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沒有那麼難過了一
2025-01-26 01:00:25
作者: 古默
八路的公交汽車,載著一車的人,在馬路上飛馳而過。兩旁的路燈閃爍著白色的光澤,仿若這漆黑夜色之中的無數張明亮的眼睛,靜謐地注視著黑夜中的一切。
這一夜,有什麼控制不住的事情發生了;這一夜,也有忠誠的守候在緩慢地散發溫暖。
隨著「嘎吱」一聲,車輪摩擦過地面,公交車跳下了好幾個學生裝扮的人,其中赫然有林夢,有林姿,還有江破浪。
三人默默地往前走,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因為今天在學校裡面發生的事情。林姿心情矛盾,有幸災樂禍,也有懊惱。樂得是林夢出了丑,懊惱的是,林夢對外還是她的妹妹,妹妹丟了臉,她這個當姐姐的臉上也有些無光,所以驚嘆一反常態地沒有對著江破浪嘰嘰喳喳。
「到了!」林夢低喃了一聲,回過身看江破浪,臉上染著淡淡的笑意。
江破浪好似如夢初醒,瞪大雙眼看著佇立在眼前的那高大的樓房,然後不太自然地笑了一聲;「到了啊!」
「你快回去吧!」輕柔的語調,透著淡淡的溫柔。
江破浪看著林夢帶笑的小臉,覺得一顆心仿佛被溫水泡著一般。
轉身,看向林姿,他請求道:「你先進去吧,我有事要和夢夢談談。」
林姿心裡暗惱,但還是笑笑,拿出鑰匙開了巨大的防盜門,進去了。
隨著防盜門被關閉,樓房外面變得安靜了。不是太明亮的路燈照射下來,將林夢和江破浪的身影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暗光,柔和地包圍著。
「什麼事啊?」
江破浪微微皺眉,有些遲疑,又難掩心疼:「今天的事,很難過吧?!」
他應該去找她,安慰她的。可她已經處在了流言的風頭浪尖之上,若是再加上一個他,可能會逼得她鮮血淋漓地墜崖。強自按捺著,甚至一直走出校門,都不能當著那麼多同學和林姿的面做太過親昵的表示。明明同坐一輛公交車,可是在周圍有同校學生存在的情況下,依然什麼都不能說。有時候,礙於這種流言蜚語,礙於他人的臉色,真是讓人覺得懊惱。
林夢微微一笑,她道是什麼事情呢!
「嗯,一開始是有些難過。但後來,就沒有那麼難過了!」
林夢笑著,淡淡的笑意,在灰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了,仿佛搖曳不定的燭火一般。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晦暗不清,仿若風再大一些,就會將這朦朧的仿佛嬌花的小臉給吹走。
江破浪伸手,急急忙忙地一把拽住了她。
林夢狐疑地略仰頭看他。江破浪比她高了一頭多。
「怎麼?」
江破浪伸手,有些唐突地摸上了她的小臉:「感覺不抓住你,好像你就會跑掉一般。覺得,你好像不是真的一般。」
這樣的話,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出了他的口。本來,這般美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就讓人覺得能夠遇見便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呵呵……」林夢低低地笑了起來。怎麼說呢,江破浪就是有這個本事逗她發笑。每當她心裡有些不愉快,他就會是那個最棒的晴天娃娃,帶來光明和晴朗。
「我挺好的,你別擔心,這是真的。」
江破浪皺眉,透露著淡淡青澀的英俊臉龐有淡淡的愁容,可是眼神卻分外堅定:「夢夢,我想……保護你!」
年輕男孩的眼神,在說出這話之後,璀璨極了,簡直要賽過天空之中掛著的星辰了。
這話或許突兀,但……實在無法讓林夢反感。
他的手指依然搭在林夢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褻瀆,只是憐惜一般地貼著:「我想保護你,我……也會保護好你的。你什麼也不要擔心,回去好好睡覺,我保證,不出三天,我會讓這事圓滿解決,我會讓吳勝男親自過來向你道歉,我會讓所有對你不利的流言在校園內消失!」
「噗嗤——」
林夢笑了起來,笑得異常歡快。臉上嬌嫩的肌膚,在他略有溫度的指尖下彈跳,帶來柔柔的觸感。她是真的在笑,而且笑得很是明媚。
江破浪頓時懊惱,窘迫地收了自己的手:「你這是在笑我?!笑我空口說大話?!「」
他在意這個女孩,不願意自己在這個女孩的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夢搖了搖頭。夜風輕輕吹動,隨著她的搖頭,緩緩地將青絲吹起,飄蕩起一股旖旎的風情。
「不會,我不會笑話你。江破浪,我信你!」
此刻,她狹長的眸子略微眯緊,帶著淺笑的幅度。其中兩顆像星光一般點點的雙眸,也熠熠生輝著,很是漂亮。她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江破浪,說她信他,江破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醉了。男孩青澀的情懷,如這夏日的風,變得暖洋洋了起來。小麥色的肌膚,更是難得地染上了一絲羞澀的粉紅。
他傻呆呆地看著林夢,這個即使站在暗處也依然散發著讓人難以挪開目光來的光彩的女孩,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語言。
林夢掩嘴低笑。
「行了,快回去吧。太晚了。路上要小心哦!」
江破浪被關懷著,傻愣愣地點了點頭。等看著那個婀娜的身影被防盜門遮擋住,眼裡卻依然模糊地晃動著她略帶柔情的身影。又站了好幾分鐘,才回了神,頓時,那略顯憨傻的神情立刻隱去,換成了一臉沉思的表情,眼中更是閃過一陣陣的精光!
