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泥人之道

  在玄天的要求之下，時空老人帶著玄天穿越，來到了七千年前的試煉之路上。

  「嘩啦！」的一聲，他們走出了時空隧道，來到了地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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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千年前的這一天，天地昏暗，空中布滿了烏雲，仿佛是末日來臨，就是修士在這樣的景象面前也會惶恐。

  遠處的一塊大石上，站立著一個黑衣少年，亂發飛舞，三眸望天，一身黑袍在風中吹的「嘩嘩！」直響。

  他是那麼的顯眼，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空靈之氣，將其襯托的極度不凡。

  「三眼郎君……」玄天低吟，靜靜的觀望著這個黑咆少年，眼眸半眯著，表情凝重。

  從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勢！』，似乎可以破開一切。

  「嘩啦！」邊上，裂縫再現，時空老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此提前溜了，躲進了隧道之中。

  那邊，黑咆少年似有感應，轉過頭顱往這邊望來。他有三隻眼眸，兩隻肉眼散發著可怕眸光，額間的第三隻豎眼更加可怕，竟然綻放著冷電。

  玄天與其對望，就這樣靜靜的看了幾分鐘。普通的觀望，結果兩者在空中碰撞出了火花，用眸光在較量。

  最終，還是玄天率先打破了僵局，將眼睛一閉，停止了較量。

  他開口了，直接詢問，道：「修士成道，是為泥人，這個過程玄奧複雜，還請賜教。」

  「轟！」

  然而，玄天得到的回應，竟然是一隻幻化出來的大手掌，黑咆少年輕輕動手，控制著大手覆蓋而來。

  玄天皺眉，此人竟然如此的無禮。他反手一掌，同樣相迎，「轟！」的一聲，將這隻大手給拍碎。

  「你很強。」黑咆少年開口，竟然吐出了三個字，而後身軀化作一道黑芒，殺向玄天。

  或許，這就是強者之間的交流方式。沒有過多的語言，真功夫之中見文章。

  玄天凝眸，釋放靜電，此刻邁動步伐，一步千米，相迎而上。

  他沒有畏懼，相反還全是戰意，全身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凝聚成鎧甲，想要會一會這位昔年的第一神明，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轟！」

  僅僅是第一擊碰撞，那散發出來的波動就氣吞山河，仿佛可以席捲整片天地。

  就這樣，兩個絕代天驕，時隔七千年的歲月，碰撞在一起，打出了絢麗的光芒。

  這場戰鬥精彩，可以載入史記。是兩個年代的天才少年，進行巔峰對決。

  「天殺拳！」黑咆少年咆哮，將殺氣融入自己的攻勢之中，而後鐵拳揮舞，帶著肅殺之氣，轟向玄天的頭顱。

  「回天指！」玄天怒嘯，亦打出恐怖神通，在指尖凝聚陰陽之力，進行反擊。

  他們廝殺在一起，打得難捨難分。整整一個時辰，依舊是沒有分出身負。

  「咔嚓！」

  不知道為什麼，天空中的雲層開始涌動，竟然降下了一股恐怖的氣息，仿佛裡面潛藏著一頭髮怒的巨獸。

  「你真的很強。不過很遺憾，我沒有時間再和你對決下去了，最後一擊見分曉。」黑衣少年開口了，睜開了額間的第三隻豎眼，在大道轟鳴聲中射出恐怖的光束，沖向玄天。

  玄天凝眸，渾身的寒毛豎起，這一擊太可怕了，絕對可以擊殺任何的同階強者。

  「轟！」

  最終，玄天還是擋住了。恐怖的光束，最終射在了玄天的胸口，撞在了一片土黃色的霧氣中，散做了很多光雨消失。

  正是因為這些泥人的契機，在擋住了這道可怕的光束。

  「哈哈。你很強，雖然我不知道你來自哪裡，但是打得真是痛快……」黑咆少年大笑，滿頭亂髮飛舞，似若瘋癲。

  玄天看著這個少年，全身的氣息緩緩散去，褪去了戰鬥狀態。分鐘之後，黑咆少年似乎笑夠了，回首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

  「再見。」

  「嗯？你要去哪裡？」玄天不解。但是很快，他就醒悟了，猛地想起了曾經看到的畫面。

  這個少年，最終是被雷電劈死的。

  果然，天空中雷電醞釀，已經出現雷絲，迅速的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雷電，劈向黑咆少年。

