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柳宗元身死

  她運轉靈氣，將三人一起包裹住，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另外兩人在自己的上方。

  「轟！」，撞到地面的瞬間，她感覺身體就像是要被擠扁一樣。嘴角溢出一絲殷紅的血跡，眼睛在瞬間因為痛苦而閉上。此刻她感覺有些昏昏沉沉，身上雖然痛苦，但是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有些難受。或許是因為胸腔的傷太重，或許因為整個人現在還有些昏沉，她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感，

  輕聲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口鮮血，發現秦絮和柳宗元都沒有什麼大問題後，掙扎著站起身來。

  只是剛剛勉強站起來，「啊」的一聲，整個人又無力的癱軟下去。臉先著地，左臉臉頰被劃破一個小傷口，同時落到地上，沾到不少的泥土。她的手掌，因為太過突然，在撐地的時候弄破了一些皮，不過沒有出血。

  她捂著沒有知覺的左腳，在著陸的時候，似乎摔斷了。

  

  她爬到一棵樹便，靠著那棵樹強行站起來，朝著四周看去，並沒有看到莫天問的身體。

  她的臉上開始焦急起來，生怕莫天問除了什麼事情。

  剛剛那種高度，在靈氣保護的情況下，她都摔成了這個樣子，沒有靈氣護體的莫天問，會沒事麼？

  心中的擔憂，隨著時間越來越重，但是她找遍了附近，都沒有找到莫天問的身影。

  「你到底在那裡啊，混蛋！」眼淚從她的眼角落下，滴在嘴邊，有些咸，有些酸澀。

  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拄著一根樹枝，走到秦絮和柳宗元的身邊。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在他們兩個人的身邊照看他們。

  她的實力，還是太低太低。哪怕現在已經到了凝神七成，對於柳宗元和矮童來說，還是太弱太弱。

  做到地上，看到柳宗元那張越來越黑的臉，她心裡更加的酸澀。

  「如果不是自己人形，爹也不會變成這樣樣子吧？」眼淚就像是泉水般再次湧出來，弄花了她的臉頰，染濕了她的衣襟。

  原本沾了一些泥土的臉，變得髒兮兮的。而血與淚與泥土混在一起，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叫花子，哪裡還有一絲以前那姑奶奶的氣質？

  「爹，爹！」她推攘著柳宗元，哪怕知道現在不應該這麼做，她還是這麼做了。

  她只想柳宗元能夠站起來，只有這樣她才能放心。

  但是他的氣息越來越弱，讓她更加的擔心起來。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滴，整張臉變成了花貓臉。

  夾雜著泥土和血液的淚水，滴落在柳宗元那張漆黑的臉上。

  這一地淚水，讓柳宗元的眉毛稍稍動了一下。

  「爹？爹？爹？」劉月茹擦了一下自己的淚水，臉上露出一個興奮的笑臉。只是那張花臉笑起來，有些難看。

  柳宗元有些艱難的張開眼睛，朝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

  只是眼睛所看到的，是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啊，咳咳，是茹兒麼？」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有些艱難的吐出聲音。手往前抬起來，差一點點就能夠摸到劉月茹的臉，「茹兒，你沒有受傷吧？」

  劉月茹笑了笑，帶著哭腔的笑聲說道，「爹，女兒就在這裡，女兒沒事！」

  柳宗元的臉上，多出一絲落寞與無奈。不過在瞬間被笑臉取代，沒有被劉月茹看到，「茹兒啊，你沒事爹爹就放心了。」

  他的手，朝著劉月茹的聲音抓過去，但是抓了一下，撲空了，什麼都抓不到。

  看著那在自己眼前亂抓的手，劉月茹一愣，剛剛止住的淚水，再一次留下來。

  她哽咽著，不然讓自己哭出聲。等到到自己眼淚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她將自己的臉貼上去，貼上那個厚實而讓人安心的手掌上。

  和手掌接觸的剎那，淚水再一次噴涌而出。

  察覺到淚水，柳宗元心中也滿是苦澀，「好了別哭別哭，你都哭成小花貓了。要是你娘知道我把她的寶貝女兒弄哭了，那你爹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在她面前抬頭了！」

  劉月茹擦著自己的淚水說道，「女兒不哭，但是我一定要把你弄哭我的事情告訴娘，讓你天天在娘的面前跪搓衣板，讓你跪一輩子。」

  「你這個丫頭……咳咳，到了現在還記得那……那件事情啊！」柳宗元思緒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時候的小丫頭，可沒有這麼古靈精怪，可是一心向著自己，幫自己對付那個悍妻的小丫頭啊。

  

  「茹兒啊，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去偷喝你大伯的酒，結果被你娘發現了。」柳宗元的語氣，突然平和有力，不似之前的無力，「後來你這個小丫頭，居然把你老爹給賣了，說是我怕被發現，結果硬是灌了你這個丫頭一杯！

  現在想起來，你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坑爹了啊。」

  劉月茹噗嗤一聲笑出來，但是眼睛裡面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帶著哭腔的聲音，此刻聽起來讓人心酸，「然後娘就罰你每天都要跪搓衣板，然後十年之內都不能再喝酒。

  結果還是我偷偷的跑到後山去，幫你帶酒。」

  「茹兒啊，老爹現在有些懷念你當年開封的那些酒了！」柳宗元的眼睛，突然出現一滴淚水，「喝著那些酒，就感覺自己像是把女兒嫁出去了一樣。

  明明那個時候，你才只有七歲啊。老爹可還真的是老糊塗了，那個時候就想著喝你以後嫁人的女兒紅了。不過啊女兒，爹好想喝道你的女兒紅。真不知道會是那個混蛋小子會把我的小心肝搶過去，爹真的有些不甘心啊！」

  「爹，以後我們天天和女兒紅，女兒以後學釀酒，天天給你斟酒，然後讓你喝個夠。我們兩個還要拉上娘，讓她陪我們一起喝。談後我們兩個把她灌醉，然後……」

  淚水沖她的眼中滴落，她的聲音哽咽起來。

  柳宗元的手，從她的臉頰無力落下，心臟的跳動，在那一刻停下了。

  而那一個瞬間，劉月茹聽到了一聲對不起。

  「爹，我們還要回家，你還要給我說故事。雖然女兒已經長大了，但是女兒還要和你一起洗澡，一起睡一張床，讓娘吃我的醋……」

  「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