他該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完美地處理好這件事情。
林夢上了樓,開了門,面對日復一日幽暗的壁燈和顯得冷清的客廳,一時間有些失落,覺得這個家裡面住著的所謂的家人,竟然連樓下的那個大男生都不如。那個非親非故的男生會笑著說:林夢,我想保護你。可是這些家人……
此刻的家裡是安靜的,林豹或許是出去應酬了;金賽美或許是出去打麻將去了,林棟呢,則可能是和他們的朋友鬼混去了。即使這些人在家,也是窩在房裡各干各的。
或許,因為林姿回來了,林母也就是金賽美會出來招呼一下,噓寒問暖地問一問要不要弄點吃的給她,這大多數都是沒有林夢的份,因為每次林夢回來,都是要比林姿要晚一些。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林姿老是和她同進同出,竟然還乘坐一班公交車。林夢搞不明白她到底是想幹什麼,也更沒奢望她會在突然的某一天變了一個人樣兒,只能隨她去了。
屋裡顯得清冷,看來林姿已經進了自己的房間,林夢脫下了鞋,穿上涼拖,搖了搖頭,慣性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伸手就去按裝在牆壁上的開光,屋內的日光燈應聲而亮,迅速地將這小小的房間照亮。林夢略眯了一下眼,才睜開。進了房間,反手關了門,往書桌去。一邊解下書包,要將書包放下來。
她才將書包放到桌上,突然一隻男性的大掌伸了過來,瞬間就捂住了她的小嘴。同時一隻胳膊摟住了她的細腰,將她狠狠地拉了一下,往後面拽。嬌小的身板,立刻就貼上了一具壯碩的軀體。突然的變化,駭地林夢瞪大雙眼,想也不想地開始嗚嗚直叫,欲做掙扎。
是誰?到底是誰?!怎麼會在她的屋裡?他想做什麼?!
林夢害怕地毛骨悚然。
男性低低地嘆息,仿佛低沉的琴音,貼著她的耳畔流淌。
「是我!」
有些熟悉!
林夢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
男子的嘆息聲更加地重了,大概猜到林夢根本就沒對上號。不由地有些頹喪,難道他這個人就這麼難以讓人印象深刻嗎?!
