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大結局（二）

  「原來是這樣……」陸然嘆道。他終於了解，那段時間她為何情緒反覆無常。

  那時候，她該有多痛苦？！

  「那我以後，還會這樣嗎？」舒沫小心翼翼地問。

  外婆說：「只要你保護好手鍊就不會。」

  陸然鄭重地道：「我不會再讓沫沫受苦的。」

  

  「我也會小心的。」舒沫說。

  連日來的疑團，總算解開了，手鍊的事，告一段落。

  「身體有不舒服嗎？」陸然手掌貼著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今天是在醫院裡找到她的，好端端的，誰會去醫院呢？

  舒沫的手覆在他手背上，神情有些凝重，「之前肚子很痛，他們才送我去醫院的，不過醫生說寶寶沒事。」

  陸然眉心一擰，「怎麼會肚子痛的？」

  「我看到報紙了。」舒沫記起這件大事兒，「我擔心你……我想來找你……他們不讓我走……我太著急了……然後就肚子很痛……」她捧著他的臉頰，眼中布滿擔憂，「陸然，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警察會說你走私軍|火？」

  「是澤西做的。」陸然沉聲道。

  舒沫一怔。

  隨後，她回想起在醫院裡，陸澤西說他的爸爸是被陸恆峰和閔婕害死的，他說陸家沒有一個好人，那麼他此舉就是復仇了……

  「沫沫，這些天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嗎？」

  「沒有。」舒沫說，「那天晚上我跑出御景，我怕陶姐追上我，我隨便攔了一輛車，後來我在車上睡著了，等我醒了之後，我被關在一棟別墅里，有個姓李的阿姨照顧我，一開始我以為她不能講話，昨晚我才知道，她是裝的，不過她從來沒害過我，我到了醫院以後才看到陸澤西的。」

  陸然不太明白陸澤西的意圖，既然他帶走舒沫，那為什麼把她丟給別人照看？

  「沫沫，今天他說的心安理得是什麼意思？」這也讓陸然百思不解。

  舒沫怔了怔，她下意識地迴避，「我……那是……」

  她支支吾吾的，陸然心頭生出不安，他柔聲道：「沫沫，你不相信我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

  舒沫矛盾。

  這時候陶姐又上來敲門了。

  閔婕和陸恆峰來了。

  「我去換件衣服。」舒沫起身，穿著睡衣見長輩太隨便了。

  「沒關係，穿件外套就行了。」換來換去的太麻煩了。

  舒沫就找了件外衣裹在外面。

  到了樓下，兩位長輩的臉色都非常沉重。

  「媽，二叔。」

  「閔姨，二叔。」

  看到舒沫，閔婕微微滯了滯，「什麼時候回來的？」

  舒沫懵。

  陸然開口：「今天下午。」

  閔婕點下頭，然後便問陸然：「公司是怎麼回事兒？給你打電話是你助理接的。」

  陸恆峰說：「澤西那邊我也一直聯繫不上，這才跟你媽媽到你這兒來。」

  在場的，只有舒沫最清楚內情了，可是她不知怎麼開口。

  她看著陸然。

  「我找他談過了，整件事是他的主意。」陸然不緊不慢地道。

  「你說什麼？！」陸恆峰驚得差點跳起來。

  閔婕同樣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舒沫亦是一驚，既然他們談過了，那他是不是知道了？

  陸然幽深的目光掃過閔婕和陸恆峰，「他說他見不得陸家好，還有，他提到了當年我爸和舒沫母親的死……」他故意停頓下，然後發現他們兩人的神色明顯一變，他又繼續道：「他說那起車禍不是意外，我想知道什麼就問你們兩位。」

  陸恆峰望向閔婕，閔婕神情僵硬。

  他倆的反應已經說明陸澤西並未撒謊，至少不全是。

  陸然眸光一沉，「二叔，你們瞞了我們什麼？」

  不等陸恆峰開口，閔婕冷聲道：「你也知道他不是我們陸家人，他弄出這些事，無非是覬覦你的位子，他的話你也相信嗎？」

  她理直氣壯，舒沫垂下眼睫，心裡百般滋味。

  陸然沒立即表態，他看著陸恆峰，「二叔，你也是一樣的看法嗎？」

  陸恆峰眉頭緊蹙。

  

  閔婕用眼神提醒他，千萬別把不該說的告訴他們。

  望著舒沫和陸然，再想起陸澤西，陸恆峰眼中充斥著複雜。

  這三個孩子，他對他們都有愧……

  半晌，陸恆峰嘆了聲氣，「澤西他，他說的沒錯……」

  「陸恆峰！」閔婕嗓音尖厲。

  舒沫被嚇得哆嗦下，陸然拍拍她的手背。

  閔婕瞪著陸恆峰，「你別胡說！」

  陸恆峰語氣蒼涼地道：「小閔，當初的確是我們錯了。」

  舒沫赫然瞪大雙眸，他的意思是，媽媽和陸叔叔……真的是他們……

  「我看你今天是糊塗了！」閔婕厲聲喝道。

  陸然已經從陸恆峰的話中猜到幾分，他身體微微僵硬，「媽，你讓二叔把話說完！」

  閔婕目光轉向他，「陸然，你是在懷疑我嗎？」

  陸然抿緊了唇。

  「小閔。」陸恆峰握下她的手，閔婕恨恨瞪著他，陸恆峰向她搖搖頭，然後艱澀地動著唇，「陸然，舒沫，那場車禍，是我派人做的。」

  他把過錯攬到了自己頭上。

  陸然咬牙，一字一頓，「你把話說清楚！」

  「不關你二叔的事！」閔婕忽而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閔婕看著他們倆，字字帶著恨意，「當年你爸為了劉靜丟下我們不管，我恨他，恨劉靜，我每天都巴不得他們下地獄！我買通你爸的司機，叫他在剎車上做了手腳，後來你爸和劉靜就出車禍死了，之後我又殺了司機滅口，那個司機就是陸澤西親生父親！」

  她的話音落地，客廳里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陸恆峰無可奈何地嘆氣。

  有些真相，就是如此殘忍，如最鋒利的刀刃，將人心無情凌遲！

  陸然直直看著閔婕，黑眸里凝結了一層寒冰。

  舒沫看到他緊握的拳頭，骨節泛白，她心裡特難過，她把手伸過去，輕輕包裹住他的手。

  儘管她承認她是害死她媽媽的兇手，舒沫卻發現自己對閔婕恨不起來。

  她只覺得很難受，心口像是被堵住了，很疼很疼。

  以前他們所有人明明很幸福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她愛的媽媽，她愛的閔姨……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

  今天網頁打開卡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