  「先天之靈，成道之鼎，鏡為天……」在天罰出現的剎那，黑咆少年開口，倉促的留下了這麼一段話。而後，在轟鳴聲中，他的身軀被雷電劈為粉末，就連靈魂也被毀滅。

  玄天望著黑咆少年消失的地方，一陣嘆息。一代強者，就這麼消失，真的太可惜了。

  然而，天罰之力，他也沒有能力改變，修士也只能接受這股毀滅之雷的打擊，迎接死亡。

  許久，玄天自傷神之中清醒過來，口中不斷的品味著剛才那句話。

  「先天之靈，成道之鼎，鏡為天？」他重複念叨，從中尋求啟發。

  漸漸的，他似乎有了感悟。先天之靈，指的恐怕是自己先天得到的東西，在加上後面的涵義，指的應該是自身凝聚而成的靈鼎與靈鏡。

  成道需要鼎與鏡，這一點玄天已經從白龜的口中知道一二。

  「能夠成道的靈鼎，而靈鏡卻是天，這是為何？」他喃喃，對於後半句話卻是不解，整整思悟了兩個時辰，依舊沒有頭緒。

  「算了，還是再去問問其他人吧！」玄天搖頭，放棄思考，決定再去詢問其他的天才人物。

  他站起身子，打算轟碎虛空，提醒時空老人出來。不過，當他就要行動之時，空中卻裂開了一道口子，那個老傢伙自己抱著一口大鐘出來了。

  「你能知道我的心聲，知道我現在需要你了？」玄天愕然，這個老頭子來的太巧了，好像會讀心術一般。

  「不是，本座只是感覺天罰已經過去，所以出來看看你是否還活著。」時空老人說道，講出的話語很不吉利，令玄天黑臉。

  這番話語要是被白龜講出來，恐怕早就吃玄天的拳頭了。不過，既然是這個老人家講出來的，玄天也只能皺皺鼻子，不當一回事情。

  「老人家，我有些東西好需要釋疑，請你把我帶回兩萬年前。」玄天坦言，直接提出要求。

  

  「兩萬年，那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要過去的話，可以，不過不知道是否能夠倒回到你需要的那個時間段。」時空老人說道，皺著眉頭。

  「即便是不夠，我也不會怪你的。試試吧。」玄天露出笑容，很自然。

  「那好，我們走。」時空老人說道，抱起了時空大鐘，載著玄天回到過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兩萬年前。時光老人收集的時光正好足夠，玄天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那位天才少年。

  「百花開放，皆凋零……」這句話，至今還徘徊在玄天的耳邊，是這位天才臨死前的嘆息。

  回想這位天驕的過去，他出生在一個天才崛起的時代，各種天才層出不窮，有著百花其現，爭相開放之景。

  這位天才少年，更是天才中的天驕，憑藉著一己之力，橫掃各方強敵，最終自己卻也受了重傷，無法治癒而死。

  玄天出現之時，這個天才少年已經打完了最後的那艱苦一戰，雖然贏了對手，但是自己也已經到了隕落的邊緣。

  他站在一座荒山之上，身前擦著一桿金槍，整個人搖搖欲墜，僅靠一桿槍枝撐著。

  玄天的出現，引起了他的注意，緩緩的轉動頭顱，往這邊望來。

  「為了天驕的名譽，雖然斬殺了強敵，但是你自己也即將死去，真的值得嗎？」玄天一出現，便直接開口。

  因為，他曾觀望這個少年的過去，所以知道他的最後故事，並不陌生。

  「不值得。」這個少年開口，回答的令玄天詫異。

  在他眼裡，這個少年是為了名譽而戰，即便是耗費了生命，那也是值得的。然而，少年的回答，卻與想像中的不同。

  「我的人生坎坷，年少的時候有著兩條路可以選擇，一個是擁有愛情，另一個是成為一方強者。」這位天才少年開口，似乎找到了傾訴對象。

  玄天來到這個少年的旁邊，靜靜的聆聽，看著他講話。

  「在我眼裡，修道士一次非常神聖的旅程。他可以使人變強，最後擁有一切。我的心中一直認為，弱者就是懦夫，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個少年開口，手竟然在顫抖。

  玄天聽著述說，感覺這個少年的生命中，似乎有著很多故事。

  少年望著天空，繼續述說，道：「曾經，有一個美麗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願意將心奉獻我。但是，我沒有接受，毅然的走上了修道之路，心中無悔。直到現在，我快死了，夢也碎了，才痛苦萬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願意重新選擇，陪伴那個女孩走過一生……」

  一代天驕，竟然在此刻流下了眼淚。

  或許，就連這個少年也沒有想到，自己堅強了一輩子，竟然在最後的時刻，落下了淚水。

  玄天漸漸的低下了頭顱，內心被感染，亦感到一陣悲傷。

  成為了全世界最強的人又如何？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想要的想必也是不同。

  玄天沉默。若不是自己的身上有著太多的謎團，等待著自己解開，或許他也會停下修道之路，進行短暫的休息。

  「百花開放，皆凋零……」少年喃喃，漸漸的跪在了地上，已經快不行了，嘴角溢出了鮮血。

  玄天連忙的上前，將自己的神力輸送給這個少年，撐住他的那口氣。

  「沒用的，最後我還是要死，波及了靈魂，怎麼可能還活下來。」這個少年搖頭，生命依舊在衰竭。

  「百花開放，皆凋零。萬古奇才，有幾個能夠成為泥人？」玄天嘆息。

  少年聞言，卻是淡淡的一笑。他或許是明白了玄天的意思，當即開口，講出了自己的見解。

  「以鼎為爐，以鏡為蓋，雙輔雙成，方成泥人……」

  說完，這個天才少年吐出了最後一口渾濁之氣，倒在了玄天的膝蓋之上，已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