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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爭的太多,會迷失自我

2025-01-26 23:20:36 作者: 蕭靈竟

  603

  

  「一個人,爭的太多了,總是會迷失自我的。」郝連城鈺這樣說道。

  「只是如今的雲姬,並不像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種女人。」靖榕對郝連城鈺所說之事,始終存著一些疑問,便是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啊,爭夠了,一輩子向著太高的目標走著,便是仿佛這填海的鳥兒,奔日的人一樣,最後落得的,不過只是一個筋疲力盡而已。只是好在,她不算是爭了一輩子,而只是爭了半輩子而已。有了這個兒子之後,她也終於不爭了,終於懶得爭了,願意在這皇宮之中,休息下來。只是放下屠刀了,也未必能成為佛,她往日的事情,只是別人不說而已,卻並非不存在,這一點,便是你我,也是都知道。」郝連城鈺徐徐說出雲姬過往的故事。

  卻也是這樣悲傷而讓人覺得無奈的過往。

  靖榕回憶起雲姬的模樣,恬淡而淡然,可如今聽完郝連城鈺所說之後,再是一想,便是想到,原來那並不是什麼大氣的模樣,而是一個失敗者,在放棄所有的東西之後,所顯露出來的不爭模樣。

  原本靖榕只是以為這雲姬只是一個可憐人。可是,她卻又忘了,她忘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靖榕聽了之後,沉默了許久。

  而這許久之後,她便是緩緩開口,說出了這樣一番話:「過去的事情,便讓它過去吧。雲姬孤苦十幾載,也算是她的報應了。」

  「報應?她讓我的父皇和母后分開,誤會了這樣久,如何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就讓我將這件事情忘了,而原諒她呢?」郝連城鈺說這話的事情,雖然不重,可語氣裡面帶著的,乃是怨恨。

  分明死去元知萬事空,可他臨死之前,卻還依舊放不下對雲姬的恨意。

  他這樣的人,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說他陰狠嗎?似乎是啊。說他詭異嗎?似乎也是啊。說他剛愎自用嗎?似乎也對……可便是這樣的人,卻是一個孝順的人。雲姬讓他的父母分開了這樣的久,他便恨著雲姬。可實際上,雲姬卻並未對他造成什麼傷害,若是他是一個自私的人,他又何必去恨雲姬呢?

  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還是雲姬,將這國主的位置,早早地推給了郝連城鈺。

  可郝連城鈺對雲姬,沒有一絲感激,有的,卻只有恨意。而這恨意的來源,便是雲姬曾在郝連赫雷與蘇含玉之間的從中作梗。

  而這梗,卻有一個自己的名字——郝連城深。

  因為郝連城深出現,而讓郝連赫雷無法掩飾自己的錯誤,仿佛是為了證明對方犯了多大的錯誤一樣,這個名叫郝連城深的錯誤,這樣茁壯的成長這,便是讓郝連赫雷,產生了越發濃重的負罪感。

  可有一天,他突然發現,這個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子嗣。

  只是他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年後了。

  「阿成……你知道的,我的父親,有一個弟弟,一個傻弟弟……」郝連城鈺說到這件事情的是,語氣,乃是有一些淡淡的哀傷的。

  ————————我是回憶的分割線——————

  那一年,雪下的格外的大。

  宮人們搓著手,從這廣場之上快速略過,而當他們停下了腳步的時候,卻發現一輛馬車,從外面飛馳而過。

  「咦,這是誰的馬車?」這個時間點從外面進來的馬車,必然是有些意思的。

  夜半三更,皇城緊閉,皇宮之中無一人可進,一人可出。而這馬車,卻分明是從皇城外的而來的。那一盞小燈點在馬車的門框上。

  馬車不穩,搖搖晃晃的,連帶著這小燈也是搖搖晃晃的,可因是系的極好,所以這小燈只是在風雪之中飄搖而已,卻遲遲沒有落下,直到這馬車的顛簸終於漸漸平息了,它依舊還是這樣徐徐的燃燒著,沒有一絲動搖,一絲熄滅。

  「吁……」馬夫長長的喊了一聲,而馬兒,也漸漸止住了腳步。

  在一個偏僻的庭院之前停下之後,左右兩邊的胡國侍人,將這馬的馬蹶子架住了,一個小小的板凳擺在了馬車旁邊,而馬車的門帘被掀開後,一個人,緩緩地走了出來。

  此人的模樣,像極了郝連赫雷。

  可那眼中所顯露的稚嫩與天真,卻是與郝連赫雷,一點也不像的。郝連赫雷的眼睛,乃是肅殺的眼睛,乃是殘忍與血腥的眼睛,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盯上,便是誰,都會覺得害怕,覺得恐懼。

