去接她,你如今在這裡做什麼?自暴自棄?」莫隱惱怒的罵著,再也沒了平時的儒雅和溫潤。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殷霆,認識他這麼多年,何時有過這樣的自暴自棄,即使那一年娘娘去世了,他也不過在那山洞呆了三天三夜之後出來便恢復如常了。

  「我現在連她人在哪裡都不知道!仇恆那群人如同消失了一半,瞬間就沒了蹤影!」他的沮喪,他的痛苦無人能懂。

  「任何東西都是有蛛絲馬跡的,明日,我會和莫言親自去臨江找人,派出去的探子總是出去的多回來的少!」莫隱淡淡的說著。

  「朕和你一起去!」殷霆突然開口道。

  「那也得等皇上的傷癒合了,否則恐怕你的傷沒癒合,已經失血過多了!」

  殷霆望著他,臉上終於恢復了平靜,仿佛剛剛的崩潰從未發生過。

  自己弟弟那點心思他是知道的,一直以來,他希望莫言能有自己真心愛的人,但是當他真的愛上之後,他卻情願他不愛。他的感情不會有結局,更不會有開始。

  而鈴鐺最近總是痴痴呆呆的,看見妍兒便叫姐姐。

  妍兒知道了柳單尹的消息倒是沒有任何的反常,只是每天繡著嫁衣說:「等將軍回來了,我就成親。」

  如今依著這樣的情況,若柳單尹不回來,大概所有的人都不尋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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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過去了,柳單尹卻依舊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處,她整個人如同被世界隔絕了一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臨江城。

  她不知道殷霆會不會找到她。

  「伊兒,吃藥了!」這麼多天,仇恆讓柳鑫照顧著她,每天她吃的藥都是柳鑫送來的。

  但她永遠都不會原諒這個害死了娘親的男人。

  儘管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伊兒,這藥要趁熱喝,你身上傷的不輕!」他輕柔的說著,如同慈父般!

  柳單尹冷冷的看著他,眼底是嘲弄和冷漠。

  這輩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幾個骯髒的男人說:這是你爹要我們來的,說用自己的女人換他的賭債,你要怪就怪上天給了你這樣的一個爹。

  如今他不再是嗜酒如命的酒鬼,如今他也不再是爛賭成性的賭徒,但是曾經過往的一切他卻永遠都抹不掉。

  柳單尹並不賭氣,端起碗中的藥,一仰而盡。

  她自然要養好傷,養好傷等著殷霆來接她。

  「這裡是哪裡!」柳單尹遽然開口,她的問話讓柳鑫臉上閃過一絲的欣喜。

  他激動的望著柳單尹那張同自己妻子相似的臉,眼底有著柔情暈染開來:「煙柳山莊!」

  聽著他的回答,柳單尹一愣,隨即有開口問道:「這裡不是那所廢棄的宅子嗎?怎麼成了煙柳山莊了!那現在我還在臨江城嗎?」她問話的口氣瞬間軟了不少,讓柳鑫臉上的欣喜更甚了。

  不管伊兒是不是他和伶兒親身的,她都是伶兒的孩子,留著她的血。

  「在是在臨江,不過」

  「老師,給伊兒送藥嗎?」不知道什麼時候仇恆已經到了門口,在最恰當的時候阻止了柳鑫的話。

  柳單尹此時連頭都不願意抬,甚至不願意去看他。

  她怎麼會不明白,他是故意出現在這裡的。

  「伊兒,老師說,過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我滿足你三個願望!」他若無其事的說著,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只是眼底的那份寒意卻怎麼也掩蓋不掉。

  柳單尹淡淡的笑著,瑰麗的唇邊掛著冷笑:」我不需要三個願望,只要你答應我三件事情!讓我出這個煙柳山莊看看,第二,我再也不想看到這個人,第三,我身邊的那些眼睛立刻撤走!」她面無表情的說著。

  仇恆淡淡一笑,毫不客氣的在她身邊坐下了:「除了第一件事情,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但是老師是你的親人,不管怎麼樣你也要聽聽他解釋!」

  「每天他送藥來都有機會和我解釋,可是他卻沒有。他不解釋是因為他心底有愧疚,即使他不是直接害死了娘親,但是她也是間接的兇手!」柳單尹冷冷的說著,其實這些天,她並未讓他不要來送藥,她甚至在等著他解釋十二年前的事情,但是他隻字未提,如同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是我害死了伶兒的!」他垂著眼,淡淡的開口說道,臉上溢滿了悲哀。

  聽著他的話,柳單尹臉上更冷了,雙眸的恨意幾乎迸發出來。

  娘親是含恨而死的,是被那群男人玷污之後自殺的,只為了他的賭債。

  仇恆詫異的朝著柳鑫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的疑惑,他雖然不是很清楚柳鑫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柳單尹這麼很他,可是他很清楚,柳鑫很愛倰月公主,他怎麼會害死他呢?

  「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柳單尹的身影如寒冰般冷漠,她再也不屑去看柳鑫一眼。

  原本,她以為或許是自己誤會他了,甚至僥倖的希望不是他害死了娘親,但是如今聽到他親口承認,她恍如被人推入了地獄。

  柳鑫蒼老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望著柳單尹的目光更緊的淒涼了,凝視了她許久,才轉身里了,背影滄桑,無奈。

  「還有事嗎?」她這話說的口氣很重,聲音很硬。

  「我以為除了殷霆再也沒有人能讓你起伏那麼大了!」仇恆似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意的說著,雙眸細細的琢磨著柳單尹。

  如果她不在意,情緒不會起伏那麼大。

  「這與你無關」

  「你是我夫人,怎會與我無關!」

  (這段話是不再字數里的,所以親們放心!看了一個親的評論,我震驚了,她把柳單尹和殷霆說的那麼的不堪,說他們是活該,受盡折磨也是活該,但是我愣住了,難道我把男女主寫成這樣人神共憤了嗎?其實兩人都是驕傲的人,兩個驕傲的人相愛必定很累。原本我後面的情節已經寫好了,但看到評論,和幾個親q我,和我說了些已經,我把後面的情節改了,後面打算重新設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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