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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前輩,這不科學啊!

2025-01-27 08:34:33 作者: 伴讀小牧童

  思遠沒能睜開眼,但已經聽見了密集如雨點的嗖嗖聲,這些聲音擊打在陰兵的身體上發出如火苗入水的噗嗤聲響,詭異異常。

  「醒來!」

  隨著這聲招呼,思遠突然感覺腦門子上挨了一巴掌,然後剛才燃燒魂魄所導致的疲乏倦怠當場就好了,流失的魂魄之力遠遠不斷的從額頭傳來。

  「殘光、厚土出鞘!」

  兩把劍夾帶著電光直衝向正被怒火攻心的陰兵,這兩把劍的速度不快,但陰兵的速度更慢,當這兩把以掎角之勢的長劍把陰兵刺了個對穿的時候,思遠也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面前站了個不認識的男人,年紀五十歲左右,身後背著四個劍匣,看打扮卻是像是個普通的遛狗大叔。

  「明月、江河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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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兩把劍沖了出去,四把劍在一塊居然形成了一個微型的陣法,左右微調之下,竟逼得陰兵不得動彈。

  「明月殘光,江河厚土!」他把四把劍的名字又念了一遍,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地下突然伸出一隻烏黑的大手死死抓住了陰兵的腳踝,那四把劍則像釘子一般把陰兵釘死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照他!」 似命令一樣的語氣讓思遠無法拒絕,他也明白這「照他」是什麼意思,所以他連忙恢復剛才的樣子輕輕閉上眼睛,接著猛地睜開。

  這一次的睜開之後,思遠感覺自己的額頭毫無預兆的發出一陣劇痛。然後天眼居然消失了。當然,伴隨天眼消失的還有那個詭異的陰兵。

  「閃開!」

  那男人轉過身,剛準備跟思遠說什麼,但卻突然變了臉色,雙手推在思遠的胸口讓他像一根羽毛一樣輕飄飄的被推到了陣法之外。

  就在此刻,天雷如期而至,巨大的電柱劈在天理無雙上頭,巨大的能量形成肉眼可見的波紋。

  陣法也在這一瞬間被激活,守陣的三人都感覺到一股震人心魄的能量正從四面八方傳過來,層層迭迭密密麻麻。不過隨著陣法的流轉。這些能連通過思遠布置的肉山絲形成了一個封閉的通路。它們在陣法里不斷遊走,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遊走,這股足夠把這裡所有人都燒成灰燼的能量不斷的在陣法的每個地方尋找突破口,不管是天理無雙還是茉莉都成了能量的路徑。 甚至就連鬼母在外圍布置的銀線牆都因為能量的流轉而發出耀眼的光芒。在這樣激盪的能量衝擊之下。天理無雙開始漸漸變得通紅。周身的符文愈發清晰可見。而茉莉更是詭異,她小小的身體居然已經近乎透明,裡頭每一根骨頭、每一根血管甚至每一根毛髮都清晰可見。甚至能看到天罰的能量從她身體裡來回遊走的痕跡。

  「天才倒是天才!」那使劍的男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嘆息:「可這純屬胡來!」

  說完,他雙手一招,四把劍噌噌幾聲就插在了他面前的土地上,然後他用手一指陣法之外的思遠:「妖甲能抵禦的住,給我拉起一道橋!」

  那四把劍似有靈性似的,開始步調統一的開始在地上刻畫新的陣法,這陣法居然和三角形的主陣形成了一個逆行之勢,能量自然也激活了這個小一號的陣法。

  兩個陣法之間突然發生了共鳴,周遭方圓數百米都發出隆隆的回應之聲,天空更是變得一片血紅。

  「開始了!小子,閉上眼睛!!!」…

  隨著那人用手一指思遠,一股滂沱浩瀚的能量順著大地就狂奔了過去,那速度根本不是所能躲避過的。

  當時一下,思遠立刻感覺自己被一片混沌的雪白包裹其中,巨大的衝擊雖然幾乎全打在了夢鱗身上,但他卻能切實的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已經移位,一些漏網的能量在甲冑之下燒灼著他的皮膚,他甚至感覺到胸口已經快要燒起來了。