也不打算戲弄她了,男子胳膊一松,大掌鬆開,輕輕鬆鬆地將林夢轉了一個身,使她面對他。
「怎麼是你?!」卻是那慣來神神秘秘的蕭翼。
蕭翼失笑:「怎麼不能是我?!」
他悄無聲息地伸手,圈住了她的細腰,將嬌小的她困在了他和椅子的中間。他喜歡這種姿勢,圍著她,仿佛她就成了他的一般。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林夢小聲地問他,怕聲音大了,被家人察覺。想到這,急急忙忙地往門口邊看去,見門已經關上,稍微鬆了一口氣。但又覺得不妥,怕那沒有鎖上的門隨時都會被人從外面擰開。
林夢推了推他,他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賴皮地衝著她笑,一動也不動。他笑起來是很俊美的,會讓年輕的小姑娘尖叫,會讓大姑娘滿臉羞紅、星眸含羞、雙腿發軟。林夢也覺得他笑得有些太禍國殃民了,微紅了臉,推了推他。見他不動,小柳腰略彎了一下,從他的胳膊下鑽了出去,急匆匆地往門口走去。
蕭翼心中閃過不快,妖異的雙眸迅速掠過一絲寒芒。大步一抬,鬼魅的速度可比林夢快得多了。他輕易地閃身到了林夢的前面,恰恰好拿自己的身板擋住了身後的門。
「你要做什麼?!」他笑著問,語調輕柔,可熟知他的朋友都知道,這代表著危險。
林夢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咕噥了一聲:「誰像你這樣啊!」
說著,仿若青蔥一般的手指搭上了門把,按下了上面的凸起的按鈕。
「卡擦」,是清脆的落鎖聲。
蕭翼愣了一下,然後是不可自抑的笑聲,低低的,仿佛跳躍的火花,歡快,也曖昧。
林夢頓時紅了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笑什麼笑?!」
不自覺地咬了咬唇。白色的扇貝在唇上滑過,縱然無心,但落入蕭翼的眼中,卻又是誘人的緊。然後,有了調戲的心情。
「這麼護著我?!不怕我趁機把你給吃了啊?!」
他以為她這是打算去搬救兵,然後把他給驅逐出境,卻沒想,她這是明知故犯地窩藏罪犯了。這小丫頭,有時候的舉止太出人意料,真是太讓人玩味,也不枉他一直惦記著她。
林夢被他說得臉上開始火辣辣的。心裡有了淡淡的怨氣:「那你走好了!」
說罷,作勢要去開門,被蕭翼一把攔下。
「可別,和你說笑的,你怎麼真的當真啊!」
蕭翼伸出去的長臂都快要把林夢給圈入懷裡了,林夢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躲開。心裡有些氣這個男人,感覺他總是在逗弄著她。但因為上次他陪她哭,又送她回家的事情,她對他有了莫名的好感和信任。覺得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變化多端,好像不太穩當的樣子,而且又愛充當花花大少,但他的本性好像不太壞。所以才會沒有大喊大叫地招呼人過來,反而沉默地留了他。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也只能想到這了。她走了幾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這是帶著長長後背的木椅,後背是呈現柵欄式排列的一根根木條。林夢坐下之後,木條靠背輕易地擋住了她的前胸。後面便是書桌,倒是給了林夢一個安全的屏障。
蕭翼笑林夢的小心眼,他若有心要她,哪怕她裹著銅牆鐵壁,他都有辦法卸了她的防禦,將她吃到肚子裡。
「你那天突然得了肺炎,我本來想要看你的。」他卻不回答林夢的話,開始慢悠悠地說一些往事,有點像默默地訴衷腸:「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不能過去探望你。但是,一直有交代朋友留意你。我知道你住的是加護病房,在醫院裡挺好的,也沒受什麼委屈。我就打算等我這邊事情不太忙的時候,就過來看看你,今天,就是來看你的。」
他的語調輕柔,仿佛在和情人說話一般。
林夢臉上一紅,心裡有些彆扭,但還是吃吃地笑了起來:「哪有人像你這樣看望人的,挑這種時間。你大可以白天的時間來看我一下的啊!」
蕭翼驀然邪魅了起來:「我覺得,這種時候來看你,能……添些情調!」
林夢笑容一僵,止了笑,略低下頭,有些惱。她不習慣這種調笑的方式,讓這個男人大刺刺地呆在她房裡,已經是她讓步的極限了。
「你看都看過了,那趕緊走吧。你也看到了,我很好!」她開始趕人。
蕭翼搖搖頭,反駁道:「很好嗎?!我怎麼覺得你一點也不好?!」
林夢愣住了!
蕭翼猛然上前。他長得很高,和容凌幾乎是不相上下的。林夢坐著,而他站著,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很是濃厚,幾乎將她裹了起來。
「心裡不快樂,為什麼要強顏歡笑?!」他五指修長,行動如風,在林夢沒有防備的時候已經鬼魅一般地搭上了她的臉。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飾你的情緒。我也不喜歡看著你對我掩飾,我更願意看到那個在我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林夢!」
五指仿若細風,輕輕地滑過她的臉。
林夢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因為那手指帶給她的敏感。撇過臉,想躲,他卻不容許。略用了幾分力,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臉,看著他。他居高臨下,雙目如電,將她小臉上的所有,都細細地看在眼裡。
林夢難堪地撇過眼,不願意對上他那太過精明的眼。他的眼眸深邃用力,仿佛能將一切看穿。她的狼狽,不想在他的面前再上演一次。那強壓下的屈辱心酸,也不願意拿出來向他傾訴。
他低笑,看著她抿著唇一言不發,有些負氣的樣子,覺得自己的猜測還真是沒錯,這個女孩,可是有一副倔性子啊!