  可這個人的眼睛,卻是一雙孩子的眼睛,沒有一絲喧囂,一絲紛爭,有的只是試探,只是摸索,只是帶著一點喜悅。

  「請隨我來吧。」一個侍人走到那人面前,對他恭順而輕聲地說道。

  那人點點頭,便是跟在那侍人身後,一步一步走進了庭院之中。

  庭院之中,是極為安靜的,安靜的,仿佛只有聽到雪下的聲音一樣,整個庭院之中,都是白茫茫的,連腳下的水面,也是白的,剔透而清澈的。

  那人看了自己水中的影子一眼,而當他看著那英子的時候,卻發現影子也在看自己。

  他覺得有趣,便是停下來腳步。

  許久之後,身邊的侍人微微催促了一下,兩人才緩緩地繼續走向前。

  眼前乃是一個小小的閣樓,在這一片雪色之中,這樣的小閣樓里,發出了橙色的光,在這樣寒冷的冬夜裡,讓人感受到了難以言語的冷意。

  他搓了搓手,便是想要推門進去——卻是被引路的侍人攔住了。

  侍人搖了搖頭,便是低聲說道:「且先等等。」

  而後,便是拍打了那門三下,回答屋內道:「吾主,人來了。」

  屋內靜了半響,便是聽裡面回答道:「將人帶進來吧。」

  房門打開了。

  果然,裡面的溫度,是這樣的溫暖而和煦,讓人難以言語的溫暖。而屋子裡面,有一個男人,一個坐在屋子中央,獨自飲酒的男人。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信這件事情的發生。

  ——剛剛分明還在水中的男人,怎麼就在自己的眼前了?

  「郝連驚蟄。」屋子裡的人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皺了皺眉——他並不喜歡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會讓他想起廝殺,想起血,想起很多人的死亡……可當這個人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裡所有的,卻也只是深深的無奈而已。

  「你……你是誰?你長得和我好像……可是……你是誰……」郝連驚蟄皺著眉,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連我的名字都忘記了嗎……」坐在上位的男人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便是如此問道。「驚蟄,你過來……」

  男人的嘴角,顰起了一絲笑意——他向來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在他這個位置上,是很少笑的,也是不常笑的,只是他依舊還是極為努力,露出了一絲算是溫和的微笑。

  他戰戰巍巍走到男人面前,便是歪著頭問道:「你是誰?」

  「我?」男人愣了一愣,卻是反問道,「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呢?」

  「我?」這個名叫郝連驚蟄的男人搖搖頭,回答道,「我知道我自己叫郝連驚蟄,他們叫我主子……可我究竟是誰……我……我……」

  說罷,他便蹲下身去,極為難受地捧住了自己的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痛楚的表情。

  「罷了罷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男人急急站了起來,將人扶起,便是柔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是誰?那……你又是誰?」郝連驚蟄問。

  「我叫郝連赫雷。」男人回答。

  「咦,咱們的姓氏,是一樣的。」驚蟄點了點自己的手心,這樣回答道。

  「當然是一樣的。我是你的哥哥。」郝連赫雷如此回答道。

  「哥哥?」郝連驚蟄的臉上,露出了如孩童一樣的笑顏,便是回答道,「怪不得呢……怪不得呢……我總是覺得奇怪,你為什麼會長得和的很想……原來是這個原因……只是……哥哥,你為什麼會住在這裡呢?我常常聽別人說過,一家人是該住在一起的……可哥哥你為什麼要住在這裡,我卻住在很遠的北方呢?」

  北方,指的並非是北通,而是更北的一個地方,那裡長年下著白雪,天氣寒冷,卻又仿佛是個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一樣。

  「驚蟄覺得,是這裡好,還是北方好?」郝連赫雷並未回答,而是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北方嗎?」驚蟄似乎陷入了一絲回憶之中,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腳下,而後看了看外面下著的白色雪景,便是如此回答,「挺好的,就是有些冷。北方長年都很冷,比現在這裡的這個時候,還要冷。」

  他說的極稚嫩,卻又漫不經心。

  而郝連赫雷聽完驚蟄的話語之後,便是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驚蟄,若是你有機會,可以回到這裡來,你……願不願意?」

  外面的雪,下的是寂靜無聲。因為屋子裡有這樣的一個人在,所以外面的腳步聲,也是放的格外的輕。只是這樣寂靜的環境之中,這兩人的呼吸聲,卻是無限的放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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