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靈羽的決擇

  「羽兒，你滿意了吧？」

  靈羽咽下痛苦，笑得悲傷：「滿意了，十分地滿意。」

  轉身，她依依不捨地注視著南宮逸揚，閉上的眼又睜開了，「逸揚，你快走吧。」

  「不，我不走。如果你真嫁給了他，我情願死。」南宮逸揚認真地說道。

  靈羽勸他想開點，「別這樣。你應該要為你的家人想一想，如果伯伯、雲瀟、嬌兒還有楊公公、凌沖他們知道你死了，會難過的。」

  南宮逸揚苦澀道：「可生不如死的滋味太痛苦了。靈羽，你是我的唯一，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一抹痛苦又湧入心頭，靈羽抱歉地道：「逸揚，我知道你愛我，只是，你不是我的唯一。我牽掛的人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上，我不能就這麼死了。」

  她最期盼的是能夠見到她的前世爸爸。前世爸爸才是她的唯一。她可以不要愛情，不要友情，但不可以不要前世最疼愛自己的理想父親。如果她一死，也許就再也沒有希望能夠會見到他了。所以，她不能死。

  「靈羽，你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南宮逸揚緊繃著身子問，他希望她的回答是不是。

  

  只是，怎麼可能。

  靈羽愧疚地低著頭，哽咽道：「是的。」

  「你好殘忍。」南宮逸揚的心如刀絞，痛苦絕望。看著靈羽堅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勸不動她，可他真的難以忍受她嫁給別人。

  靈羽知道他的痛苦，他的失望，只是為了他好，為了不讓自己遺憾，她必須做出那麼一個選擇。

  「我承認自己殘忍，你走吧！」

  「不，我是不會走的。靈羽，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寧可就死在這。」環顧四周，看著山環水繞，滿園是花的羽宮，他衝著靈羽笑了，笑容如玉，更加加深靈羽對他的不舍。

  「靈羽，我覺得自己若是死在這兒，一定會很好很好的。你就住在這裡，這樣，我死得就不孤單了。」

  說完，他扇子一動，主動出手攻打侍衛。

  於是，一場惡鬥又繼續展開。

  「逸揚。」靈羽見此，焦急喚道，她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移開南宮逸揚。

  南宮逸揚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就算是聽到也不可能會停的。

  他知道靈羽自願嫁給上官照是被逼無奈的，他不想她嫁給他，所以拼死也要救她出去。

  「上官照，叫你的人住手啊，不要傷了逸揚。」靈羽目光轉向上官照，語氣帶著命令與威脅。

  上官照冷血無情地道：「不行，南宮逸揚他不要命了。他們若是停下，一定會被他殺死的。」

  「你……」靈羽對他的冷漠，很生氣。

  突然，又一支箭飛來，靈羽親眼看著它刺向南宮逸揚的胸口。

  「逸揚，小心！她花容失色的大喊。

  然而，南宮逸揚的眼睛似是沒看到一般，他怔了怔。

  直到箭刺穿了他的身體，他茫然地才知道痛。

  為什麼箭是從眼前划過的，而他自己卻沒有看到呢？

  然而他已顧不上去想這個了，在死前，他只想多看幾眼心愛之人。

  箭刺入南宮逸揚胸口的那一瞬間，也刺痛了靈羽的心。

  「逸揚。」她想跑去看他，只是卻被上官照給拉住了。

  「你放開我。」靈羽憤怒地掙扎。

  「朕不許你靠近他。」上官照慘忍地說道。

  靈羽霎時定住了，她恨恨地瞪著他，突然抓住他的手又咬了一口。

  上官照悶哼一聲，望著靈羽不敢置信。

  「鬆口。」他喊道。

  靈羽沒有停下，又加大了力氣。

  他情急之下用力地把她推開了。

  靈羽跌坐到了地上，望著手臂流血的他，心中升起了一絲快感。

  「上官照，我恨你，我恨你。」她又瞪著他，大聲道。

  上官照聞言，心被她的話語狠狠地撞擊。

  看著靈羽跌坐在地上，南宮逸揚擔心，跑了過去，只是沒到五步，人就因胸口疼痛，趴倒在地上。

  鮮血流淌著，就如小河淌水一般。

  「逸揚。」靈羽起身跑了過去。

  上官照本要阻止她，可突然卻被一隻手抓住了肩。一陣低沉顯老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照兒，讓她去吧，就算她去了，也依然還是你的。」