「不想對我說是吧?!」
他依然在笑,仿佛什麼都知道了,笑得林夢好惱!這樣一直仰著下巴,又覺得很費力。不由開口:「放開我!」
蕭翼卻覺得玩出味道來了。她的肌膚柔嫩,因為惱意,臉上有淡淡的羞紅,讓他很是愛不釋手。既然到手了,沒道理再放開。
「我若是告訴你,讓你不快樂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你……要怎麼報答我?!」
林夢猛然眼珠子一轉,直勾勾地看著他,有些訝異。對上他帶笑的眼,又抿緊了唇。半晌之後,才冷聲問:「你……想要什麼?!」
他的表情告訴她,他似乎已經洞察了一切!
蕭翼笑,笑她的小聰明。只這小聰明從不會讓他覺得反感,只覺得可愛的緊。
「還是那話,做我的情fu!」
「不行——」林夢即刻拒絕,有些憤怒地低吼了起來:「絕不可能!」
這混蛋,竟然還惦記著這件事情。虧她覺得他這人還不錯,將他藏在了房裡。這個混蛋,色鬼,不是好人!
林夢在心裡罵了起來,小臉立刻湧上了怒氣,真是把她的所思所想都反映在了臉上。蕭翼看得嘖嘖稱奇,心癢難耐,恨不得咬上那艷紅色的小嘴,狠狠地蹂躪那不乖地吐出拒絕的紅唇。
「你這不行,是對所有人,還是……單單對我?!」他質問。
這很重要!若是對所有人,也就罷了;可若是單單對他,蕭翼可不干。他從不是心善的主,有的是辦法讓女人臣服於他,讓他乖乖地上。若非覺得林夢有趣,和別的女孩有些不太一樣,他何苦要費著心思和她周旋,慢慢地引她上鉤?!
林夢咬唇,面露不快,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哼:「當然是對所有的人!」
那無奈地承歡的一周已經過去,她也回歸了正常的人生,怎會傻得讓自己成為那種下賤的人!
她這苦大仇深的樣子又逗笑了蕭翼。他彎下了腰,低下了頭,想要吻她。實在難以忍耐。一早就想要咬那嫩嫩的紅唇。她白裡透紅的臉蛋,那微微俏皮的紅唇,真不知道是多麼的迷人!
林夢驚,在蕭翼的唇瓣就要貼上的時候,急忙躲閃開。
「不准!」
她氣得低吼,又有了驅逐的意思:「你走吧,馬上!否則,我就要喊人了!」她懷疑自己引了一頭狼回來。
蕭翼眯起了眼,俊美的仿佛希臘神祇的臉龐染上不滿。
「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難道連一個吻都不能給嗎?!」
林夢再度皺眉,總覺得他意有所指。
他又要吻她,因為靠的很近,男性的氣息都已經撲入林夢的鼻子裡面了。她怕躲不過,急急忙忙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小嘴,瞪大那一雙勾人的水色眸子,略帶憤怒地看著他。
蕭翼眸色一閃,無奈攻勢一變,偏頭,親上了她紅潤的臉頰。這也算是小小的彌補吧!
林夢急得伸出另外一隻手去擦自己的臉頰,惹來蕭翼淡淡的不快。她就這麼避著他?!不過是親了一下,就這麼嫌棄,躲他像是躲著牛鬼蛇神一般。
「你可以讓那認識沒幾天的小子摸你的臉,我和你關係這麼好,親你一下,又能如何?!」
「誰和你關係好?!」這個男人總有逼迫林夢發火的能耐:「還有,什么小子,你別說莫名其妙的話!」
「樓下的那個小子,難道我錯了嗎?!」
他親眼看著她進入了小區,更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子對她動手動腳,得逞之後,那一臉的傻笑,可真是礙眼極了。他真恨不得上前,將那小子的手指頭一根根地掰下來。不過——那小子倒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他就說,這女人就是一個愛招桃花的。除非周圍的人瞎了眼,否則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暗自妖嬈。
切!
一個、一個,都不安好心!
蕭翼有了怒氣,偏偏那一個又一個的,都挺有能耐的,他還不能用他的手段給解決了!
「你還是跟了我吧!跟了我之後,我發誓,在我和你好的時候,絕對不會有別的女人!」這是他的底線了。而這底線,別的女人奢求過,但他只這一次有了這念頭,想要給她!
