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離開山莊

  十個響頭簡直是要了八夫人的半條命，她的頭一陣沉痛，額頭流出的鮮血順著鼻樑流到了唇瓣。

  

  靈羽撿起剛才為三夫人擦血跡的手絹為她擦了擦額頭及唇邊的血跡，給了她一個春花般的笑容。最後這院子裡就只剩下靈羽、九夫人及她的侍女三人。

  「九姨娘，該你磕頭。」靈羽不友善地笑道，然後步履緩慢地向九夫人逼近。

  她近一步，九夫人就後退兩步，好像靈羽是頭吃人猛獸一樣，讓她不敢靠近。

  「不，我不磕了，我換別的吧。」

  「這怎麼可以，做人呢就該嚴而有信，說跪了就要做到。」

  「來呀，快跪下呀。」

  「快呀！九姨娘」

  九夫人仍然站著，她雙手緊緊地扯著自己的衣服，不敢看著靈羽那雙明亮如星卻閃著可怕光芒的眼睛。

  靈羽忽然一腳把她踢跪下地，然後道：「九姨娘，你需要我的幫助嗎？我很願意為你效勞的。」

  「不……不……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九夫人壓住心頭的恐懼，緊閉住雙眸，蹙著眉頭重重的往青石地板磕了十個響頭。

  她可真勇敢。

  瞧著她青腫還流血的額頭，靈羽滿意訕笑：「九姨娘，你真棒，勇氣可嘉呀！」

  九夫人聽著她一番嘲諷譏笑的話，肚子裡升起了一團火氣，她冷道：「我可以走了嗎？」

  「請！」靈羽讓到一邊去，做個了手勢，笑道。

  九夫人沒有看她，捂著疼痛的額頭走出了院子。

  五位夫人都得到了慘重的教訓，靈羽的心裡舒服極了，心情也好了許多。只是不能看到她們變成唐老鴨那說話的聲音，心中有些遺憾。早知就在糕點裡多抹些藥，讓它們當場奏效好了。

  次日清晨，碧空如洗，七色彩虹宛如一座拱橋，高掛天空。

  在這個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的早晨，靈羽踏著明媚的陽光，臉帶春花般的笑容，瀟灑大方地朝明揚山莊大門走去。

  她一路上遇見誰都跟著熱情地打聲招呼，搞得有些人懷疑她是否真的有被父親趕出家門這件事，甚至有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此刻正要出門遊玩呢！

  還好那五位夫人受傷出不了門看她熱鬧，不然准被她再氣一次。

  提到她們，她們可真悲慘！

  靈羽給她們下的毒大夫一時也難以治好，說起碼也要一個星期之內才能把她們治康復，因此她們此刻說話的聲音沙啞致極，可煩死身邊的侍女了，說了老半天才聽得懂一句話。而她們也不好過，一說話喉嚨就更痛，因此不到萬不得以她們可不敢開口說話，以免病情會加重。

  六夫人被靈羽用彈珠打傷腿後，慶幸的是腿還有的醫，沒廢，只是她要臥床不起三個月。這三個月比她當時生下四小姐江寶芝做月子還要難受多了。過後她瘦了差不多十斤，骨瘦如柴，再也變不回以前均勻的身材了。

  

  走出大門的時候，靈羽有種心酸的感覺，父親好狠的心，居然不讓一個人來送她。

  回頭遙望著高掛門口上的金燦燦的匾額，靈羽笑容如花，踏著有旋律的腳步聲，歡歡喜喜地走下山去。

  山角下，她見到的只是一輛馬車，和二三十個陌生的護衛面孔。

  父親都沒回心轉意，不禁有些失落，跳上馬車，她就這麼離開了明揚山莊，直奔新家而去……