  突然之間,萬籟俱靜,他重新進入了黑暗之中,仰著頭看著天。身上的感覺……或者說已經沒有感覺了,渾身上下都像是不再屬於自己,他明明感覺自己抬起了手,但他的胳膊卻仍然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小伙子,算你命大。」

  這時,思遠面前出現了一個狼狽不堪的男人,他的衣裳已經殘破,臉上也滿是傷痕,不過他身後背著的四個劍匣看上去格外顯眼。

  正在這時,護陣的幾個人匆匆的跑了過來,仙水直奔茉莉、青衣直奔天理無雙,只有鬼母哭著奔向了思遠,連看也不看旁邊站著的小老頭,只是蹲在思遠面前,卻無法近身。

  「哎喲,還是個鬼王呢。哎……老了老了,要放在當年,我就持劍收了你。」老頭看了鬼母一眼,自顧自的說完話之後,搖頭嘆了口氣:「小妖精,他無大礙,讓他休息休息就好了。不過說起來倒也真是英雄出少年,以一人之力挑戰陰九兵,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你是誰……」

  「我是誰啊?哎……我是個可憐的家長啊。」他指著思遠:「我家小徒弟天天念叨這個傢伙,還說如果見不到他就要自斷筋脈,你讓我怎麼辦?」

  鬼母低下頭,不再說話,她本能的感覺到這個男人出乎想像的強,要知道世上能同時駕馭好幾把劍的人並不是沒有,但能夠同時駕馭四把都具有器靈的靈器,這修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再加上他還是個劍仙,現在思遠又沒恢復,真的是被他給殺了都算是白死。

  「帶上他,跟我走!」

  正說話間,不遠處就傳來了青衣的尖叫聲,接著便是他喜極而泣的聲音,鬼母扭過頭發現他正在把衣服脫給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孩。眼神里完全沒有往日的猥瑣,只有滿滿的疼愛,就和仙水抱著茉莉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我們走。」鬼母攙起思遠,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著,身後則跟著那個怪怪的男人,背著四把劍。

  「你跟著幹什麼?」

  「當然是找這小子,不然我從崑崙山上下來是幹什麼的?」

  「崑崙山?」

  「是啊,崑崙山。」

  鬼母沒有再多說話,雖是鬼身,但自從被思遠毀了萬靈卡之後。她在沒有施展法術的時候喝普通人區別不大。而且現在思遠的狀態也不知道適合不適合用法術離開,所以只能先去一個什麼地方休息一下再說。

  不過這一休息……就是整整一夜。

  一整晚思遠的狀態都非常差,有一段時間甚至一度失去六識,得虧鬼母這個魂魄大師在旁邊伺候著。不然可當真是危險了。說不定一個不小心思遠的魂魄可就離體周遊列國去了。那指不定一個嶄新的植物人就誕生了呢。

  倒是那個怪怪的劍仙,他一整晚都坐在客廳里喝茶看電視,只有小山神躲在門後露出半張臉看著他。

  「來來。好久沒看見天生的土靈了,真是可愛。來來叔叔給你吃糖。」劍仙說著居然真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放在沙發上:「來吃來吃。」…

  小山神戰戰兢兢的竄過去抓起奶糖就跑,繼續躲在門口看他,那小眼神足夠把人給看化咯。

  「叔叔是好人。」他看著小山神可愛的樣子笑了笑,然後打了個響指:「明月殘光厚土江河,出來透口氣吧。」

  四把劍嗡響一陣,接著三女一男出現在了客廳里,有坐有站有蹲有靠,形態各異但都是面色不善。

  「你知道剛才我很痛嗎?」一個紅色眸子的女孩一出來就抱怨道:「什麼事都叫我們,你說叮噹要維持崑崙陣吧,可蔽日雲總沒事吧,讓她來不就解決了嗎?」

  「嘿!你還有怨言了是吧?老子當年帶你們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沒見你們說過半句啊?這日子過的歡快了,就把本職工作忘了是吧?」