  上官照聞聲轉頭。

  眼前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他銀冠束髮，一襲灰袍。一雙狐狸眼，一抹長鬍鬚。

  身材高挑，長得很瘦。笑容中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師父，是您？」上官照驚訝叫道。

  他很吃驚他一向身出鬼沒的師父是什麼時候來到這的。

  眾人見到上官照的師父，都連忙下跪拜見：「參見國師。」

  連城天右手一動，威嚴道：「都免禮。

  眾人聞言，說了聲謝，然後皆站起了身子。

  上官照問：「師父，您是何時來的？」

  連城天回道：「從你叫人抓他們的時候開始，為師就已到了。」

  

  望著南宮逸揚，上官照突然想到了那個射劍的神秘人。

  當下試探地問：「南宮逸揚的兩箭是您射的？」

  「沒錯。」連城天摸著鬍子冷道。

  他狐狸般的眼睛閃過一道狠光，盯著靈羽看了一眼。

  上官照怕靈羽以後會因師父放箭射南宮逸揚而恨自己，於是求情道：「師父，其實南宮逸揚死了徒兒好處不大，您可以把他救活嗎？」

  連城天冷漠地道：「照兒，他可是你的情敵，若為師把他救了，將來必定對你沒好處。」

  上官照深知師父占卜算卦百算百靈，也怕南宮逸揚不死會成為自己的障礙，但此刻他仍怕靈羽會恨他，若以仍沒打消救南宮逸揚的念頭。

  「可是……」

  只是話還能說，就被連城天給截斷了。「別說了。他的死是天意，這是一個不知死活與神作對的下場。」

  什麼與神作對的下場？

  上官照迷惑不解。「師父，您的話，徒兒很不明白。」

  連城天道：「為師的意思是他今日不死，往後也仍然會活不成的。」

  「為什麼？」上官照追問。

  連城天告訴他。「這是神仙對他的詛咒，他每世都不會活過三十歲。」

  上官照震驚，他沒有懷疑他師父的話。而是他很好奇南宮逸揚的前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逸揚。」靈羽抱住了南宮逸揚，望著他胸口上的那支箭，怎麼也不敢幫他拔出。

  她好難過，淚水嘩啦啦的流著，就如南宮逸揚流血的胸口一樣恐怖。

  南宮逸揚痴痴凝望著她，沾血的手不敢往她絕美的臉上放，生怕弄髒了。

  他淹淹一息地哀求道：「靈羽，求你，別嫁給別人好不好？」

  靈羽握住他的一隻手，哭道：「好，我不嫁他了，我只嫁你，只嫁你。」

  聞言，南宮逸揚蒼白如紙的俊臉露出了微笑。「那我就死得瞑目了。」

  「逸揚，你不可以死的，不可以。」靈羽哭得更厲害，血與淚相交，在月光的映照下，亮起了晶光。

  南宮逸揚無奈道：「靈羽，我也不想，只是人的生死由天，我反抗不了。

  靈羽閉下雙眼，痛苦地哽咽。她酸酸的淚水落在了南宮逸揚的臉上。

  南宮逸揚伸出手觸碰著她鮮花的喜服，痴迷一會，笑著說：「靈羽，你穿紅衣裳，最美。」

  靈羽睜開眼睛，注視著他。

  南宮逸揚抬起頭，在她左臉映了個吻。

  靈羽怔了怔，然後鼻頭酸楚，哭泣與無了聲音。

  上官照惱怒，若不是他的師父拉住他，他就衝出去把他們分開了。

  南宮逸揚抿唇一笑：「靈羽，那日我們從石峰山頂上墜落水中的時候，我做了兩個夢，那都是有關你和我的，你好不好奇我究竟夢到什麼了？」

  「逸揚，我……我不要聽什麼夢，我只要你不死。」

  南宮逸揚鎮定道：「聽我把夢說出來，行嗎？」

  靈羽痛苦地搖頭。

  南宮逸揚不管她願不願意聽，依舊把自己的夢與她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