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懷疑

  少女身子微微一抖，她強忍著羞澀感，囁嚅的說道：「皇上，您您您先出去，待臣妾……」話還未說完，後腦的頭髮倏然被一股力道扯住，那種頭皮被撕扯的痛楚讓少女尖叫一聲。

  四目相對。

  冰冷的鳳眸，陰狠的盯著面前的少女，淺薄的唇一字一頓的說道：「佟凌萱，你還想裝多久？嗯？把朕騙的很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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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皇上……萱兒不明白您在說什麼？」那張水嫩的小臉上，血色盡退，一張被熱水氤氳的殷紅的小嘴，顫抖的如一朵凋零的花。卷翹的睫毛掛著水珠，隨著那些微的顫抖，撲簌的落下來，砸進水裡，如珠玉落盤。

  淺薄的唇湊上去，親吻了下少女的嘴角，幾乎是碾磨著彼此的唇舌，他又啞聲問：「是真的失憶，還是裝的？嗯？告訴朕！」

  這仿似誘哄的語氣，讓少女的情緒漸漸穩下來，她吞了口唾沫，珍珠白的貝齒咬著花瓣的唇，使勁搖了搖頭：「沒有，臣妾是真的忘記了！」滴答！成串的眼珠滾落在水裡，顆顆晶瑩如珠。

  望著面前孱弱誘人的少女，男人大手一伸，終於把少女從浴桶里撈出來，扔到了床榻上。

  後背撞在床板上，那種痛楚讓少女仰起了脖子，那優美的脖頸彎成一條珍珠白的曲線，高大的身影撲上去，唇齒咬在那奶白的肌膚上，聽著少女細微委屈的哼唧，他鳳眸起了一道冰冷的弧度。

  最後，少女在一次次的歡愉中，徹底昏了過去。

  床上的人悠悠轉醒，刺目的陽光從綠紗窗口照進來，落在少女纖弱的身軀上，她睜開瞳孔，茫然的望著帳頂，直至被一道細膩恭敬的女音打破：「娘娘，您醒了，讓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轉過頭，扯到了脖子上的傷口，纖細的手伸到痛處摸了摸，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

  少女撐著床榻瑟縮的坐起來，望著面前的小宮女，目光落在了眼前這空曠陌生的大殿上，她開口問：「這是哪兒？」聲音乾澀的如喉嚨里塞了根生鏽的釘。

  小宮女欠身答道：「娘娘，這裡是您的寢宮——霽月殿啊？您連這兒都忘了？」

  「哦……」尋望了一會兒，少女扶著腦袋，努力搜索著空白的記憶，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每當想努力想起什麼，都會感到後腦勺一陣刺痛。

  她喉嚨里溢出一聲細啞的呻吟，那旁邊的小宮女趕緊擔心的扶上來：「娘娘，您如果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何必自己找不痛快？」

  「沁兒，我……我沒事。」望著小宮女普通的一張小臉，佟凌萱急切的搜索著記憶，但依舊一無所獲。

  沁兒壓下眼底的精光，端起水盆伺候佟凌萱梳洗。

  濕潤的絹帕每每擦到皮膚上的傷口，就疼的少女細眉緊蹙。

  「別擦了，沁兒，你先退下吧，我想靜一靜。」

  「是，娘娘，奴婢告退。」小宮女頷首退出大殿，關上了門。

  少女赤腳下了床，她仰頭望著雕樑畫棟的殿頂，手掌貼上牆壁，又摸上陳列在寢殿裡的一桌一椅，最後她徒勞的坐在木椅上，嘆了口氣兒。

  這裡的一切，她全無印象，於她來說，是陌生的很。

  難道她真的忘記了一切？

  懊惱的扯了扯頭髮，她無意中瞥見銅鏡里的自己，一張惹人憐愛美貌與氣質並存的小臉，原來她竟生的那麼的美，所以，才會得到那個男人的寵愛吧。

  他不是說她是寵妃嗎？看見自己的容貌，她算是信了。

  目光落在鏡中女子的眉眼上，她腦仁忽的一痛，伸出手指撫落在銅鏡上，輕觸著那明媚的雙眸，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這雙眸子不該如此平淡的？裡面灰撲撲一片，就像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

  視線落在脖子上的傷口上，那曖昧的痕跡，還有胳膊手臂上，甚至大腿內側，全都是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跡。

  想著昨晚瘋狂的一幕幕，她有些糊塗了，這究竟是愛還是恨呢？

  如果是愛，為什麼他的言語中滿是對她的不信任和怨怒呢？

  如果是恨，為什麼要把她從死牢里放出來？

  難道她真的是被冤枉的，正如那個男人所說，一切都是誤會？

  所有的一切，都令她感到害怕和無助，她的記憶就像一張白紙，沒有親人，沒有愛人，只能望著眼前的男人，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許是第一眼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就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帶著一股強烈的感情，這種感情似乎深入到骨子裡，哪怕她失憶，哪怕她不存在，她的靈魂依然忘不了。

  就像心口上的那抹妖艷的花朵，上面刻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如此思索了番，忽然聽見殿門被敲響。

  「進來。」她把領口快速合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警惕感，對於陌生的環境，她心底總藏著一絲不安。

  抬起眼帘，門口站著一道纖瘦的身影，那身影緩緩走過來，匯報導：「娘娘，蓉嬪和吳美人求見。」

  佟凌萱眉頭一蹙，握著帕子的手不安的攪動起來，她望著面前乖巧的小宮女問：「沁兒，你可知以前我和她們的關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