  「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月說的也是事實,你怎麼還欺負人呢?對吧阿土。」另外一個銀色頭髮的女孩撅著嘴:「反正你有點過分。」

  「嗯……江河姐說的對。」厚土一看就是個憨厚的大男生,蹲在地上盯著小山神,土相的他第一眼就深深愛上了小山神:「她好可愛……」

  他們正開小會討論的熱烈呢,卻不知不覺的天色已經大亮,這時思遠慢慢扶著牆走了出來,雙眼浮腫,完全直不起腰。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壯舉,深呼吸了一口:「前輩是……」

  「別給我提前輩不前輩,你惹出來的簍子,你說怎麼辦吧!」

  「我?」思遠一愣:「麻煩?」

  「罷了,也不怪你,那丫頭脾氣實怪……」

  說完,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出來。原來這事居然真的是由思遠而起,當初在香港的時候,那個小小的姑娘居然對思遠一見鍾情了,回去之後就害了相思病,是飯也吃不下功也不想練,天天念叨著要下山還俗嫁人。這可把這個當師父的給愁死了,上濘可是個千年不出一個的超級好苗子,但現在卻成了這樣,甚至還威脅說要自斷經脈了卻煩惱。這不,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親自上門來找解鈴人,可沒想到剛過來就來了出全武行,而且是跟陰九兵這種怪物級的傢伙槓上了。

  「她才十歲啊!」

  「十一了。」劍仙嘆了口氣:「女孩,早熟。沒辦法啊,她是天妒之身,因為靈氣太強所以很難活過二十,也算是虧了你了。不過你們倆這也算是一段孽緣,那孩子的脾氣我太了解了,現在是由我師弟看著她,可看的了一時看不了一世啊,照著這麼下去,她真的會下山找你的。」

  思遠靠在沙發上,仰起頭看著天花板,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反倒是旁邊的四把劍開始吵吵嚷嚷起來,弄得他一陣頭大。

  「不如這樣,你寫封信給她。先穩住她,定個十年或者二十年之約。」

  「這不是騙人麼?」

  

  「不騙人怎麼辦?你太不了解那孩子了,哎……死心眼。只希望以後她能找到其他的人。」劍仙也是滿臉愁容:「對了,你給的材料已經幫上濘把十方修復了。」

  思遠點點頭:「還沒請教……」

  「我?崑崙凌霄子。哈哈哈哈哈好蠢的名字吼。」凌霄子摸摸頭:「你不如叫我亞當好了,我的英文名。」

  「你還有英文名……」

  正在這時,窗外一陣清風吹來,思遠虛弱的身體被這冷風吹得打了個顫,自言自語道:「我記得關了窗戶啊。」…

  「是啊,但保不齊有人打開。」凌霄子眯起眼睛,打了個響指:「你出來不出來。癟三!」

  「龜孫。你他媽還沒死啊!」

  這時窗簾後慢慢走出來一個人,思遠一看發現居然是那個穿著騷氣紅色風衣的但丁大叔,他走出來朝著老劍仙比劃了個槍的手勢「biu」了一聲。

  看到這一幕,思遠也迷糊了:「你們認識?」

  「認識?只是認識的程度嗎?哈哈哈。」

  但丁看著沙發上的老傢伙。徑直走了過去。接著倆人非常默契的拍手擊掌對了一拳。那動作非常默契,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戰法牧鐵三角麼?喏,這裡坐著一個。氣宗大法師。」