林夢皺眉,不想和他說這些。
「你也說過的,讓我回去之後好好上學的。所以,請別再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不喜歡。你要是沒什麼事情,還是請你離開。」
這個男人是危險的狼,留他在這兒,只能給自己製造一次又一次的危機。林夢覺得自己應付不了他,好像自己整個人都被他帶著跑一眼,稍不留神,就可能落入他下的套。
蕭翼皺眉,不笑了:「林夢,我剛才那話,很認真!」嚴肅地不能再嚴肅!
「我說了,不想聽!」
林夢站了起來:「請你走吧!」
堅決的小臉,怎麼看怎麼讓蕭翼生氣。他何曾如此地討一個女人的歡心,偏偏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領情。心裡立刻動了怒,他長臂一伸,有些惱火地將她摟入懷裡。她掙扎,要呼喚,卻偏偏記著這個男人之前對她的好,怕為他惹來麻煩,到嘴的呼喊,愣是硬生生地壓下了。就這麼一下子的遲疑,讓蕭翼有了可趁之機。
他低下頭,兇猛地親上了她的唇,這一晚上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終於讓他如願以償了。嬌嫩的唇瓣,一如他記憶裡面的美好。他親過的女人,大多都塗抹著礙事的唇膏,油膩膩的,讓他覺得生厭,所以他不常親女人。在醫院的安全樓梯口出,無心地吻了她,那沒有絲毫遮攔的天然觸感,入了他的心,讓他每每回味起來,總是心癢難耐。
她低低地嗚叫,惱恨這個男人的無法無天、我行我素。這個男人的力氣大得嚇人,胳膊仿佛鋼鐵鑄造的,將她困的死死的。她欲哭無淚,怎麼她碰到的男人個個都像個怪物。怎麼同樣是人,憑什麼男人的力氣就比女人大那麼多。推不開他,只好狠狠心,拿手去掐他。就近,也只能掐他腰間的肉。這個男人簡直就像是石頭做的,就連腰間的肉都硬得不像話,她縴手摸上去,食指和拇指使勁對擰,像剪子,可像是什麼都沒擰住一樣!
蕭翼卻被林夢這包含惡意的舉動弄得低低地呻音了一聲,身子立馬熱了。他打打殺殺慣了,豈能將林夢的這點小手勁放在眼裡。她縴手搭在他的腰間,前後開工,他不覺得痛,反倒覺得那小手磨人的緊。該死地竟然讓他覺得**!
女人,你天生就是來讓男人遭罪的!
蕭翼狠狠地低咒了一聲,喉嚨里一陣急吼,動作有些激烈,開始急不可耐。狼舌惡狠狠地掃過她的唇瓣,然後張嘴,在她的唇瓣小心地咬了一下。她受痛,條件反射般地唇瓣閃躲、低呼,就那瞬間的功夫,他抓住機會,勇猛的舌頂開她的唇,急吼吼地沖了進去,在她的美味檀口裡面一陣急掃。
這個女人是個性子烈的,有過前車之鑑,怕她真會一橫心咬斷他的舌,他急忙伸出一掌,技巧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被迫張著小嘴,讓他輕薄著。
憤怒,屈辱,充滿了林夢的腦子!為什麼,她要這麼弱?!拼命的反抗,卻脆弱的可笑,贏不來絲毫的轉機!他摟著她,讓她緊密地貼著他的身子。她也是經過人事的,他的反應她還能不知道嗎?!他存著那樣的心思,他打算強來嗎?!
放棄了掙扎,林夢緩緩地閉上了眼。因為她知道她掙扎不過他。被強吻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她等待著,他放開她,然後大聲呼救,絕不會再顧念任何的情分!
懷裡的身子變得柔軟,蕭翼感覺到了。從甜美的讓他失控的吻中強迫抽離,他掙著暗欲氤氳的眸,分神打量她。
她閉著雙眼,看上去可真乖,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仿佛精緻的芭比。可是那在眼眶中緩緩滑動的透明的東西是什麼?!
蕭翼的身子僵住了!
狠狠地低咒了一聲該死!
竟然惹她流淚了!
她這麼不願意嗎?!
突然之間,那唇齒相交、相濡以沫也沒那麼甜美了!
他留戀地舔了舔她的唇,止了吻。
她等得就是這個機會,嘴唇一動,高呼:「來——」
他眼疾手快,即刻伸手捂住了。
但還是引來了關注。聽得外面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擦擦擦」是拖鞋蹭過地板的聲音,然後是「嘟嘟嘟」地敲門聲。門外,林姿皺著眉頭,很是不高興地怪罪道:「林夢,小聲點,你吵到我了!」
說完,拖著拖鞋,又趿拉趿拉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