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為朕所用

  「你！」佟凌萱氣的滿臉通紅，渾身早已麻木，連痛都不知道是什麼了。

  「不如……」

  遮住雙眼的布被修長的手指扯下來，裴光霽勾著那串布料，望著那雙明媚的眸子說道：「不如，你替朕做事如何？」

  「呵！呵呵！」佟凌萱冷笑連連，「裴光霽，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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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死也不會為仇人做事的。

  「哦？是嗎？」裴光霽挑眉一笑，手掌握住那細尖的下巴，四目相對，他幽幽開口：「佟凌萱，你所有的弱點都抓在朕的手裡，你還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呢？」

  佟凌萱咬著牙，目眥欲裂，口腔里血腥泛濫。

  「只要朕告訴離宮，關娘和小雲的位置，你猜他們在外面會怎樣？會不會被紅姬花抓去呢？聽說那離宮宮主心狠手辣，扒皮抽筋，什麼樣的手段都有！就是不知道你那細皮嫩肉的阿弟，能不能受得了呢？」

  裴光霽緩緩的說著，眼尾漾著笑，望著那被咬出血珠的小嘴，他低頭親了親，吻去那馨香滑膩的血珠，又幽幽說道：「哦對了，還有你小妹的命也攥在朕手裡呢！萱兒，你別無選擇！你只能像個卑微的女奴一樣，匍匐在朕的腳下，仰著朕的鼻息生活，這就是佟氏皇族的命運！因為你們佟家敗了，敗的徹徹底底，這就是失敗者的下場！」

  這惡魔般的話語，如一把冰冷的錘子，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佟凌萱的胸口，敲得她渾身麻木。

  她呆呆的望著密不透風的石牆，突然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裴光霽在她面前建造了一座大山，並在她四肢附上了枷鎖，她要負重翻過那巍峨的山頭，才能走向她人生既定的目標，忽覺一瞬間，好累，好累……

  自己一個人前行的路，看不見光明，她如一個在黑暗中穿行的瞎子，沒有方向，腳下的路亦沒有盡頭……

  她的歸宿在哪裡？

  哪裡才是盡頭呢？

  雙目合上的剎那，裴光霽的笑聲猶環繞在耳畔，如巨石般壓在她的心口，久久徘徊不下……

  醒來的時候，對上了一雙狹長的眼，那人帶著笑，見她醒了，那眼角的笑紋更多起來。

  「小翠……哦不對。」修長的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那人改口繼續道：「應該叫佟姑娘，我差點就忘了，嘖嘖！這才幾日的光景，你又受傷了！身為女子，若是身上真留下了疤痕，那該多醜啊！特別是像你這樣的傾世美人！唉……」

  很是可惜的搖了搖頭。

  佟凌萱咬著牙坐起來，此時她還是在那間小屋裡，只是這裡面多了些正常的家具擺設，她身下的這個床榻，應該是新搬進來的。

  絲被隨著動作滑落，一股清涼感襲來，佟凌萱低頭，尖叫一聲，又把被子拉上。

  她咬著牙，怒瞪著面前油嘴滑舌的男人，冷聲問：「你脫了我的衣服？」

  宮匪趕緊擺手澄清：「不是、不是啊！我進來的時候，你就已經這樣了！」

  佟凌萱眸光略微一沉，錦被裡的手緊握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心中的怒氣才消散開去。

  「出去！」

  少女的聲音極冷，宮匪稍微一愣，隨後食指一轉，指著自己的鼻頭裝傻充愣：「姑娘說的可是在下？」

  佟凌萱深吸一口氣兒，額頭青筋隱隱暴跳，她的眉眼嗖的朝床邊的男人射過去。

  宮匪趕緊背起藥箱，快步離開，並且關上了門。

  聽見門外傳來的鎖鏈聲，佟凌萱微微閉上眼，想起昨晚上裴光霽提的那個條件，縱然她心中有千萬般的不甘，但身為階下囚，也只能忍著。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既然裴光霽想利用她，那麼說明她對他還有價值，那麼她的小命就暫且保下了。

  確定自己的生機後，佟凌萱輕輕活動了下手腳，身上的刀口已經被那個御醫處理過了，那股難受和疼痛已經消解不少。

  她環視一周，竟然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

  後來她又抱著被子跪坐起來，從床的那頭又翻找了一遍，才猛然發現，這偌大的小屋裡，除了床上的這床被子可以用來蔽體之外，是再無多餘的布料。

  「可惡！」

  這裴光霽一定是故意的！

  佟凌萱正懊惱著，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步伐沉穩而有力，略微帶點閒適，能這樣走路的，除了裴光霽那個賤男人，佟凌萱是再也想不出二人。

  鎖鏈聲又傳來，門被兩邊的侍衛推開。

  裴光霽背著手，慢悠悠的走進來。

  他眼尾瞥見床榻上已經醒來的少女，很是溫柔的問道：「萱兒，好些了嗎？昨晚你不該那麼激動的。」

  半是嗔怪半是縱容的語氣，頗是有蠱惑人心的本事。

  佟凌萱哼唧一聲，小妹吃這一套，她可不吃！

  「裴光霽，我今天醒來想了想你昨晚上的提議，我答應你。」床上的女子嫵媚妖嬈的笑著，那笑容三分艷麗，七分輕柔，就像純潔的百合，又似開在幽冥彼岸的曼珠沙華。

  裴光霽稍微一愣，就大步走過去，他單臂拖住那柔韌的腰肢，往胸口一提，讓她緊緊靠在他堅硬的胸口：「萱兒，你能想通，朕甚是欣慰呢！」

  男人面上笑著，但眼底的冷光如一塊暗沉的冰，無人能夠窺探。

  酥若無骨的手，爬上男人英俊的眉眼，少女柔順一笑：「皇上，我思來想去，覺得你昨晚說的話有道理，我一個小小弱女子，哪能擔當起復國的大任？不如像小妹一樣，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庇護，放眼這全天下，也就皇上的懷抱最是安全了。」

  裴光霽挑眉「哦」了聲，望著少女堪稱完美無缺的臉，這張精緻的面具下，是藏著一顆怎樣的心呢？

  她能屈服，能放棄復仇，他裴光霽是半點不信！

  不過，她表面如此的馴服，怕是必有所圖！

  淺薄的唇角一勾，他發現這個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萱兒，乖，好好聽話，只要你能幫朕拿下裴光元，以後啊，你和青兒在後宮裡的小日子，怕是讓許多人嫉妒呢！」粗糙的指腹摸著那滑膩的肌膚，這個女人的皮膚很好，整天在刀光劍影里掙扎逃生，卻未見有半點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