  「你是當年……」思遠眨巴著眼睛:「傳奇啊。」

  凌霄子連忙擺手:「不敢當不敢當,老都老了,還傳奇個什麼勁。今年都四十五了。」

  四十五?才四十五!思遠頓時覺得小說里說修道的人不容易老都特麼是騙人的,但丁四十七、凌霄子四十五,可他們看起來哪一個都是五十五歲以上,但丁還好說,會保養所以顯得稍微年輕,可這個凌霄子呢……他怎麼就能老成這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凌霄子瞄了思遠一眼,一隻手點在自己額頭上,頓時他的面容煥然一新,皮膚變得緊緻細膩白皙,眼神明亮,額頭還有一點殷紅硃砂痣,年紀最多十八九歲,妥妥的美少男一枚,就連門後的小山神都哇了一聲臉蛋紅紅。

  「哇……」思遠當場就看呆了:「你……」

  「修道之人嘛,就是這樣。可這樣的話,我得怎麼教徒弟?我最大的徒弟已經三十三歲了。孩子都這麼高了。」凌霄子用手比劃了一下:「所以看上去年紀大一點還是比較好滴。」

  說完他仰起頭看了看但丁:「知道我把你叫來幹什麼的嗎?」

  但丁用下巴指了指思遠:「靈魂治療,你小子還能有什麼好事。你有沒有去看過lee?」

  「他?哼。不去!」

  「你怎麼還這麼擰啊,娜塔莎不喜歡你也不喜歡他,她喜歡的是霍爾啊!明天是他們結婚二十周年紀念,你不打算去看看當年的騎士女神?」

  「我們修道之人……」

  「滾滾滾,太虛偽了。」但丁對凌霄子的話嗤之以鼻,轉頭指著思遠:「躺下!」

  在前輩面前,思遠一貫低調,他乖乖的躺在了沙發上,可是身上的甲冑卻脫不下來,夢鱗也無法喚醒。

  「夢鱗怎麼了?我分明感覺她在我心頭的呼吸,可是……」

  「吃太飽睡了,過幾天就好了。」凌霄子笑道:「有驚喜,最後妖甲幾乎把天罰的能量全部吸收,看來你才是大贏家。」

  思遠聽罷才長長出了口氣,雖然他現在沒時間去了解茉莉怎麼樣了,但從仙水到現在都沒給他打電話來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妥妥的是活了下來,現在大概唯一沒有動靜的就是夢鱗了,她似乎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中,怎麼都喚不醒,讓思遠好一陣忐忑。

  靈魂治療的過程很痛,不是肉體上的痛,而是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痛。但丁先是把思遠的魂魄給扯出來,然後一點一點開始修補他已經被燒得破破爛爛的魂魄,這個傳奇牧師的手法著實讓人感嘆,難怪當年可以成為傳奇。

  大概五個小時之後,這場關於魂魄的手術就算是完成了,在把魂魄按回去之後,思遠感覺從沒有過的輕鬆和舒坦,雖然身體多少還有些不聽使喚,可卻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自己已無大礙。

  「修補後的靈魂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這段時間你就安穩的當一個普通人吧。身上的鎧甲已經足夠保護你了。」但丁擦了擦頭上的汗,沒好氣的說道:「如果不是這個傢伙說你可能會成他女婿,我才懶得理你,你知道這難度有多高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

  「我的場子就砸了。」但丁攤開手:「就這樣。」

  「我是說我……」

  「你啊?靜養三年五年也能自己復原,靈魂有強大的修復能力。但時間會很長。」但丁的臉色突然變陰霾:「黑暗將至,你確定你有三年的時間嗎?」

  思遠笑著搖搖頭,然後摸著自己的額頭:「我的天眼……」

  「天眼?魂魄受損哪裡還有天眼,等著吧,等魂魄完全歸位就行了,用不了多久,撐死兩個月。有妖甲呢。」凌霄子抽了抽鼻子:「來來來,給我寫封親筆信,留下個信物讓我回家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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