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月下看美人，醉人心骨

  允風華點頭，他不讓自己看，一定是死者樣子極其恐怖！今天受到的驚嚇的確多了一些，沒必要讓自己痛苦！

  「這回本都督到想知道何海榮他認不認罪！」沒有人能嘴硬到他翹不出答案的時候！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一刻鐘後

  「何海榮，你與你兒子殺死金大，其子姦污金張氏，再將其害死，當鳳語發現疑問時，你甚至想殺人滅口，如今證據確鑿，還不如實招來，浪費本都督時間，我讓你親眷都不得安生！」

  何海榮想一直嘴硬到最後的！可是趙靖軒就在金大的那間正堂審他，他一回頭就能看見坍塌一角的火炕，和被抬出來的金大屍體！只不過現在蓋著白布，露出的腳卻是沾著漆黑的炕灰！

  

  他知道事情詭辯不過去了，人也萎靡了下去！

  「金張氏她就該死！我兒也是無辜的」他開口第一句話，帶著很強烈的怨毒。

  趙靖軒抿唇不語，等著他下文，他卻不說了！

  此時已接近戌時，每個人都很疲乏，允風華不想他在拖延時間，於是把自己判斷的娓娓道出。

  暗七在做筆錄，只要何海榮點頭，就可以把人直接送走法辦了。

  「何海榮，是不是你兒子因為媳婦病死後，管不住自己的劣根，垂涎金張氏的美色，為了能得到她，故意在大雪夜打開羊圈，隨即趁金大出門後，強行與金張氏歡好！卻不料金大懶惰，害怕風雪，只是草草找了一圈就回到家中！隨即醜事暴露，將金大殺死！」

  「你父子怕被人發現屍首，連夜拖坯，將人埋進炕中，怕金張氏反抗逃走，便將她綁住，事情完成後，最終還是玷污了金張氏，後將其悶死，製造上吊自盡的假象，以求矇混過關！」

  「不，不是這樣的！」何海榮狡辯。

  趙靖軒怒拍桌案，「別試圖編造謊言，當夜有人看到你兒子進了金家宅院，也有人看到金大家的去了羊圈，你還如何說！」

  何海榮苦笑，後悔的流下眼淚，可是沒有人同情他。

  「事情壞就壞在金大一家的到來！因為是府里特例交待讓他們吃些苦頭，找事給他們做！我便想，這農閒時節，也為有放羊需要日日出去，算是苦差！可是那你家大吃不得苦，就讓金大的媳婦來找我說情，我不同意，她就想勾引我！」

  「怪我，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莊戶女人有幾個好看的，那金張氏雖然年紀不小了，可是比那些個大姑娘還要白嫩一些，兒子背著我就和她好上了。」

  他擦了擦眼淚，繼續道：「這事壓根就是他們夫婦設得計，兒子才和她好上，那金大就來找我訛錢，我不給他就說要告官！給了他，他能連夜就去城裡花完！一周前，那金張氏突然抽瘋來和我兒子說，想把金大弄死，這樣她就能和我兒子過日子了！這樣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同意，她就告訴我兒子，金大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早就不碰她了，我們要是不想辦法，就等著一直往外掏錢吧！」

  趙靖軒嘴角諷刺輕扯，對他的話半點不信，「那你總共給了他多少錢？」

  「前前後後，五次，給了五十多兩銀子了，我們家真的沒錢了，連準備過年的豬都提前賣了！因為這個，我把兒子好一頓揍，也就不理那金氏了！可是那金大根本不放過我們，甚至還打了張氏，最後一次張嘴就要一百兩銀子！兒子被他逼急了，就和張氏合謀想除掉他！」

  「說，具體經過！」如果他有一句合不上情理，就都是在詭辯！

  說了這麼多，何海榮也不怕什麼了，倒的乾脆！

  「張氏白天給我兒送了信，晚上她先想辦法把她男人支出去，然後我兒子藏在屋中，等金大回來時，好給他致命一擊！結果那金大早就防著他婆娘，把張氏給綁了！假裝出去溜了一圈，回來時手裡卻拿著榔頭！可他畢竟沒法和我兒子的力氣相比，二人撕扯的時候，張氏也上前幫忙了，一時打得急了，張氏拿著剪刀把他扎死了！」

  「扎在哪？」

  何海榮不知具體的位置，含糊道：「應該在後背上，具體哪我不知道！」

  趙靖軒示意暗七查驗，屍體翻轉過來，後心窩處的確有傷！

  而且，金張氏胳膊上的捆綁痕跡，與他的證詞也合到了一處。如果一個人去編瞎話，短時間內也難自圓其說！

  「就算金大是張氏所殺，你們非但不舉報告官，反而一同將屍體掩藏，包庇罪、通姦罪同樣得罰，而金大已經死了，為何還要殺死張氏？」趙靖軒道。

  「那是因為，我兒子從始至終都是被她慫恿的，就連藏在炕里，都是張氏想出來的法子，她說她家的火炕塌了，用不了，就想著把他男人塞進去，誰也不會發現！」

  「冰天雪地的，埋人不適合，上山的路又被雪封了，沒法丟進山里，就按張氏說的辦了！」

  「這個女人狠毒的，自已丈夫都敢殺，卻不放過我兒子！她為了勾住我兒的心，殺人藏屍之後，千方百計哄我兒，最後甚至提出要我兒娶他！我那不孝子害怕張氏將醜事宣揚出去，就答應了！我不能容許這樣的女人進門！張氏是我殺的！」

  案子到這，算是水落石出了，如果不是允風華執意跟來，誰也不會想到外初尋找羊的金大被藏屍在火炕里，更加不會想到，殺了丈夫還能裝成無事人一樣的張氏，轉過來就要求何家的娶她！

  簽字畫押，人被帶走了，二人攜手回院時，趙靖軒提出疑問！

  「你是怎麼發現張氏非自殺的，又是怎麼懷疑上何海榮的？」

  允風華臉上沒有半點得意，平靜道：「何海榮百密一疏，他將上吊繩子栓得與他自己平齊，他本能這樣做，卻忘記了張氏根本夠不掉繩索！所以就這樣了！」

  趙靖軒突然停下腳步，低首盯著她略帶沮喪的小臉看，安慰道：「什麼都不要想了，他們都是罪有應得，何海榮也不是什麼好人，你別讓自己太累！」

  允風華抬頭，對上他好看的眸子，她一直知道他長得好，五官是那種精緻的完美，又不失陽剛，她從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一時間沉寂在其中！

  還是那句話，月下看美人，醉人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