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蘭兒是誰

  「快點吃吧，然後收拾行李我們回家。」她淡淡地囑咐。

  江奇韜迷惑不解，「現在回家？等回到家都天黑了。姐姐，你為何會這麼急呀！」

  靈羽憂傷笑道：「別問了，聽我的話就是。」

  「好。」江奇韜不敢多問，他答應了。突然著急道：「可是剛才大哥和一個人出去了，他說他有事，可能要一兩天才能回來。」

  靈羽道：「別理他了，給他留了言，讓他自己回去吧！」

  「好吧！」江奇韜見姐姐這麼急著回去，擔心有大事發生，所以只好把獨孤玉丟到一邊，無奈地答應回家了。

  騎著馬出了城門口，路過北風搖曳的樹林中，突然身後跑來一名少女，她正是靈羽和南宮雲瀟今日所救的那名可憐少女。

  「小姐，請留步！」她邊跑邊叫道。

  聞言，靈羽和江奇韜勒緊韁繩，調轉馬頭。

  

  見是她，靈羽立即翻身下了馬。

  少女跑到了她的跟前，欣慰地笑了。還好靈羽姐弟沒走遠。

  靈羽淺笑：「姑娘，你有事嗎？」

  她回道：「小姐，我是來謝謝您的救命之恩的。」說道，她跪在了地上，「謝謝您救了我，讓我免遭凌辱之痛。」

  靈羽微笑，「感激的方式說聲謝謝就行了，不必下跪，你快起來。」

  正要扶她起來，卻被拒絕了，「等等，小姐，我有一事相求。」

  「有事可以站起來說。」

  「不，小姐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她說得很認真。

  威脅性的請求讓靈羽有些不悅，蹙了蹙眉，鬆開了她，道：「好，你說吧！」

  少女臉帶憂傷道：「小姐，我叫孟顏，父母早亡，如今孤苦無依，小姐可否收留我。如此，我願意作小姐侍女，終身伺候小姐。」

  靈羽她做事小心謹慎，怎麼可能會隨便帶一個陌生人回家呢？看了幾眼她，若有所思了一會，為難笑道：「孟姑娘，這，恐怕不行，我不需要人伺候。」

  孟顏急道：「可我一個弱女子沒有依靠很容易受人欺負的，求您了，帶我走吧！」

  「我……」靈羽真不想帶她回明揚山莊。

  突然孟顏眸中溢出了淚，心中痛楚，「小姐，您就這麼狠心嗎？如果您不收留我，我就真不知該去哪好了。」

  「你就沒有什麼親戚可以投奔的嗎？」靈羽問。

  孟顏抽泣道：「有一個，只是實在是靠不住的。我爹娘死後，我就是去投奔我姑父姑母，可誰知道他們貪財，在我十歲的時候就把我賣入了青樓。我今天好不容易從那裡逃出來，若回去不是自投羅網，重歸青樓路嗎？」

  「這樣。」靈羽陷入了猶豫不絕之中。

  這時江奇韜下馬道：「姐姐，我看這位孟顏姐姐好可憐，我們就帶她回明揚山莊吧！」

  「這不太好。這樣吧，孟姑娘，救你的那位公子他就住在南華城裡，他待女人很好，我把他的住址告訴你，你去投奔他如何？」

  「不，我在青樓待怕了，我不想去伺候個男人，我只想跟隨小姐。小姐，求您收留孟顏吧，您若不肯，那孟顏只能去死了。」說罷，又哭了起來，江奇韜看著她哭得很悽慘，也忍不住落淚了。

  他哀求道：「姐姐，我們就收留她吧！」

  靈羽更為難，想了想，怕善良的弟弟以後會寢食難安，且暗地裡說她冷血無情，終究還是答應了。她嘆息道：「好吧，孟顏，我可以收留你。」

  「謝小姐。」孟顏破涕為笑，連連叩頭。

  靈羽又道：「不過你不是以一個丫環的名義去我家，而是一個客人，你以後就是我江靈羽的朋友，別再小姐小姐地叫我了，叫我靈羽就好了。你聽明白了嗎？」靈羽不喜歡每天都會有個丫環「小姐小姐」地自己，說明道。

  「明白，靈羽，謝謝你。」她很會意，擦乾淨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了。

  展顏歡笑的她也是很美的，說她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這時江奇韜笑道：「太好了，我又多了個姐姐。孟顏姐姐，以後你就叫我韜兒好了。」

  「好，韜兒。」

  看了眼孟顏，江奇韜道：「姐姐，我們歇會再趕路吧，剛才孟顏姐姐從城裡跑來這那麼遠一定累了。」

  「是嗎？孟顏，你累嗎？」靈羽打量著她，怎麼看都看不出她像累的樣子。

  「是有點。」孟顏止住了笑聲，低頭道。

  靈羽友善地笑道：「那我們就歇歇再上路吧！」

  ****

  靈羽姐弟和孟顏回到明揚山莊時，天地已被黑幕朧罩住了。當下各自回房沐浴打扮，然後一起聚到大廳用晚膳。

  江震南聽說兒女都回來了，本要休息的他心情激動地去了大廳。

  「爹。」當江震南踏入大廳時，靈羽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笑著迎了出去，拉著他的右臂撒叫，似個小孩子。

  江震南不解問道：「靈羽，怎麼這麼晚了還回來？」

  

  靈羽道：「下午才動身，不連夜趕回家，難不成您要我們露宿山林，和野狼作伴呀！」

  江震南有些好氣，「那你回家也該選早上嘛，都下午了，還往家趕幹嘛。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靈羽有點兒心虛，笑道：「就是突然間想爹您了。」

  「哈哈哈！你會想我？我可不信。」江震南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不過並不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女兒這麼能幹，有事不用自己幫助她也能做好，不用自己費心與擔心。

  「不信就算了。」靈羽這下想起了孟顏，笑道：「對了，爹，今天回來我帶了個朋友。」

  「男的女的？」江震南突然間想到了南宮逸揚，不禁有些好笑。

  靈羽倒沒注意看他的笑，她回答道：「女的，是位年輕漂亮的姑娘。」

  說完，走回餐桌到孟顏面前，拉著她的手笑道：「孟顏，你和我過去見下我爹。」

  「好。」跟著靈羽走了過去，她站在江震南面前兩步距離，微微欠了欠身，「孟顏見過莊主。」

  當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江震南怔住了，盯著孟顏的臉久久才回過神：「你是……蘭兒。」

  靈羽姐弟覺得奇怪，江奇韜離開座位也走了過去。他道，「爹，什麼蘭兒，她叫孟顏。」

  江震南驚了下，然後堆笑，「哦，孟姑娘。」

  靈羽道：「爹，孟顏她父母親已經不在了，現在無依無靠的，所以我想留她在家裡長住，您不會有意見吧！」

  聞言孟顏無依無靠，江震南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同情，他道：「沒意見，她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你以後要好好善待她，知道嗎？」

  「這還用您說。」靈羽覺得父親說的是廢話。

  「爹困了回房睡覺了。」

  「爹慢走。」靈羽看出了父親的不對勁，可並不多問他怎麼了。因為她這個父親做事不喜歡別人多問，他不想說的事，是絕對不會說的。

  就比如哥哥的事。

  「莊主慢走。」

  「嗯！」回頭再看了一眼孟顏，他慈祥笑道。

  「奇怪，為什么爹看見孟顏的表情會很吃驚呢？而且還喊她叫蘭兒？」靈羽心裡覺得奇怪。

  蘭兒？蘭兒是誰呀！

  湘王府。

  南宮逸揚立於綠樹成蔭的庭院之中，他仰望著天上的一輪孤冷淒清的寒月，英俊的臉龐上全是孤獨與哀傷。

  今天中午南宮雲瀟撞到他拉著靈羽的手後，便生氣地跑回了寢室關著門，到現在了還沒有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